晓敏的变化,周华都看在眼里,他感觉这种变化有些怪,虽然晓敏说这是为了将来能掌管公司做准备,但周华却不相信,集团凭什么就让你去掌管公司?那么多高手在这里,就能轮到你?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其他原因。
发现晓敏有了变化的,还有郭银娜。
作为曾经的妯娌,郭银娜几乎对晓敏知根知底,以前,晓敏在家,就是个享受的女人,除了对吃喝玩乐感兴趣之外,对什么都不感性,现在,怎么就对炒股票这样高深和枯燥无味的东西感兴趣了呢?那玩意连我弟弟都不碰,晓敏这种智商的人,还能听得进去?还专门找蒋俊辰补习,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这算什么?再看看她跟蒋俊辰说话的样子,眼神恨不得都飞到人心窝里去了。
虽然在自己结婚时,晓敏帮了很大的忙,但这事关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郭银娜可不想让什么人插进来给搅合了。但这事凭猜是难以让人服气的,必须要有证据。想到这里,她决定回家跟母亲商量一下。
夏爱霞也在为女儿的事操心。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不比别人差的女儿,组建一个家庭就那么难?夏爱霞没有什么野心,就想看着儿女幸福,而且在下意识里,对于女儿更看重一些,这倒不是她别出一格,而是她认为无论怎样,女儿都是自己生的,跟自己贴心,儿子娶媳妇,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别人怎么欺负,都欺负不到他的头上,而且媳妇也天生应该为婆家服务。正是这种偏激的观点,让她格外关注女儿的生活。嫁给周阳,已经是走错一步了,现在,找了一个如此优秀的蒋俊辰,自己看好,为什么老公和儿子就不那么看好。反而还要躲着呢?
夏爱霞所看重的大家庭生活一直没有出现,虽说难得有两个孩子,而且还是儿女双全,但自从儿女成人以来,自己仿佛就陷入了无边的苦海当中,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一点效果,想显摆都拿不出值得炫耀的东西来。这个郁闷,就别提了。如今,女儿的生活似乎比和周阳在一起更没有保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得是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就是不让自己好过?
她正在胡思乱想,郭银娜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女儿不开心的神情,夏爱霞的心就绷紧了,难得蒋俊辰又提出让儿子去他那工作吗?这可怎么办?
“怎么了?小娜,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心里烦。”
听女儿说没什么事,夏爱霞才松了口气,真要出了事,自己又跟儿子闹翻了,那颗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你心里烦,但凡事还是想开些为好。”夏爱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随口说些话。
“怎么想开?”郭银娜说:“现在是一桩事没有解决,另外的事又来了。你说我能不烦吗?”
“又出什么事了?”夏爱霞连忙问。
于是,郭银娜就把自己对晓敏的怀疑说了一遍。
“这有根据吗?可不能乱说!”夏爱霞怀疑地说。在郭银娜的婚礼上,周阳的妈不计前嫌,在婚礼上把郭银娜好好地夸奖了一顿,反响非常好,也让夏爱霞心生感激,在婚礼上,还特地去表达了感谢。现在,又出现这么一出,反差似乎也太大了。
“虽然没有根据,但我有直觉。”郭银娜说:“以前,我就是太相信周阳了,结果他给弄出个私生女;现在,我还能那么粗心吗?这晓敏,现在看俊辰的眼神,就是狐媚和勾人的。我能不提防吗?”
“她不可能吧?”夏爱霞说:“不管怎么说,蒋家和周家的关系放在那里,她就是有那个心,也不会有这个胆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小华吗?”
“周华能和俊辰比吗?”郭银娜说:“周华比周阳还没用,这往俊辰面前一站,那高下立刻就分出来了。”
“分出来又怎么样?”夏爱霞说:“晓敏不至于做这样没脸的事吧?”
“谁知道?”郭银娜说:“人心不可琢磨。晓敏我还不了解?以前在家里,那是和周华比着看谁会享福,现在倒有责任心,想着去赚钱了?杀了我,我都不信。我就见不得她对俊辰献媚的样子。两人真要搅到一起,我......”
“不会的。”夏爱霞安慰说:“小蒋一看就是个规矩人,不会那么做的。”
“不会?这个看说不定。”郭银娜说:“你要怀疑两人会结婚,那是不可能的。但男人对送上门的便宜怎么会不占?俊辰又有钱,晓敏又爱钱,这两样合起来,不就凑到一起了吗?”
这么一说,夏爱霞也不好反驳了。
“这都怪小博。”郭银娜恨恨地说:“他要是去了俊辰那,我说话也有底气,现在,弄得我像亏心一般,不敢对他明说。”
夏爱霞只叹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时,郭福生提着渔具进屋了,一看见女儿在这里,再看看表情,就知道有什么麻烦事;了:“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夏爱霞瞪了他一眼:“什么事?要是你能说服小博,现在是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又是小博?要没这个儿子,你们两是不是不打算过了?”郭福生说:“小娜,我再一次提醒你,就冲小蒋这个样子,这事肯定有问题,你就不要帮着他说服你弟弟了。”
“有问题,有问题,你们就碰对了一回,就以为又有问题了。你说能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安心过日子、工作,怎么老想着让人去他那?这要不是安排人顶缸,有谁信?回去告诉姓蒋的,我们家不缺他那几个钱,不用看他脸色吃饭。”
“瞎说什么?谁看谁脸色吃饭?”夏爱霞不满地说:“这是为了一个家。”
“就是你有家。别人就没有家?”郭福生说:“我劝你不要去试探你弟弟了,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郭银娜拉长了脸,坐在那里。
夏爱霞连忙把郭福生拉到一边,小声地把郭银娜的怀疑说了一遍。
“哼,这就是你看上的女婿。”郭福生恨恨地说:“还得意吗?结婚结婚,结婚结成你们这样,都让人笑话。”
郭福生说完,气呼呼地坐在那里。
夏爱霞说:“你就别埋怨了。现在,应该找小博想想办法,起码,要弄清事情是不是小娜想的那样吧?”
郭福生哼了一声:“这种事你也要小博去想?你把小博当什么了?万能的神仙,什么事都能解决?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看呀,小娜,这事你自己拿主意,你要觉得这个姓蒋的可信,就跟他过;不可信,回家,不要折腾你弟弟。”
“这怎么就是折腾了?”郭银娜不服气地说:“你们不就是怕董梅不乐意吗?花那么多钱还讨好不了她,至于嘛!”
“那是他们夫妻的事。”郭福生说:“你想过好你的小家,别人就不能想着过好自己的小家?你这么做是天经地义,别人这么做就是不讲理?什么道理?”
“你......”郭银娜词穷了。
“好了。”夏爱霞说:“现在不要讲这些。我们总是一家人。我就不信小娜过不好,小博会高兴?你让他想办法查查这件事,不好吗?”
郭福生摇摇头,想着这事应该跟儿子去说说,不然,郭银娜那个性格,真要纠缠起来,又是几天几夜不消停。那又是一桩麻烦事,还不如先让儿子知道这件事,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想到这里,郭福生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洗手,然后换了一身衣服,走了。
今天是周末,楚世家显得很热闹,已经有了盛夏的影子,整个院子里的树荫下几乎都有人,郭福生走到郭博文的家,看见儿子正在大厅里和孙子嬉闹,那种其乐融融的景象,让人不忍破坏。
看见父亲进来,郭博文连忙打招呼:“爸,钓鱼回来了?有收获吗?”
“哦,有,来得匆忙,就忘记带了,待会再送来。”
“怎么了?什么事那么匆忙?”看见父亲脸色有些不对,郭博文担心又出了什么事。
郭福生叹了一口气,招手让儿子坐下,自己也坐下来,孙子顽皮地抱着他的腿玩耍着。
郭福生低声而无奈地说:“你姐又来了。”
一听是姐的事,郭博文兴趣全无,往沙发上一靠,也不说话。
“这次,她倒不是来找你去姓家的那里上班,而是来诉苦的。”
“诉苦?诉什么苦?两人开始吵架了?”
“比吵架狠。”郭福生说:“夫妻间吵架有什么?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她呀,是说姓蒋的有可能变心。”
“变心?”郭博文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爸,她没毛病吧?两人都是二婚,这才结婚不到半年吧,怎么就玩出变心了?不可能。这姓蒋的,怎么着也是高干子弟,堂堂大公司的经理,结婚就变心?那又必要结婚吗?”
“你不是分析他跟你姐结婚是为了拉你进公司吗?这目的没达到,变心,也不是不可能。”
“不至于。”郭博文说:“我那只是假设。真要我了我二弄出结婚这一招,我敢想,他还不一定愿意做。就算我能为他的公司带来效益,但也有限吧?以结婚为代价,那就没想到办不成?”
“这不就是没办成吗?”郭福生说:“有钱人什么德性,你比我清楚,再说了,他不说离婚了吗?离婚的有钱人,本来就不会选择结婚,要结婚,他早就结了,真要找你姐,那也应该是你姐去追他,怎么会让他大方地送你姐一辆车?所以,你怀疑得对,这里面是有阴谋。”
“什么阴谋。”郭博文笑了:“就对付姐这样的,还需要什么阴谋?这蒋俊辰要想耍阴谋,完全不用这么复杂。当初他送姐一辆车,估计是不知道姐有小孩要上学,不然,直接就用这一招了。所以呀,让姐安心过日子。真要有什么外遇,那也没办法。他愿意躲着姐,那说明他还把姐当一回事,离婚的男人,真这样,也没法。”
“我觉得你还是查查为好。”
“怎么查?”
“你上次查周阳不是找人了吗?这次就不能找吗?”郭福生问。
“爸,我那是找的私人侦探。查周阳,那关系不大。因为周阳就是一普通人,我让人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蒋俊辰是什么人,是高干子弟,手不黑吗?什么样私家侦探敢娶查高干子弟?嫌命长吗?所以呀,这事不能做。不能为一桩私情的事,闹得大家都不安宁。要是确定这个姓蒋的不值得爱,就散,这样,我们大家都安心了。”
“真的不能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