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假的。”郭银娜说:“小博是那种潇洒型的,能结婚生孩子就不错了,还二胎?这要是二十几岁我还信,都35了,还生二胎?”
夏爱霞也觉得女儿说的对:“没错,但她这么说,也是一个拒绝的理由。”
“麻烦就在这里,这个理由说出来,起码三年内我们无法开口,三年后,情况就难说了。这个小博,总不让我顺心。以前是对他不够好,但......”
“别说以前了。”夏爱霞不想谈过往的伤心事:“这是我来办吧。好歹我让他去。”
见母亲说得这么慎重,郭银娜算是放下了一点心,觉得有母亲相帮,事情总要好过一点。
蒋俊辰招呼郭福生和郭博文在客厅里坐着,说起在海南度蜜月的一些趣事,他说得很带劲,但两人只是礼貌地回复着,不做过多地反应,使得气氛始终不温不火,蒋俊辰想把事情扯到事业上去,但每一次露口风,都被郭博文以问风情给堵了回去。
就这样,一直到郭银娜进来说,要吃饭了,几个人才站起来。
走进餐厅,小瑞已经在那里帮忙了,看见郭博文,小瑞跑过来喊舅舅和舅妈,从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来看,她还比较满意现在的生活。见到外甥女有了好的归宿,郭博文也松了口气。
几个人分宾主坐下,但阵势依旧很明显,坐在主座的郭福生靠近儿子,而夏爱霞则靠近女儿,双方对垒的气势已经形成。倒是郭博文的儿子坐在那里,不时地嚷嚷几句,活跃着气氛。
黄俊辰为郭福生和郭博文倒上饮料:“知道你们要开车,所以,我们不喝酒了。可以敞开喝了。来,爸,小博,还有小梅,今天我们是第一次团聚了,以后,这种日子会很多,但第一次格外特别。喝一杯。”
几个人都笑着端起杯,一口喝干。
蒋俊辰要继续倒,董梅接过饮料瓶:“姐夫,你坐下,我来吧。”
董梅麻利地为几个人倒好饮料。
蒋俊辰看着郭博文说:“小博,你跟那个MARRY什么关系?她对你可是赞不绝口的。”
郭博文望着他,想你既然明知故问,那我就给你装糊涂:“没什么关系。她就是来收购我的项目,就这样认识了。没什么深交,她能称赞我什么?”
“还赞你什么?”蒋俊辰说:“她让你帮她炒期货了吧?才多长时间,你就帮她翻倍了......”
“好啊,小博,你胳膊肘总是往外拐。以前,我让你帮我炒,你总是找理由,现在来个什么M?叫什么名的?你就答应帮别人炒了,姐不如别人亲吗?”
“那你可说错了。”郭博文说:“她本来就是做资本这一行的,有定力,无论是赔是赚,她都能承受。她自己开了户,然后把户头往我这里一放,我能怎么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蒋俊辰点头:“没错,小娜,这方面你是不不知道,我们做股票、期货的,最佩服的不是什么金手指,而是这种绝对信得过你的客户。人家把户头交给你了,就是让你看着办,输赢不过问。你会不尽心吗?我以前就是最烦那种每天问收益的,生怕我骗了他们的钱。”
“我看不见得。”郭银娜故意说:“小博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了,看看他......”
“行了,你也不差钱。”郭福生插话说:“犯得着在期货、股市上赚钱吗?你现在真想炒什么股票,小蒋不是能炒吗?”
“爸,你就知道护着他。”郭银娜说:“我是不在乎这几个钱,但我也是为小博好呀,他主要重心都放在别人身上,自己的事业受影响怎么办?所以呀,你应该多为自己着想才对,毕竟,你现在年富力强,正是创造财富的时候,为什么要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对头。”夏爱霞说:“小博,你现在就缺个合作伙伴。你看看你现在的那几个合作伙伴,有几个有实力的,说是帮你做事,其实就是靠着你吃饭,聪明是聪明,但聪明人哪里没有?这些还都女孩子,再过个一、两年,总要结婚、生孩子吧?那时,你怎么办?一个人忙?所以呀,我觉得你应该加入你姐夫的公司,起码他那里有能耐的人多,什么事做不下来,你们两还能一起商议。”
郭福生不满地看了夏爱霞一眼。
蒋俊辰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急忙说:“对,妈说得很对。小博,怎么样?我这里可是求贤若渴呀。”
“姐夫,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第一,我不炒股......”
“不炒股没关系。”蒋俊辰说:“我们公司业务有两块,炒股呢不管,资本的业务可以担起来。”
“那就更不可能了。”郭博文说:“我每年只有多少投资额?千万而已,而且还分成好几个小项目,这是你的公司能看得上的?项目大了,我也拿不准,更不敢投。我去你那干什么?吃闲饭?”
“你说笑话了。”蒋俊辰说:“不是故意拿外行话逗我吧?我要的是一个能主持江山的人物,又不是让你去找什么项目。我们公司做的投资,是将来为上市套现做准备,这里面要看行业发展眼光,这能是行家吧?然后还有如何包装,这你也懂吧?有了这两项,还说什么吃闲饭?那是能为公司创造利润的。”
“姐夫,你恰恰说错了,这两项我还真不懂。”郭博文说:“我只看小项目,这里面的帐,我能算出来,一天能赚多少钱,再乘以一年的天数就知道能不能投了。你让我去算一个企业的发展前景,那绝对不是我的特长,真让我做,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又谦虚了。”蒋俊辰说:“MARRY跟我说,你一开始就看出了这次香港收购巧克力股份的漏洞,这是一般的本事吗?这么多人追捧,硬把股价翻到了五倍,大家都没看出来,你却看出来了,这不是本事吗?”
“这是什么本事?”郭博文说:“这是MARRY告诉我他们已经做了局,我是带着先入为主的判断去分析的,不然,谁会注意到那么多的股票行情里有个巧克力股份出现异动呢?更何况以后我还要去布这个局?我可做不了。”
“小博......”夏爱霞有些不满了:“你怎么这样?你姐夫是求才心切,才这么跟你说,你还拿腔拿调的,你心里就不能为这个大家庭想想?”
“妈,我就是在为这个大家庭想,才不敢接这个活的。”郭博文说:“姐夫的身价大,我有个什么闪失,得赔多少?到时,你能心安?”
“姐夫......”董梅说:“你的好心我们都知道,但小博确实有顾虑,他也跟我说好几回了,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夏爱霞虎着脸说:“不知道赚钱的艰辛吗?吃现成的当然轻松了。”
董梅也不恼:“赚钱是很艰辛,所以,才不能赔。这里面,当然是不去赚钱的人不知道的。”
“没错!”郭福生望着夏爱霞说:“你就知道瞎参合,你知道赚钱的难处吗?以前我们家没发达的时候,你也没能把家安排好,现在,他们这么大的家业,是多少你都不清楚,你就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真赔了呢?你去赚钱还?小蒋,别听你妈在这里咋呼,她是脑子一热,什么都不顾。““你......”夏爱霞有些生气了。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以前周阳那混蛋求你,你也是不管不顾就参合,结果怎么样?”郭福生不依不饶地说。
“周阳能和小蒋比吗?”夏爱霞不服气。
“是不能比,所以才更要慎重,更要把钱看得紧一点。”
“好了,爸,妈,你们先别吵,其实,做资本允许失败,不失败,怎么能赚到钱?马云你们知道吧?他创业的路数就是一条,到处找资本投资。我们公司就是那种为他出资的对象。当然,当初他来找过我们,我们拒绝了。结果呢,你们也知道我们是鼠目寸光了。因此,我们现在就是要避免这种事情重演,所以,才要找小博这种人才的。投资对象实力小怎么了?总要发展起来的吧?是不是?”蒋俊辰忙出来打圆场:“小博,我还真不知道要请你出来做事,会这么费劲,看,爸妈都吵起来了。不至于吧?你这觉得我这里是刀山火海?”
“那倒不是。”郭博文说:“姐夫,你也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了,应该知道办公室,最怕亲属参合,尤其是小舅子一类的人,你怎么还偏偏要犯忌呢?我的本事我自己知道,什么事做得来,什么事做不来,我很清楚,不会好高骛远,去做我做不来的事。”
“怎么会做不来呢?难得我会让你去做你做不来的事?”蒋俊辰说:“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保证不要一个月,你就会爱上我那里的。”
“姐夫,你说这话我相信,新鲜事物,谁不喜欢。但仅仅只有喜欢是不够的,喜欢能管一辈子吗?望梅止渴更难受。”
“就是!”董梅插话说:“姐夫,我和小博对你的好意领情了,但他实在干不了,还有,我和小博现在在商量,是不是再要一个孩子。你想,这么多事混在一起,他能干得好吗?”
“要孩子?”蒋俊辰笑了,看看他们两不是说笑话的样子,再看看郭银娜,她微微摇头,意思是不可信:“要孩子也没什么,又不是小博你生孩子。你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守着小梅吧。我跟你说,我是真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老帮我。我们总部也抽不出人来帮我,让我自己解决。我在武汉人生地不熟,现在,我们是亲戚,我把公司事务交给你,我是完全放心。”
“你能放下,我可不能放心。”董梅说:“现在看他做事,都是小心翼翼,有时几个人在一起讨论,就是好几个小时,真要为你这么大的公司干,那就不要休息了。”
“姐夫,我觉得MARRY不错,她有闯劲,有能力,对这一行,也感兴趣,你可以请她帮你料理一段时间呀,等你找到人了,再替换她不迟嘛。”
“她跟你可没法比。”蒋俊辰说:“再说了,她是一个女人,又是外地人,自己又是公司职员,挖起来,很麻烦。”
“小博。”夏爱霞说:“你就去干几个月不成吗?行不行试几个月不就知道了?”
郭博文想,那能试吗?只要一试,就走不了了。想到这里,他摇着头说:“不用试,姐夫,你这公司的路数完全不适合我。”
“怎么就不适合?”蒋俊辰不死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