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嘛。是这样的。我也有点紧张。”郭博文说:“看来,还是只生一胎好了,这紧张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董梅点着头:“我赞同。”
夏爱霞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虽然对儿子不肯帮周阳有些不满,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辈出生,这个时候不去,要是传开了,只怕自己会成为更多人嘴里的笑柄,而且以后在家务问题上,就更没有发言权了。
因此,当吴师傅一家来约她一起去看董梅时,她也乐得跟大家一起来了。几个人一走进病房,董梅见夏爱霞来了,有些惊讶,但她很机灵,马上主动打招呼。
“妈,你来了!快坐!”
夏爱霞是护士出身,对一些护理工作非常熟悉,一看就知道哪些做得不到位,就亲自把不到位的地方纠正了过来,然后又询问了董梅几句,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第一次生孩子都紧张,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夏爱霞安慰说。
“知道。”董梅点头。
夏爱霞看着那些来看董梅的人,心里越发不自如了,毕竟,如果董梅人缘不好,那么以后自己在别人面前说她的不是时,就会得到更多的人地赞同,至少她的同情分要少许多。但现在看看,一屋子人老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以后自己要是找董梅的茬,基本上得不到什么赞同的。
夏爱霞站在那里,看着进出的人都关心着董梅,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没多大意义,就同董梅打了招呼,告辞出来。董梅连忙让郭博文替自己去送婆婆。
郭博文送母亲出门,夏爱霞说:“看看你自己的家,这么和睦,再看看你姐的家,你就那么记仇,不愿意帮帮他们?”
“不是我不帮,而是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郭博文说:“周阳是个玩惯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做生意的艰辛。他以为他是老板,员工就应该听他的,这没错,可听你的不见得能给你带来利润,这就必须懂行。他懂吗?不懂又不去学,那还在呢么做生意?光买原料就会让他赔死。”
“危言耸听。”夏爱霞说,但此时她也知道和儿子谈这个问题没用,只有等孩子生下来后,再找机会了。
郭博文在门口目送母亲离开后,刚要回产房,突然听到林雅晴叫他:“博文!”
郭博文连忙转身,看见林雅晴拎着水果、奶粉以及尿不湿快步走了过来。郭博文连忙迎上去,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郭博文过意不去地问。
“怎么来?你不是躲着我吗?以为我就不知道了?”林雅晴站在那里,用幽怨的眼光看着他:“现在,我不打扰你,等孩子生下来后,我再跟你算账。”
郭博文一呆:“算账?”
“对,算账!我们之间的事没完,我......记得......”林雅晴咬了咬嘴唇,把下面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郭博文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们......”
“行了......”林雅晴说:“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以后再说吧。”
林雅晴说完,转身走了。郭博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乏陈。
郭博文回到产房,这里依然热闹,也没人注意到他拿了什么东西进来。等到要吃中饭时,大家才告辞,都说等五点钟再来看看孩子。黄亚玲和熊琴没有离开,而是与郭博文一起,陪着董梅。等到董梅午休了,三个人才出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回到产房等着。
2点钟,董梅醒过来,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几个人忙陪着她说话,打消她的紧张情绪。一个小时候,董梅觉得胎儿在动了,黄亚玲连忙跑去找来医生。医生检查了一番后,马上让护士准备把董梅推进产室去。
郭博文知道此时到了要见分晓的时候,忙和大家一起忙碌着,把董梅台上了床车,看着护士把她往产室里推去。
董梅握着他的手说:“在外面等着我。”
郭博文点点头,看着产室的门关上,然后在带着一颗不安的心,在外面等着。
时间过得真慢,郭博文不时地看着墙上的钟,却发现好半天才过了几分钟。黄亚玲和熊琴安慰着他,说不用紧张,一切都会顺利的。
话虽如此,但郭博文还是感觉到心在砰砰只跳。他走到靠窗的地方站着,无意识地看着远方。
在这个时间,其他人也都来了,董梅的父母和郭福生最为急切,在门口走来走去。先前进去的人此时开始陆续被推了出来,无一例外都是母子平安。这让郭博文稍稍放松了心情。
终于,到了下午四点,一个护士怀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在门口喊道:“董梅的家属。董梅的家属。”
郭博文等人连忙围了上去。
那护士把手里的婴儿冲大家亮了一下:“看,儿子,健康。”
大家都松了口气,围着婴儿看了起来。
但护士却没让大家多看,说道:“孩子的爸爸呢?跟我去办手续。”
说完,护士抱着婴儿往楼上走去。郭博文连忙跟在后面。
到了楼上,护士走进育婴室,把婴儿放进一个氧气罩里,郭博文带着一种欣喜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见儿子张得虎头虎脑,非常精神,皮肤光滑,没有多数婴儿常见的那种皱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在那里抽动着腿脚。
护士把几张表格递给郭博文,交待了一些注意的事宜,然后对他说:“两小时后,婴儿就会回到妈妈身边了。”
郭博文最后看了儿子一眼,然后拿着表格离开了。
此时,董梅已经被推回到产房,她躺在那里,显得十分疲惫,对周围的反应也有些迟钝。看见郭博文进来了,她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
“看见我们的孩子了吗?”
“看见了。”郭博文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辛苦了。”
董梅点点头:“是有点,总算生下来了。”
郭博文说:“孩子重7斤,56厘米长,非常健康。”
“当然健康了。”董梅说:“也不看看我姨夫做的怎么样的营养餐。”
这是,陆陆续续的家人都来了,见母子平安,大家都很高兴。等到婴儿回到董梅身边,大家看着健康的婴儿,又是一阵赞叹。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董梅觉得格外的幸福。
晚上,郭博文守夜,董梅感觉很疲惫,早早地就睡了,儿子在她旁边的摇窝里,也睡得格外香甜。郭博文精神十足,在一旁守护着母子两人。半夜里,郭博文的儿子睁开了眼,两个黑眼珠滴流转着,似乎在张望着什么。
郭博文以为儿子饿了,但又觉得奇怪,婴儿饿了,一般都是要哭的,自己的儿子怎么只是张望而不哭呢?
郭博文仔细地看了看儿子,感觉应该是尿不湿要更换了,于是,伸手一摸,果然湿透了。郭博文麻利地取下尿不湿,扔到一旁的废纸篓里。正当他要给儿子换一个新的尿不湿时,却发现儿子已经拉了第一泡胎粪。儿子或许觉得不舒服,在哪里扭动着身体,带着祈求的眼神四处望着。
郭博文立刻麻利地把儿子清洗干净,为他围上新的尿不湿。当他做完这一切后,发现儿子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然后又闭上眼,睡着了。
郭博文这才松了口气。
到半夜,儿子饿醒了,亮起嗓门哭起来,郭博文连忙冲好奶粉,抱着儿子喂起来。一间屋子,住着三个人,仿佛约好了似的,另外的婴儿也跟着哭起来,几位爸爸都行动起来,呵护着各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