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说完,又转身对郭福生说:“爸,我先走了。”
郭福生连忙跟在董梅后面,送她出门。
在电梯口,郭福生说:“小梅,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董梅说:“爸,我不希望你和郭博文因为我和她们发生争吵,所以,我才决定这么做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郭福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小梅,你也放心,爸不会让你在这个家受委屈的。出去好好玩,当心安全。”
在屋里,夏爱霞拿着那张纸,仔细地看着。纸上面没多少内容,就是董梅写的几句承认放弃郭博文所有的婚前财产的话。郭银娜在屋里也听到了董梅说的话,见董梅走了,连忙走出来,从夏爱霞手里拿过那张纸看了起来。
郭福生回到家里,见女儿那副急切的样子,不由得鄙视地哼了一声,朝阳台走去。
郭银娜见目的达到,不由得得意起来:“我说没什么吧?还伤自尊?董梅帐算得精细着呢,怎么会舍得放弃博文?现在,到哪去找博文这样的人。妈,把这收好了,说不定以后会有用的。”
郭福生听了,气得转身走到郭银娜面前:“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看看人家小娜,多懂事,为了让你们两有个台阶下,才签这个字,你们不知道反省,怎么还沾沾自喜呢?”
“反省什么?”郭银娜不服气地说:“婚前财产公证也没什么错,现在不是在提倡这么做吗?别看博文现在不高兴,真有那么一天,有这个在手,他还会感激我的,这是法。”
“法?”郭福生笑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们娘两聪明,你们坐在一起商量,对什么事看不惯,就不合法,什么事合你心意就合法?想得美!你还知道公证?公证是什么?你拿着这么张纸去打官司,法院拿着上厕所都嫌脏。我劝你们两早点把这张纸扔了,不然,到时丢人丢到家,别说我,连小瑞都跟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郭银娜见父亲说得这么郑重,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又从夏爱霞手里拿过那张纸,仔细地看起来,接连看了两遍,没看出有什么毛病。她疑惑地看着郭福生,想听他的解释。
“哼!自作聪明。”郭福生说:“什么是公证?签公证书得有公证员在旁监督,你以为你的公信力很值钱吗?再看看那张纸,既然是财产分割,就得有两个人的签字,你看看上面有你弟弟的签名吗?他会签吗?”
郭银娜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坐了下来,为自己算计不周而懊恼。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好,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疏漏,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还把弟弟彻底给得罪了,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弥补回来。
郭福生又对夏爱霞说:“你也是,为老不尊,眼里只有女儿和女婿,跟着瞎胡闹。你不是以前总吹牛你能当好婆婆,总嘲笑别人处理不好婆媳关系吗?现在看看你,哪件事是在处理好婆媳关系?想当好婆婆那么容易?这辈子呀,你就是个失败。”
夏爱霞也觉得这件事做得不那么圆满,听了郭福生的话,也没有反驳,坐在那里发愣。
郭福生又看看郭银娜,见她还在那里皱着眉头想心事,就用讽刺的口吻说:“不要再想什么点子了。不就是盯着你弟弟那些钱吗?告诉你,你弟弟已经决定了,他的那些钱是要全部捐给慈善事业的,回去让周阳,还有他弟弟那家人,都好好工作吧,别想着什么一千万了。”
“什么?”郭银娜一下子蹦了起来:“做慈善?他有病呀!又不是党员、干部,连个正经单位都没有,发什么神经去做慈善?”
“哼,还说不惦记你弟弟的钱?”郭福生说:“他捐他的钱,你急什么?有哪条法律规定只有党员干部才能捐款了?我看,捐了好,个人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省的老打别人的主意。”
郭福生出完了这口恶气,哼着小曲往阳台走去,继续忙着修鱼竿去了。
郭银娜急切地把夏爱霞拉到自己的房间:“妈,这事你不能不管了。捐款?他有病呀,放着家里人的事业部支持,还要把全部的钱都捐出去......”
“好了。”夏爱霞说:“先不要说了。这件事我们做的是有些不够周全,才导致了现在这个情况。先不要折腾了,等等看。”
“还等?”郭银娜说:“他都要捐款了。再等,他真的都捐了怎么办?”
“不会那么快。”夏爱霞说:“他下午就要去度蜜月了,那么多钱,哪能说捐就捐?现在不要打扰他,让他安心去结婚,等稳定下来再说。”
夏爱霞说完,就出去做饭了,留下郭银娜在那里生闷气。
郭博文和董梅来到董梅家吃饭,董梅的姨夫一家也来了庆贺,姨夫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子的特色菜。
“侄女婿,看,这就是我全部的手艺,就等着那店面装修完毕,大干一场了。今后,这店怎么干,我就听你的。”
郭博文说:“哪能听我的,我不懂餐饮,最多只是提提意见。”
“谁说你不懂?”姨夫说:”你说的那个什么宝付账,就很有效,我这客流量就升了一截了。““好了。”董梅的小姨说:“现在先不谈生意,先祝贺小梅新婚快乐。”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员饭。
在火车软卧车厢里,郭博文说:“等我们回来,爸妈应该搬新家了吧?”
董梅说:“我妈说等我们办完酒席再搬,免得到时忙在一起了。”
董梅铺好上铺的床,然后抚着郭博文的手臂,坐在下铺上:“你说到山东去看你的发迹之地,有多苦?”
“苦倒没什么?就是累。”郭博文把当初自己炒大蒜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后来,回来一个星期了,身上还有大蒜的味道。苦吧?那几天,几乎天天都泡在大蒜里。”
“怎么想到去炒大蒜了?”董梅说:“不过,也的确够狠,那些日子,家里包饺子都没吃大蒜了。”
“所以就是一段青春记忆。”郭博文说:“以后,我打算把这些经历都写成一本书,叫财富就是这样炼成的。我的第一桶金嘛。”
到了济南后,郭博文领着董梅转车,经过大半天地跋涉,终于到了金乡。郭博文领着董梅来到小秀家附近,惊讶地发现,这里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很大地改变,以前有些杂乱的农田已经被规划得很整齐了,而田里种植的经济作物一看也是经过精心设置了,各种经济作物轮作得非常明显,整个村庄的精神面貌和自己两年前看到的都不一样了。再看看以前小秀家的住处,有的房子已经拆掉了,而在前方,一排新型的房子已经盖好、入住了。
“这地方变了。”郭博文对董梅说:“我本来还想给人一个惊喜,看来,得让人来接我们了。”
郭博文连忙拿出电话,一边找号码,一边祈祷小秀不要换号,而董梅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很少见到的田园景色。
郭博文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小秀一听郭博文来了,那欢呼的声音在电话里都能听到:“陈大哥,你来了?太好了,我马上去接你。你等着。”
郭博文松了口气,站在那里,指点着董梅看风景。
不一会,一辆桑塔纳轿车就停到了郭博文前面不远的地方,车门打开,一身职业装束的小秀从车里出来,小跑着来到郭博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