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博文说:“不会吧。富豪们怎么会愿意跟村干部住一起?吃不到一块,玩不到一块,还容易被惦记有多少钱,不是跟自己找麻烦吗?”
他刚说完,就看见靠里面的一栋别墅里走出一个人,正是自己的老板黄瑞鸣。只见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下,望着别墅里。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蹦跳着跑了出来,站在他身边,跟他说着什么,然后,就是一个气质卓越的女人,背着一个小包,也走了出来。
郭博文拉了拉林雅晴:“走吧,这是我老板。”
“是吗?”林雅晴看了一眼,然后跟着郭博文离开:“还是你的判断对,这地方,也应该是有点品位的老板住。你老板是海归吧?”
“当然是的。”郭博文说:“两口子都是美国回来的,他还是你们江南人,杭州的。”
“杭州的怎么住武汉了?为了爱情?”
“眼光独到。”郭博文说:“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是男追女,不是你这样的女追男。”
“讨厌!”林雅晴嗔怪地打了郭博文一下:“那看来你的老板还真是重情之人,跟着他也不枉了。”
郭博文刚要说话,林雅晴打趣地说:“不是说你,是说他的夫人。”
郭博文说:“我跟着他也不枉呀,学点炒期货的本事,以后争取跟他住一个小区,住不起别墅,住小高层可以吧?”
两人说笑着,来到了东湖的大门口。
林雅晴朝旁边的小路看了一眼:“这条路通哪?”
“梨园,也是东湖的后门。”郭博文说:“以前这边是东湖,这边都是树木,现在几乎都成房地产项目了。要不是政府管得紧,估计要填湖盖房了。”
“都成房子,这里还能住吗?”林雅晴说:“保留湖光山色,房子才有价值。”
林雅晴跟着郭博文走进东湖公园,虽然这地方自己和华子明来过,但都是走马观花,今天难得有时间,自然要好好逛一逛了。
因为是长假的最后一天,公园里的外地游客人数不多,但从场景上看,这里显然经过过众多游客的浩劫。
林雅晴说:“武汉能玩的地方真是太少了,就这东湖,面积大,但没有好好规划,可惜了这么大的湖。”
“这东湖以前是私人资本家的后花园,不像西湖一直都是公开的,所以人文气息浓,格局自然不一样了。”
“也是,这么大的后花园,得多少钱修整?还是交给社会管理才有价值。哎,这是不是你的慈善理念?”
“当然了。”郭博文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千年儒家思想!虽然我么怎么学过,但这思想是天生的,只要一看到公众事物,就很容易引起共鸣。”
林雅晴笑了起来。
两人沿着湖滨小路,往公园深处走去。郭博文对东湖的一切都很熟悉,沿途跟她讲一些发生在东湖的趣闻,听得林雅晴只乐呵:“你对东湖怎么这么熟?好像是在这长大似的。”
“你不是说了吗?武汉没什么可玩的,就是东湖比较吸引人。以前我上学时,不管是小学还是中学,只要是学校春游,就是到东湖。几乎每年都来。更不要说有时自己还会来。算起来,应该每年来个四、五次吧。”
郭博文回忆着,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时光。
两人来到听涛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湖天一色的景色。郭博文问:“有没有一点江南的韵味?”
“有是有,但还是差一点。江南都是小地方,没有这么湖天一色的精致,这哪像湖?简直就是海了。你见过大海吗?”
“当然见过了。”郭博文说:“我去过浙江,不知道那里的海景和厦门相比怎么样。”
林雅晴知道他在调侃自己,嗔怪地打了他一下:“讨厌。”
郭博文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在听涛轩里小坐了一会,郭博文又带着林雅晴去了屈原亭和其他几处景点,最后两人来到梨园,看着空旷的草地,与在东湖里的所见,是两种情景。
郭博文说:“在前面不远处有个九女墩,你去过吗?”
“没有。”林雅晴说:“东湖这地方,我就去过磨山,其他的都没去过。”
“那我带你去。”
两人走出梨园的大门,顺着公路往九女墩方向走。这里的路很窄,再加上不时要车开过,两人要走到路边让车,很自然地,林雅晴伸手拽住了郭博文的胳膊,两人挨得很近地走着。有时碰到汽车扬起灰尘,郭博文还会挡到林雅晴的面前,用身体为她遮挡灰尘。
九女墩并不远,两人没一会就到了目的地。林雅晴感觉这地方要比东湖其他的地方幽静,也没有什么游人,而九女墩景点也就是树立着一个纪念碑,前面是一块较为宽敞的草地而已。
“这算什么景点?”林雅晴奇怪地问,然后走到刻有铭文的纪念碑前,仔细地看了起来。一直到看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传说?为传说立碑,看来是人类社会共有的现象了。”
郭博文没有解释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回事,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就招呼林雅晴到树荫下休息、吃点东西。
郭博文放下包,从里面拿出糕点和饮料放在草地上:“随便吃点,待会我们坐船去磨山,然后到磨山旁边的一个湖上农家乐吃晚饭。”
“湖面上?”
“是呀。”郭博文说:“才修起没多久,尤其到晚上,灯火一点燃,就像在梦境中一样,绝对适合你这小资女的性情。”
“是吗?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了。”林雅晴来了兴致,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
九女墩幽静,除了鸟叫虫鸣,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林雅晴很喜欢这样的环境,直说想不到热闹的景区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安静不了多久了。”郭博文说:“据说在隔壁......”他用手画了一个大圈:“要修一个游乐场,就是迪斯尼那种,到时,这里就全是吵闹声了。想安静都安静不了。”
林雅晴遗憾地摇头:“都是GDP给害的。人呐,只会到失去时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地方就给完全糟蹋了。”
两人吃完,又聊了一会,郭博文走到湖边,招手让一艘小船过来,和划船的人谈好了去磨山的价钱,然后招呼林雅晴过来。
“走,还没尝过坐小船的滋味吧。”
“别把我当乡下人。”林雅晴说:“在苏州,我也坐过这样的船游湖,只是湖的面积没有这么大而已。”
小船在浪地推动下,晃动非常大。站在船舱里的郭博文伸出手,林雅晴抓住他的手臂,轻盈地一跳,就跳进了小船里。小船晃荡了一下,差点把她摔倒。她紧紧地抓住郭博文的手臂,才没有倒下。
郭博文扶着她坐下,两人肩并肩地坐着,船家荡起浆,轻快地朝磨山的方向划去。湖里的浪比较大,小船忽上忽下,在水面上穿梭。两人的身体也随着船地起伏而晃动。当一个大浪打在船舷上,水花四溅,一些水珠只向林雅晴扑来。
林雅晴叫了起来,身体本能地往后躲,直接倒在了郭博文的怀里:“好大的浪。”
林雅晴直起身,看着身上被浪花打湿的地方:“太有意思了。”
郭博文对此是见怪不怪:“有意思?下到水里游泳才有意思。”
“你游过吗?”林雅晴感兴趣地问。
“当然游过。”郭博文说:“我上高二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游过,那次游得很远,结果天黑了,我们还在湖中央。等到上岸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亏得我们个个都是游泳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