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熊琴释然了,刚才对他的怨恨也消散了。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酒杯,一口把剩下的酒都喝光,然后说道:“行,你说服了我。那我们就等着,等我们实现了我们的目标再来了结这笔情账,如何?”
郭博文笑了,没有回答她的话。
熊琴站了起来,看看自己的房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睡地铺,还是跟我睡一张床,保持你的君子本色?”
郭博文说道:“你还真把我当坐怀不乱的人吗?跟你睡一张床?跟你独处一室,我都不敢保证我晚上能控制自己。”
“那也行呀,我等着你侵犯。”熊琴不屑一顾的说道。
郭博文笑了:“得,我还是离开吧。不然,说不定真要做出什么后悔的事。”
“这可是你自己走的。”熊琴也没留他:“星期一见了。”
熊琴走到门口,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美目流盼,望着他。郭博文那起自己的包,往肩上一背,往门口走去。
熊琴没有立刻给他开门,她伸出手,在郭博文的唇上滑过,又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在他的唇上亲了起来,然后才喃喃地低声说:“臭狗屎,等着,我会达成心愿的。”
郭博文尴尬地笑了笑。
熊琴哼了一声,给他打开门:“滚吧,路上小心点。”
郭博文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熊琴一直看到他走进电梯,才关上门。然后坐在沙发上,手摸着自己的脸,陷入了沉思。
郭博文走出门栋,仰头看了看楼上,如此高的楼,让他很难看清哪一家是熊琴的住处,但想到自己能说服她,也觉得有些庆幸。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连忙快步走出了小区。
夏夜的武汉,即使是十点,街上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郭博文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自己的住处赶去。
回到住处,郭博文打开门,想着林雅晴可能已经睡了,他特地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不想,门一开,林雅晴已经开口了:“回来了?”
郭博文一愣,接着说道:“是的。”
“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回自己家了。”说话间,林雅晴打开了门,出现在门口。
郭博文见她一副没打算睡觉的穿着,便问道:“怎么?武汉的夏天让你睡不着?”
林雅晴耸耸肩膀,说道:“算吧,躺下来就觉得燥,开空调也睡不稳,只好上上网了。”
郭博文说道:“赶快适应吧。你即使有回苏州养老的打算,起码也得在这里待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晚上睡不着,估计你很难活到老了。”
林雅晴被他的话都乐了。
其实,林雅晴无法睡着,是因为安全问题,毕竟自己一个人独处,又不知道郭博文是否回来,不好锁上安全门,更不好在晚上打电话去问他,好在自己精神气还很足,就干脆在床上等着了。打算等到十二点还不回来,就锁上安全阀了。
郭博文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坐了一会,想到今夜的情景,不禁微微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拒绝熊琴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想了好一会,才躺到床上,不一会,就朦胧睡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波澜不惊。郭博文和熊琴在期货公司里,依然是朋友,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吃饭、游玩,但始终没有跨过那条线。但在交往中,两人之间的交情日益深厚。
郭博文在期货市场上也开始如鱼得水,虽然随着交易次数增加,他已经不再是刚开始的百战百胜,也出现了失误,但这属于正常现象,有黄瑞鸣的把关,即使赔也赔不了多少。到了九月底,郭博文看看自己的账户,已经从开始的五万,积累到了十万。这让他对于自己今后在期货上的信心更足了。
九月开市的最后一天,黄瑞鸣急着要回杭州探亲,他来到公司,服郭博文说:“最后一天没什么劲,中午休市的时候,就回家。”
黄瑞鸣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500元的购物卡,递给他:“节日福利。”吩咐完一切,他就先离开了。
郭博文想到下午就可以放假了,心情自然大好。开始盘算着十一假期去哪里放松放松。
回到住处,郭博文见林雅晴在收拾着行李:“假期打算去哪?”
“先去宜昌他的家里看看,然后再回苏州,再就回来了。”
“呵,时间够紧的。”郭博文说:“不是我不提醒你呀,你留校的事怎么样了?这都十月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
“学校的事谁说得准、我想,十月份应该有眉目了。”
“还应该?都这时候了还只是应该?”
“怎么?你想撵我走了?”林雅晴开玩笑地说:“我就是留校了,也还要在这住一段时间的。学校又不......”
“不是那意思。我巴不得你住久一点,只是你这工作问题,当心被涮了。”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林雅晴无所谓地说:“我只能等了。”
见她如此乐观,郭博文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话题,然后才分别。
郭博文把屋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想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就背着包,离开了住处。
郭博文先在仓储里买了一些过节的礼品,想到自己在单位的后见年,单位从没发过什么福利,自己似乎也好久没在过年的日子里买过什么东西了。就连仓储这样的卖场也很很少来,猛然见到这么多人在仓储里买东西,还真有些少见多怪。
走进宿舍大院,看见以前的几个同事正在院子里说着什么,看见他,纷纷跟他打招呼,问他混得怎么样。郭博文不是一个喜欢显摆的人,再加上期货行业也不是什么大众行业,说得过好,有吹牛性质。因此,他只是泛泛而谈说工作轻松而已,至于别的,就随口应付了。
应付完了同事,郭博文回到家,只有母亲在家。看见儿子回来,夏爱霞也很高兴,再看到他买了许多东西,就问:“这是...你老板发的?”
“当然了,过节嘛,总要有表示嘛。”
“那这老板还不错,看你们这单位,过节别说在职的了,就连退休的钱也比去年少一半了。看来,这厂是真长不了了。”
“那还能有假。”郭博文说:“只知道裁人的长没一个活的长,裁人就是垮台的前兆,从上世纪九十年减负就开始了。把人看成企业的负担就跟把人看成企业的主人是一样可笑。更何况裁人还没有科学性和公平性。”
“看你说得一套一套的,难道让你管理企业就能好?”
“不见得好,但也不至于垮。”郭博文自信地说:“想想我刚工作那一年,是什么效益?这才几年就成这个样子了。改革要在效益最好的时候改才有效果。等快不行了再改,已经来不及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爸呢?”
“他还能去哪?不是约人钓鱼,就是和人聊天,不到吃饭的点,是不会回来的。”
郭博文知道父亲的脾气,也没说什么,就坐到沙发上,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然后就听见自己外甥女瑞瑞的声音。他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回来了。这些日子,自己很少回家,也没和姐姐打什么照面,自然拌嘴的时间也不存在着。现在,见姐姐回来,想着要过节了,她应该不会找什么理由和自己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