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凌是殡仪馆的老板,处理尸体更是容易,加上他说如果自己杀人,早就会把尸体烧掉,这可能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如果徐勇凌杀害孟权之后,火化了孟权的尸体,这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沈群听完她的分析,早就冒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是被害人的徐勇凌一下子反客为主成了杀人凶手,实在反转得太厉害,也太极端了,回了派出所的第一时间,趁着调查小组成员都在,被遗忘了的丁篷飞一案的第二嫌疑人孟权,又被重新提起。
大家聚在一块,听着沈群和余诺安的话,不禁对徐勇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这么以来,孟权确实有可能被杀害。
“可是这都是猜想,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表明徐勇凌杀害了孟权啊?”
也正是没有证据指控,所以这件案子到了徐勇凌这里也才格外难办,从丁篷飞命案又牵扯出另一起案子,实在是太复杂了,徐勇凌一口咬定不认识孟权,可是孟权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甚至想到了雇人去杀徐勇凌呢。
“是没有表明徐勇凌直接杀害孟权,但是如果我们的猜想正确,那猜想就是证据。”
“荒谬,怎么能仅仅凭借你的想象就能破案的呢?”
白蕤立马看了看要吵起来的两头,赶紧起身一站要当和事佬,被挡在身后的余诺安却没有一点畏惧的神色,反而把白蕤轻轻推开,严肃地看着质疑她的老警察,虽然这样很没有礼貌,但是这是命案啊,如果错过现在抓捕的机会,那么就会放纵徐勇凌逃之夭夭。
“我有证据,不是猜想。”
“什么证据?”
余诺安斩钉截铁地说着手里有证据,但是却拿不出手来,只好低了低头:“徐勇凌心思缜密,销售的骨灰盒被整理的一丝不苟,我去查访的时候也发现他货架上放着的殡仪馆焚尸记录,他曾亲自说过如果他要杀人就会把尸体烧掉,那么殡仪馆的焚烧记录里肯定会有出入。”
试想一个把所有东西都打理的事无巨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把焚烧记录不完整保存下来呢,回忆着徐勇凌说话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公然对警方的挑衅,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嘲笑,现在想想就已经非常恐怖了。
…………
“老徐,老徐……”喘着气跑了进来,徐勇凌听到动静还不慌不忙地擦拭着柜台,直到那人进来看见他才开口。
“西边野地里发现一具尸体,警察已经去过了,不是被杀害的,那个人的家人现在缺拉尸体的车,你赶紧用殡仪馆的车去拉一下吧,将就着火化,好大一笔钱呢。”
原来是给他推荐生意来了,想来也是警察判定不是他杀,也就没有运送尸体的必要,这才想到了他这殡仪馆,有些不屑地一笑,戴上手套,在那人的催促下才来着殡仪馆的车亲自去接尸。
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进了他的殡仪馆,徐勇凌不在了以后就格外好办事,套上透明脚套和手套,把殡仪馆的门一关就开始搜查起来,首先就拿起货架上摆放一堆的记录本。
余诺安直接翻着今年一月份的焚烧记录,一条条仔细看着,生怕眼睛会错过漏过一条记录。
甚至连检验科的技术人员也出动了,如果徐勇凌真的杀害了孟权,又没人发现,除了这个偏僻寂静的殡仪馆是案发现场,又是焚尸毁掉尸体痕迹的绝佳地点,那么血迹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在周围喷洒了鲁米诺和激发剂溶液,关掉殡仪馆的灯和拉上窗帘,立马就暗了下来。
鲁米诺溶液被喷洒的区域,只要留下了血痕就能让血痕发出蓝光,因为血中含有的铁遇到鲁米诺之后就会发生反应产生蓝色光芒,可是在暗环境之下,并没有发现任何蓝光。
余诺安照着小手电,终于在手里的焚烧记录里发现了什么,立马拿到张所长面前,指着两条可疑的记录。
“所长你看,第一条焚烧的是一个叫做何奉臻的老人,是在年初一月二号,可是仅仅只隔了十几天,这个人就又被焚烧了一次!”
眼睛一看第二条记录,确实也是一个叫做何奉臻的名字,一个名字拥有两具尸体?张所长不禁拧着眉毛,这个徐勇凌果真是有问题,何奉臻这个名字不常见,排除了撞名字的可能,可是现场没有发现血迹,光是以焚烧记录来说事,徐勇凌肯定会想出其他说法为自己圆谎。
余诺安一愣,看了看喷洒了鲁米诺的区域,蓝光只能持续三十秒,想着想着,突然朝检验科的同事一指。
“那把椅子,那把椅子试一下。”
大家这才看到被藏在一边的椅子,就在今天她还做到过那把椅子上,可现在也成了她怀疑的对象,技术人员看了看张所长的眼色这才过去把鲁米诺喷洒在椅子周身,同样昏暗的环境下,椅子后面就呈现除了瘆人的蓝光。
“有血迹!”
赶紧来到椅子后背,提取了为数不多的血,白蕤和其他人一样都想知道余诺安是怎么知道椅子上有血迹的,不约而同看了看余诺安,余诺安抿了抿嘴。
“是徐勇凌的老婆告诉我的。”
众人瞳孔里又是一缩,才听她娓娓道来,早上来拜访徐勇凌的时候,徐勇凌的老婆虽然出现不多,但还悉心为她泡茶,给她搬椅子坐,徐勇凌和孟权都是男人,能让男人产生杀人欲望的,要么是利益,可是这一点明显不符合,徐勇凌开殡仪馆赚不了多少钱,反而是孟权既有车又有房,但是是孟权想杀徐勇凌在前,贪图徐勇凌钱财说不通。
那么就是女人了,要是孟权和徐勇凌的老婆有一腿,很有可能为了女人而对徐勇凌起了杀心。
“我还记得当时徐勇凌的老婆专门说过,她说那把椅子上的坐垫已经消失很久了,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在给我传递徐勇凌杀孟权的信息。”
坐垫无缘无故消失,那是因为它上面浸满了孟权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