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小时后,张小伟的那位姐姐和齐翾商议完毕,便来到他们桌前,贵真真经过这半个小时漫长的纠结、挣扎、思考后,觉得自己对齐翾的恐惧是莫名产生的,仔细想想,就算齐翾看到了又能拿她怎么样,而且她可以解释的嘛,况且她现在想这么多,说不定人家齐翾根本就不会在意,或许还能因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放手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当她看到齐翾那张辨不清喜怒的扑克脸时,还是浑身一抖,脚下发软。
贵真真穿好外套,做出打电话的样子,随后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陆小姐,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齐翾挑起俊眉,陆小姐?这丫头又整出个什么名堂?
“真的不了,有点事。”说着向各位告了别便逃也似的快步往外走去。
张小伟追了出去,说道:“陆小姐,下次出来吃个饭好吗?”
贵真真今日任务还未达成,便直白的说了:“张先生,其实,我并不是陆小红,我希望你回去后就说对陆小红不满意,好吗?”
张小伟稍稍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哦,我懂了,不过,我觉得我们蛮投缘的,能进一步交流吗?”
“恐怕不行。”清冷的声音在贵真真身后响起,齐翾走到贵真真身边,揽过她的肩膀,霸道的气场由内而外,散发到方圆几里。
若换做平常,贵真真一定又会说他臭不要脸,但此时她急于摆脱张小伟这个黏人的小妖精,附和道:“我们感情很好,今天真的很抱歉。”
张小伟自嘲的笑了笑,同样感慨了一下这个渺小的世界,落寞的走回咖啡厅。
齐翾看着身旁的人儿,说道:“陆小姐,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为什么要对你解释。”贵真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拎着包往前走去。
齐翾跟在她后面,大手搭上她的小脑袋:“陪我吃饭。”
“不要,我跟我妈说了给我留饭。”
“那就去你家吃吧。”
贵真真止住脚步:“算了,还是在外面吃吧。”说着挥着手试图拍掉头上那只大掌。
齐翾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只小爪子,牢牢握在手心里:“去哪。”
贵真真大眸羞愤的瞪着他:“姓齐的!你别太过分!我可以告你职场性骚扰!”
齐翾从容道:“去告吧。”
贵真真眯了眯眼,小声哼了一声,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色狼玩强行!
在齐翾的淫威下,贵真真屈服的将他带到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店面不大,但生意很好,两人来时正巧赶上最后一个位置。
“你想吃什么?”贵真真看着菜单,不知道从哪下手。
“随便你点。”
贵真真看了眼泡菜火锅,不行,这个月工资还没拿到手,颤巍巍的抬起小脑袋:“黄瓜卷?”
“我请客。”
“老板!点餐!来分泡菜火锅,一份三文鱼,一分樱花卷,还要一份炭烤金枪鱼。”
“好的,请稍等。”
齐翾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的小女人,阳光溢满整张面庞,只需给她一丝好处,她便会像只狗狗般乖巧的忠于你,看来是很好养,只是这样的她,估计会很容易被骗走吧,看来要多加调教才好。
“我过两天就走了。”
贵真真一怔,然后从包中翻出记录本还给齐翾:“谢谢。”随后又害羞的小声问道:“那张纸,你还留着啊。”
“嗯,要随时警醒自己,好好练字。”
贵真真脸上的羞怯抛去了九霄云外,脸黑了好几个色阶,恨得牙痒痒,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齐翾看着她气呼呼的表情,不禁失笑道:“其实是睹物思人。”
“哼。少来。”
齐翾嘴角噙着笑,看着她不语。
“别看。”贵真真伸出手挡在齐翾的眼睛前,他火热的目光让她面颊又烫又热,好不自在。
齐翾拉下她的手,放在桌上轻轻抚着。
她抽回手,别扭的躲开他的目光:“你刚才的样子好像痴汉大叔。”
“你什么时候才能对痴汉大叔来电?”齐翾锐利的目光聚在她身上,盯得她猝不及防。
贵真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一句完整的话出来,幸而老板娘很快端出了泡菜火锅,她拿起勺子开开心心的准备开动,却被齐翾的筷子拦了下来:“回答我。”
她咽了咽口水,死死盯住泡菜火锅:“能吃完了再回答吗?”
“不行。”
贵真真郁闷的放下勺子,将满腔的不满与愤怒抱怨出来:“你太大男子主义,什么都要你说了算,我们劳动人民只能服从你的命令,也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整天就摆着一张扑克脸,好像谁欠你百八十万似的,看得我心直颤。还有啊,一点都不温柔,刚才把我的手握那么紧,现在还有点疼呢!最重要的是你……”性取向有问题!贵真真当然没有说出口,她甚至觉得前面那番话也不应该说出口,她在想齐翾下一句会不会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我怎么?”齐翾玩味的看着她,期待她将刚才的话说完。
贵真真冥思苦想后说道:“你太没耐性。”
齐翾颔首:“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会酌情改变,至于耐性……我尽量。”
“那我能吃了吗?”贵真真眨着渴望的大眼睛,双手蓄势待发。
“嗯。”
从你出现在他公寓又到大西北,最后到今天,说他没有耐性?好,那就再给你一些时间吧。
贵真真吃饱喝足,看着齐翾掏出他鼓鼓的钱包,大大方方的结完账,心中无比舒坦,果然免费的晚餐才是最幸福的事儿。抛开齐翾性取向的问题,其实人还是个很好的男人呐,哎,可惜啊可惜。
想着想着,她便露出惋惜的神情。
“你好像不止第一次用这种神情看我了。”齐翾在她的眼睛前打了个响指,唤回她的神。
“有吗?”贵真真收回目光,摆出不知情的模样。
“上次,似乎是在火车上,我那么遭人同情吗?”
贵真真将头甩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绝对没有。”
看来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思想不要这么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