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和医生聊得比较久的原因,我出来时看到安曜南在走廊那里走来走去,看到我时才露出了笑脸。
本来今天检查宇琛要派车送我们往返的,但是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就在我们走到医院大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我真不想看见,是安曜杰,他倚靠在车门旁,悠然自得地,身边还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我在心里烦闷地想,俞城一行让我看清楚了他的伪装,此刻看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应该不是来医院看病,而是有备而来专门等在那里。
过去这两个男人只要一见面,就斗得乌鸡眼似的,他们永远是对手,加上安曜南的记忆还是个未成年人,肯定不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还是离远点为妙。
我打算装作没看见,拉起曜南的手从大门的一侧离开。这时,安曜杰已经踱着步子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招呼:“陆小姐。”跟着几个保镖就将我们团团围住,不让我们挪动一步。
虽然曜南和他是堂兄弟,但是隔了这么多年,加上彼此一个国内一个国外,此时的曜南根本就不认识他。
“这个人是谁啊?”曜南悄声问我。
“他是安曜杰,你的堂弟。”
“哦。”他长长地应了一声,眼神若有所思,似乎在搜寻和安曜杰相关的回忆。
安曜杰已经走到了跟前,他看了看我,又打量了一会安曜南,随后才说:“看到我躲什么,难道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安先生,我看不出我们之间该有什么交集。”我冷漠地说道。
“呵呵。”安曜杰非常不屑地短笑一声,“想当初我对你多上心,但凡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你就是一点也不领情,也罢了,女人嘛,也就那么回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挡着我们的路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当然不是,今天我是特意为了他。”他竖起手指,指着我身后的安曜南,随后朝着几个保镖一努嘴,保镖们会意,上来就开始拉扯曜南。
“你们这是要干嘛?安曜杰,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惊恐地瞪着他。
“不干什么,我这么久没见大哥,只是请回去叙叙旧,怎么你还要挡着?”
“有你这样请的吗?他毕竟是你大哥,你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押走,你不怕……”
“你别他妈废话!”安曜杰打断我,“我和他早就没什么亲情可言。”
“你!”我拼命挣扎,但是两只胳膊钳制在保镖手里,让我动弹不得。
“予暖,你别着急,也不要担心,我跟他走去看看就是了。”安曜南终于开口对我说道,然后又转向安曜杰,“你不是在意大利吗?怎么又回来了?”
“哟,不是说失忆了吗,这你都知道,走,大哥,咱哥俩回去好好聊聊。”说着安曜杰就吩咐保镖将他带上了车。
“安曜杰你个混蛋!你放了他!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我发疯似的喊叫。
“这么紧张干吗,我们不过是去聊聊天罢了。”
我哪会相信他的鬼话,这明显就是不怀好意,他如今掌权安氏集团,自然容不下安曜南这个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永绝后患,这样私自带走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尽管如此,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带走。
也有路人停下脚步,好奇地关注着这一切,但没有人敢上前来劝解。
直到安曜杰的车子开走,留下来的那两个保镖才放开了我,然后上了另一辆车绝尘而去。
我早就已经瘫软在地,为什么安曜杰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到底是谁通知了他?
在失去理智之前,我还是心急如焚地打了电话给宇琛,如今我的依靠和指望就是他了。
宇琛没有让我失望,二十分钟后就开车赶到了我身边,我瞬间有了安全感,抓着他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看着我急得就要抓狂的样子,他赶紧安慰说道:“医院门口到处都是人,而且还有监控,他既然敢把人光明正大地带走,就不会对安曜南怎么样,你不要太担心。”
听了他的一番话,我才稍微平静下来,但我还是不放心,抓着他急急地说道:“你赶紧帮我去找,我一刻也等不了,多一秒他就多一分危险,我求你了,宇琛。”
“好,好,予暖,我这就派人去找,你先冷静一下,你起来我们上车好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除了被宇琛塞进车子,我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做点其他什么,就我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能怎么找到安曜南。
就算是在开车,宇琛也没耽误一下,开着车上的话筒接听电话,我知道他一直在催促助手们抓紧事情的进展,安曜南失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无论如何我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查到了安曜杰的住所,我们先去他家看看吧。”
这时我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怯怯说道:“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带走安曜南,可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把人往自己家里藏吧。”
“只能去碰碰运气,到那里再说。”
事实证明,我们运气不好,安曜杰根本就没有回去自己的住处。而且,没有本人的允许,保安也不会让我们进他的别墅。我们无奈只得离开。
“现在去哪里呢?都怪我,就这样亲眼看着人被带走,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我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宇琛侧过身来,不顾我的抗拒硬是将我抱紧:“予暖,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不要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好吗?”
“那现在怎么办啊?怎么办呐?怎么……”我神经质地喃喃。
“或者我们去安氏大厦看看吧,说不定会在那里。”宇琛皱着眉说道。
“对,对,走吧。”其实我知道他不太可能在那里,只是不想停在原地,静止的等待比死还难受,动起来总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