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靖云淡风轻地宽慰我:“没事,如果你要留在洛城的话也不要紧,我正打算把业务发展到那里去,这样我们的工作室也可以越做越大,拥有更广阔的平台。”
“迁到洛城的事我还不好发表意见,你们先考虑看看。”
我没有心思去想他这个提议是否可行,现在一心只想早点回到洛城,只是敷衍地应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宇琛走过来,他应该是听到了我刚才和罗靖的谈话,说道:“其实将工作室迁到洛城也不失为发展的一个新机遇,那里机会更多,而且一份设计稿的报酬也是这边的几倍,你们可以有更好的待遇水平,盈利以后又可以将工作室扩张,做的更大更强。”
既然宇琛都这么说,我也就没有什么疑虑了,转变态度支持罗靖。
飞机票时间是第二天上午,当天就可以到达洛城。我一个人窝在房间转来转去地收拾行李,有一些焦虑,对于未来在洛城要面对的,我完全一点也无法去想象。
相比于我的神经质,宇琛倒是出奇地镇定自若,他把我翻找出来要带走的东西,一一装点好,有条不紊地放入行李箱中。我看着他替我做着这一切,情绪渐进平稳。
“宇琛,我们还回来吗?”我表面上是问他,实际上也在问我自己。
“当然,如果你想回来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陪你过来。”他温柔地回应道,“你是不是伤感了,舍不得俞城?”
我点了点头,俞城给我的那份踏实安稳的安全感,我真的很留恋,但为了去找安曜南的下落,我不得不割断这一切。
临别前的夜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来到客厅时,宇琛也从隔壁房间出来了,我们竟然同时失眠了。
干脆就不睡了,两人泡了一壶咖啡,坐在茶几旁边聊边喝。
我们回顾了自安曜杰回国以后发生的种种,渐渐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我也早就察觉到他对安氏集团的野心,只是料不到他会这么狠辣,居然把自己的大哥赶出公司不说,还冻结查封他的财产,逼得他走投无路。
只是,目前我们也只是猜测,这一切如此凑巧,可要是论实际的证据我们也拿不出。
次日飞机降落在洛城的国际机场的时候,宇琛安排的助手早就赶到这里来接我们。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湿冷得出奇,现在却已经是春回大地,一派生机。拥挤的街道,喧闹的人群,一切都在提醒着我这个归来客,这里是繁华的洛城。
宇琛本来打算安排我去他家住,但是我还是坚持去海边的那栋小别墅。他也就依我了,陪着我回去安顿下来。
那里的一切照旧,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我知道都是宇琛平时在派人打扫,维持着这件房子的生活气息。但我没工夫去在乎这些。
“宇琛,这件事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找呢?”我茫然地问道。
“你不要着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也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但我相信他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事的,明天我会把公司里的警卫都派出去找,你不要太担心了。”
眼下也只能先按他说的做了,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主意。
之后宇琛就回公司去了,我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进去,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整理出来,还不知道多久会找到安曜南的行踪,总得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了。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我还以为是宇琛又折回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楣楣。
她一进门就抱住了我,激动地喊道:“你可回来了,居然还不提前告诉我,要不是老陈看到了宋宇琛,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对不起啊,楣楣,我是临时决定回来一趟的,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你。”我也紧紧搂住她,这么久不见,确实想念我们一起谈天说地的日子。
“回来就好啊,无论你是为着什么回来。”
随后我忙将她迎进屋里,简单地泡上一杯热茶。
“没能参加你的婚礼,我真的感到很遗憾,听说你还把捧花给我留着?”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是啊,那捧花必须是传给你的啊,别人我还不给呢。”
接下来,我们聊起了各自这半年的状况,我和她说起了离开后发生的一切,讲到在俞城被地头蛇欺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楣楣也跟着我一阵惊呼。
当然,我也关心她的境况,不过她告诉我陈总监对她挺好的,这些日子都过得很幸福。听到她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楣楣回去以后,我终于有个空闲时间好好静下来,仔细计划着从哪一步行动去找安曜南。虽然宇琛会派人出去找,但是我也不能只坐在这里等待。我必须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时间才不会显得这么难熬。
我们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他的商业圈,朋友圈,亲人关系,我都在脑子里一一过滤,猜想他可能藏身的去处。
最后,我决定还是从安宅找起,那是我们共同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
休息了一晚,洗去奔波的疲惫,次日我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一番,就出门去了安宅。
站在大宅门口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上的栅栏上贴着法院的白色封条,里面的花花草草,疏于打理,也显得一片破败的景象。
这才想起宇琛说过,法院冻结了安曜南名下的财产,安宅也就不能幸免。
看着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如今这样的冷清,人去楼空,心中避免不了一丝凄凉。
原本应该还可以进去看看,但是离开的那天,我把钥匙也丢了,现在只能站着这里呆呆地张望。我想着给阿杰打个电话,但是他的号码已经成了空号,英姐的联系方式我更加没有,因为我们天天见面,也没有想过留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