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四五个穿黑西装的护卫推开门,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地转头,只见安曜杰旁气定神闲地迈步进来,他不顾大家惊疑的目光,走到最前面拿起麦克风,面对媒体颇为从容讲话。
“我们公司是此次伊凡的合作方,米兰梵希品牌。我是总负责人安曜杰。”
安曜杰简单的一席话,使得所有的焦点都聚到他身上,稀奇古怪的质询又一次轮番上演。
但是他没有显得一丝慌乱,依旧看起来云淡风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的错觉,我感觉他余光扫了我一眼,随后才认真地开始回应。
“我来之前刚刚从警方处得知消息,此次失火,虽然是线路上出的问题,但是警方已经核实了检修保养的记录,所以伊凡不存在无视人命的重大过失。此前伊凡从来不曾出现这样的事故,这也是我们公司坚定地站在伊凡这边的原因。在真实原因没有查清之前,伊凡不应该受到这样不明不白的质疑。”
安曜杰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比伊凡自证清白强有力的多。此后,媒体的疯狂发问总算势头消解许多,许多记者开始聚在一起小声商议着什么。
“请问安总,出了这样的伤亡事件,梵希公司还会与伊凡保持伙伴的关系吗?”
安曜杰郑重其事地宣布:“我们今后将继续保持合作关系,我相信,伊凡是一家有能力负责任的国际知名公司,一定会妥善处理好一切。”
有一个记者又问了一遍:“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大火,导致死伤惨烈的情况,安总,请您解释一下。”
安曜杰郑重其事地回应道:“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次事件是一次偶然,但也有可能是有人陷害。”
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明显高涨起来,下面的记者们像疯了一样,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没想到,安曜杰会把这个没有说服力的猜测,当着众多的媒体说出来。此前我们早就想到过,但是也没这么大胆。
这时,又听见他在上面继续补充说道:“对于此次事件中的遇难者,我们沉痛哀悼,对于此次给工人造成的损失和伤害,我们也会做出最妥善的安排进行补救。此次事件的真实原因,待警方找到真相,我们会第一时间在媒体发布,还伤亡家属公道。”
话一说完,安曜杰就自顾自就下了台。但是有了他的发言,各大媒体的舆论进攻也会暂时告一段落。宇琛终于得以从泥潭里解脱,站起来准备走出大厅。
路过我旁边的时候,安曜杰又恢复了痞痞的表情,笑着说道:“予暖,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我心想,他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居然会在晚上这么暧昧的时间约我做一件这么暧昧的事,我当然不愿意。
但他刚刚为伊凡化解一场舆论的危机,我又不好冷冰冰的直接拒绝,只得勉强笑笑说:“不好意思哈,安总,我晚上已经有约了。”
安曜杰笑了笑:“是我哥吧,哈哈,那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说完就带着一干助理走出了会场。
庆幸他没有强迫我,如果他硬要我去,在现在这个场合这个时刻,我还真不好再三强烈拒绝。
只是内心不由得感叹,看来安曜杰在国外这么多年,也经历了不少,才会将他练就得如此老练,对于这样让人头疼的招待会,他已经处理的游刃有余,足以和安曜南平起平坐。
想到那次在婆婆家,他那番意味深长的对话,让我断定,未来他会是安曜南的最强有力的对手,他的归来,究竟是要达到怎样的目的呢?
我只能不断提醒自己,安曜杰这样的男人,我看不透,最好不要靠近。
随后,我去办公室找宇琛,因为在会议室的时候,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最近他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又摊上这样的重大变故,我都担心会把他压垮。
“宇琛,你要开始注重自身的健康了,现在伊凡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我们也一定要让警方还公司清白。”
宇琛笑笑说:“我不要紧,我会注意的,这段时间,公司员工走了很多,很多案子都要压在你们几个人身上了,合作方也变得吹毛求疵。尤其是你,任务更重了。”
“这些我倒不怕,伊凡当初给了我机会,这次我也会全力和伊凡一起共渡难关。”
我们又聊了一会,我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卯足劲头开始工作。
临近下班的时候,宇琛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因为此次发生的失火事件,牵连到了几个国外的设计案,需要他过去拿决断,将创意部全权委托给我。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刻回复他,将这些事应承下来。
由于宇琛的重托,我开始慢慢接管创意部以外的事务,虽然我没有能够处理得最好,但是起码可以对付一阵。
在公司忙到很晚,这几天下班都是阿杰来接的,没有看到安曜南。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真的太累了,只想到家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安曜南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应该是走得匆忙落下的吧。
想到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送我去上班,可能就是在和我怄气。在有关宇琛的话题上,我们无数次这样恶语相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脑袋有些昏沉沉,最近的睡眠时间有点不足,加上夜里也睡得不深。
不过为了工作,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梳洗打扮好后,我叫了车去往安氏大厦,将手机送到他手中。
现在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我刚刚走进安氏大厦的门口,来来往往人很多,但是前面一个男人的背影还是轻而易举吸引我的注意。一样的高大壮硕,那么的眼熟,让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工厂现场一闪而过的人影。
我急步上前,嘴里不停地喊道:“先生,留步,先生……”
那人还是大踏步地往前走,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也有可能不知道我喊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