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琛的话,更加重了我的负罪感,我的心上像压着一块巨石,憋屈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宇琛此刻怕是看穿了我的心声,也很心碎吧。我自责,恨自己,却无法改变现状,我的心绪还是操控在安曜南手里,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因此,我不会放弃不管安曜南,如果不做点什么,我肯定会因为焦虑而疯掉。
眼里噙着泪花,我走近看着他,郑重地说:“虽然我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但还是要说对不起,宇琛,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只能日后再报答,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安曜南,你别管我了。”
说完我就转过身,不再与他相对。此刻我不能被自己的责备怨恨压垮,我还更重要的事要做!
站定几秒后,紧握着拳头,咬咬牙,我转身大步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安曜南失踪这么久,阿杰应该比我更着急,肯定也在到处找,不如去和他汇合,一起商量出一个对策。
想到这里,我立刻打了一辆车,赶往安氏集团大厦。
果不其然,我刚到公司,远远就看见阿杰在大门口,正对着安保人员吩咐什么,众人齐齐应声,随后钻入一辆辆轿车绝尘而去。
我快步上前,拉着他急急喊道:“阿杰,怎么样了,现在事情有没有什么线索?”
“陆小姐?”见到我的那一刻,他有一丝讶异,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语气恢复冷静客观,“如果以安先生的原则,你不该参与进来的。”
“现在人都生死未卜,还管这些!我们现在关键是要尽快救出安曜南!”我有些生气地大喊。
阿杰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周意清泄露秘密文件给成凯的事,安先生早就知道,没有告诉你,只是想保护你。也不知道那天安先生为何那么冲动,居然跑到成家去,现在已经三天了,还是音讯全无。”
我下意识地做了吞咽的动作,定住自己的脚步,说道:“来之前我去了一趟成家,成夫人说要给安曜南一个教训,但是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人应该不在成家。”
“这点可以确定,安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成凯没那么大胆,敢把人藏在家里。”随后又无奈地摇摇头,“但是这几天,我派人到处去找,也没查到什么,真是急死人了。”
公司这么多人手,再加上安宅的众多安保人员,三天居然也毫无所获,这样下去,成家发起疯来杀人灭口也未可知,我一颗心担心得七上八下。
这时,阿杰出言提醒:“陆小姐,你现在怀着孩子,应该好好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安先生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边我会加派人手去找,你先回去休息吧。”
笑话,这个时刻怎么可能去休息!不安像蚂蚁一样浑身啃噬着我,我不断地在大门口来回地踱着步子。
突然我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关键人物,成凯一直和周意清有勾结,这件事情,说不定她也参与了。
“阿杰,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从周意清那里找到突破口?”
阿杰也眉头舒展,立刻接腔道:“说得对,或许我们可以从她那里下手,”随即语气放缓,“但是,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会告诉我们。”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促地说道:“无论如何,总要试试,否则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好!”他终于坚定地和我达成一致。
随后阿杰派人查到周意清的住址,我们便开车赶往。
一到周意清家,我就跑上前按响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门打开,周意清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几乎惊得合不上嘴:“怎么是你?”
看起来,她的状态很不好,眼皮似乎还有点浮肿,不知道是不是哭过,我第一见到她披头散发衣装不整的样子。
顾不了这么多,我立刻喊道:“周意清,我们来找你是为……”
话还没说完,她表情惊恐地就要立刻关上门。我一时情急,下意识伸出手抵住门,门重重地关上时,疼得我眼泪就要留下来。
阿杰见状,赶忙过来一起帮着我,硬是把门推开了。
周意清见阻挡不住,便放弃了,转身气鼓鼓地往客厅走,别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管我们问什么,硬是不开口。
从刚才惊慌的表情来看,她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们必须从这里下手。
内心急得恨不得把她的大脑拿去扫描,但是越慌会越乱,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开始冷静地思虑,该如何从她嘴里套出话。
“周意清,安曜南应经失去三天了,你肯定也知道。”
“知道又怎样,我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你找我干什么。”她假装不屑一顾的样子。
“是成凯绑的。你和他素来走得近,肯定知道什么,告诉我们,到底关在哪里?”我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微表情。
“谁说我和他走得近?就算走得近,他什么事都会汇报给我吗?笑话!”她冷哼一声,双手环胸。
“周小姐,人命关天,就别和我们装了,刚才你的眼神瞒不过我们,你肯定知道些什么。”阿杰在旁边也急出了汗。
周意清扫视了我们一眼,许久之后,才冷漠地回答:“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对我会有什么好处吗?”
她没有再否认,我就知道,这个阴谋一定有她的份。
“周意清,你不是亲口说过爱他爱到死去活来吗?现在他被人绑架,你无动于衷,难道你的一片深情都是假装的?”
周意清的脸色立刻大变,她站起身怒视着我:“陆予暖,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要怎么做不干你的事!”
见她发了火,我赶紧转了方向:“过去八年,我不相信你对安曜南一点感情也没有,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在成凯手里受尽折磨?成凯这个人疯起来什么样,你肯定最清楚!”
“有感情又如何,”她冷笑一声,“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安曜南,这段日子他性情大变,再也不会关心我。原本还以为他真要复合,没想到很快就原形毕露,得知你被关在货仓,他竟然恼羞成怒打了我一耳光。”说着她几乎要哭起来。
随后她又说:“他还厉声地警告我,不许我再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