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心,因为宇琛的一句话,此刻暗流涌动。
但是,在他面前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我便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控制不住地猜测和乱想。脑海里浮现出安曜南清晰的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脸。
纠结着要不要给安曜南打一个电话,我在房间不停的踱着步子。这时,宇琛在外面敲了敲门:“予暖,我可以进来吗?”
立刻止住自己慌乱的步子,故作镇定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才说:“进来吧,宇琛。”
宇琛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票,他递给我一张:“明天有一个朴赫俊的创意分享交流会,这是入场券。我记得你修过韩语,而且又喜欢服装设计,所以这对你是一个机会。”
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他旁边,不可置信地一把抓住宋宇琛的肩膀:“你说的朴赫俊,就是今天的国际大赛上获奖的韩国著名设计师?”
宇琛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我一下子激动地抱住了他,嘴里面啊啊地尖叫个不停。
朴赫俊先生的设计我一直非常的欣赏,特别是他天马行空的设计理念,完完全全征服了我的审美!我感谢宋宇琛给我拿到入场券,我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我特意挑选了一身得体大方的礼服,画了精致的妆,和宋宇琛一起,早早到到达了洛城国际文化艺术中心。
交流会非常的精彩,朴先生在台上侃侃而谈,让我对他新颖前沿的设计理念又多了一重认识。虽然整个交流会长达四个多小时,但是我却觉得好像一下就过去了,时间一分一秒都很珍贵。
就在交流会结束后,宋宇琛竟然一把拉住我就往后台走去。我疑惑不解:“宇琛,你这是干嘛?”
“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他。”他神秘地回眸一笑。
顿时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得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我做梦也想不到我能见到朴先生本人!
宇琛看出了我的顾虑,过来握住我的手说:“不用紧张嘛,我和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是同学,你就也把他当同学好了。”
想不到宋宇琛隐藏得这么深,之前从未听他提起过。我深吸了一口气,便跟着他的步子进了后台。果然,朴先生身边的工作人员见到宋宇琛,不但没有阻拦,还热切地打招呼。
而朴先生本人更是闻声从化妆室冲了出来,上前就一把抱住了宋宇琛,看来他们是老同学相见,自然是激动不已。
等热乎劲过后,宋宇琛采用流利的韩语将我介绍给朴先生认识,我紧张得连口语都忘记了,多亏宇琛在旁边帮着翻译。
朴先生虽然有名,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们的交谈非常的轻松。
待冷静下来以后,终于能够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了。宇琛请朴先生留下来共进晚餐,虽然本来朴先生原计划是有事要赶回韩国,但是他们老同学情谊太深,朴先生决定推迟行程,留下来一起吃饭。
晚餐选点本来定在洛城最繁华的国际大酒店,但朴先生坚持要宋宇琛带他去吃当年他吃过的飘香蒸饺。
想不到这位国际大师会如此地接地气,我们找了一家高档的小吃餐厅,宋宇琛一口气点了几十份蒸饺,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围坐在一张小桌上。
这时,朴先生突然用韩语笑着对宇琛说什么,宇琛立马笑出了声:“朴同学,没想到你还是最爱花生酱啊!”
原来朴先生最爱吃花生酱,吃东西时时刻刻都离不开。
随后又见朴先生摸摸口袋,非常无奈地摊摊手,说道:“今天没带抗过敏的药。”
“我带了。”我赶紧说道,在包里拿出递给他。
宋宇琛好奇地问我怎么会随身带着抗过敏的药,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看着他们同学团聚欢乐的场面,我渐渐出神,从这一开心的画面中出戏:我想起了那个过敏也要吃花生酱的人——安曜南。
安曜南明明对花生酱过敏,可是还是毫无理由地偏爱。于是我时时刻刻在包里都备着防过敏的药物,没想到今天还派上大用场了。
他现在在干吗呢?我在手机上输入他的号码。可是转念一想他说不定和周意清在一起呢,心冷了大半截,立马将手机丢回包里。
送走朴先生后,宋宇琛开车载着我,沿着夜晚静谧的街市,缓缓朝家的方向开着。我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灯出神,今晚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不仅学到不少新的设计理念,还见到了仰慕已久的朴先生。
可是当一切落幕,安曜南带给我的痛苦又重新愈合包裹了我,就像抽刀断水水更流。
沉默的时候,宇琛从来不会强行打搅,他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到家以后,他淡淡地叮嘱道:“早点休息吧,晚安了。”
我点点头,便转身上了楼。心里暖烘烘的,真不得不感叹幸好有宇琛。
因为工作的缘故,自己过的很踏实,至少晚上的时候我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安曜南和周意清的事,就像卡在我肉里的刺,一旦触碰便隐隐作痛。
这天,因为我负责的一个设计稿需要拿到董事会决议,我不得不出门打一辆车回一趟伊凡。
刚下车就要踏进公司大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陆予暖。”
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在看到靠在车旁的安曜南时,我目光一滞,但是又马上回转过头,若无其事继续走我的路。
或许我的无视惹恼了他,身后安曜南掷地有声又急速的步子朝我逼近。就在下一秒,我的手就已经攥在他强有力的大手中。
“安曜南,你放开我!”我用力捶打着他的胳膊,可是他竟不管不顾,拉着我就往反方向拖,朝着车子方向走去。
一面试图挣脱他,一面冲他大喊:“安曜南!你再这样拉拉扯扯的,我就要喊人了!”
“喊啊!你喊得大声点!最好让大家都听到!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安曜南的女人!我看谁敢出来管!”他报复性地在我手上加重力道,似乎要捏碎似的。
我的手腕被抓的生疼,但是安曜南像一只发怒的豹子,让我害怕得生生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