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着刀尖上的舞蹈。
美军的夜间攻击机几乎不间断地向着二游密集地投放着航程超远的鱼雷。远远地在武藏的防空火力范围之外投下的大量鱼雷，迫使编队减速避让，从而让航速上没有优势的美军决战型战列舰始终保持对二游的接触。
好几次，舰队的四周都落下了美军的试射弹，虽然相距甚远（美军的雷达和通讯仍然被武藏和信浓电磁压制，无法瞄准和校射），但是却揭示了一个可怕的情况——美军的战列舰编队始终在距离不到五万米的地方。
这点儿距离，对于一个35节极速的对手来说，几乎是瞬息即至。
松田不是没有想过强行冲击，但是美军也有少量的驱逐舰（似乎是弗莱彻的改进型）以超过40节的高速突进过来肉搏，而且毫不犹豫地采取赤壁式的弃船自爆战术。几次尝试，都被这些不要命的美国人配合夜间攻击机给堵了回来。
松田不敢冒险，虽然我们对于鱼雷的防护能力已经历过事实的考验，但是他不敢冒着被击中舵机或者螺旋桨的风险来尝试。
只有等白天了。
……
而一游这边。
“鱼雷命中，战果统计中。”这个不错的消息让cic中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
“水听器共捕捉爆发音31次，根据三角定位法，约21枚鱼雷在敌方范围内爆炸，推定命中。”
“敌螺旋桨驱动音分析中，轮机终止12，出现异常噪音8。”
“综合命中率6.7%……”
“不要停下。”栗田打断了我的汇报，“千代型带领雷击战队退下装填，大和带领两条重巡继续掠袭！敌人的增援也不远了！”
“水雷战队加速装填鱼雷，争取等会再来一次齐射。”栗田咬着牙命令着，“白天拼命没有丢弃的鱼雷要全部打到米国人的脸上去！”
“武藏号发来加密通讯。”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栗田的计划。
“纳尼？松田发来的？”栗田有一瞬间有些失神，因为松田发来的电文，可能性只有一个。
“是否播发？”
“……念！”栗田没有犹豫多久。
“栗田健男司令长官阁下：本部所辖第二游击舰队被米军潜艇部队发现，已放弃突击登陆场计划，全力回转。但是在巴士海峡附近遭遇米军拦截舰队，正转向袭击米军航母。本舰队面对敌方优势兵力形势危急，望阁下给予救援。”
栗田晃了晃。
“同时发来的还有二游当面敌情通报。”我报告着，同时将二游发现的敌情在显控台上标注了出来。
那一片红色的光点瞬间密布在了菲律宾北方。
“支援……”栗田仿佛在自嘲一般，“我哪里有支援给他……靠着只有一条的大和号么？他那里有两条呢！”
“阁下，如果我们迅速击溃当面之敌……”参谋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在地图上，又一批红点出现在雷达的监视范围中。刚刚遭到惨重损失的美军迂回舰队的后方，那条决战型战列舰带着大批护卫，终于开始进入了战场。
“也罢，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栗田冷静了下来，“回电，让松田坚持住，到了白天，我将派遣航空力量为他提供支援。”
“顺便告诉他，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栗田露出一丝苦笑，“以防止最糟糕的情况出现……”
“而我们，就专心的干掉这当面的强敌吧……”栗田用力握住了显控台旁边的扶手，“大和、阿苏、樱岛，加紧掠袭敌方迂回舰队，争取在敌人汇合前给予重大杀伤……水雷战队待机，等待战机！”
“了解。”
……
“阁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命令我们去袭击敌人的空母？”参谋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错。”松田倒是没有意外的表情，“本队没有营救我们的能力。”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cic。
“所以只能够试着死里求活了。”松田反而露出了稍微轻松一些的表情。
“袭击敌人的空母就可以么？”
“让我们跑不掉的是什么？”松田这样问道，然后转向我，“舰队不必和这些拦截兵力纠缠了，计算拦截米军空母的航线，然后直接转向，不必继续请示。”
“明白。”
“是敌人的攻击机。”松田接着这样说，“敌人的战舰即使十分强大，速度仍不如我们，但是我们之所以没能突破，原因不就是米军的飞机么？”
“本队那里也是一样。”松田仿佛看开了，“如果任由米军空袭，那么本队都有被美军追上的危险，米军完全可以在白天首先合围二游，然后从容地在追击战中将一游撕碎。最后，只怕能够逃脱的就只剩下大和号一艘战舰了。”
“栗田阁下要为整个舰队考虑，所以敌人的舰载机必须消灭。如果不能通过航空战队消灭的话，那么现在就只有通过我们。”
“可是这样我们……”
“诸君。”松田轻松地说，“你们还记得刚刚那个美军旗舰发出的信号么？”
不必期待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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