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顶部的防空指挥所支了张小桌子,就着烤花枝喝着酒。
“阁下,刚刚收到了户冢发来的电报。”猪口舰长从电梯上到了舰桥顶部,“我军作战不利。看来这次要撤退了。”
“是‘转进’。”宇垣面无表情地说着。
“……是。”猪口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
“白天放出去的侦察机有了结果了么?”宇垣问道。
“损失很大。”猪口坦诚地说,“目前还是不能靠近侦察,所以还是只能推测大概范围。而且,也还是不能确认英军决战型战列舰的位置。”
自从户冢与英国人接战之后,通过无线电向着整个印度洋播发了舰载机对英军舰队的侦察结果。
宇垣并没有等待户冢的结果,自己也派出了侦察机。我和武藏整个白天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派出侦察机对户冢指示的位置及其附近实施侦察。
但是结果却很不好。
英军的防空网外围就是海吸血鬼型喷气式战斗机的外围防空圈,侦察机一旦接近就会遭到截击。
虽然根据截击位置反推出英军的大致位置,但是冒险突进的4批次8架瑞云全军覆没,也没有能够切实地看到英军的真实面目。
“猪口,去作战指挥室,给大和下令吧。”宇垣看起来兴味索然地说着,“跟户冢汇合的事情就交给大和号自己好了。”
“之后,坐下陪我喝一杯吧。”宇垣指了指桌子对面。
……
猪口回来后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了。
宇垣给猪口斟了一杯,猪口用双手接过,一口气喝干了。
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酒。不一会儿,一小瓶清酒见底了。
宇垣吩咐在一旁服侍的勤务兵再去拿一瓶来。然后桌子上又陷入了沉默。
“乘着帝国最强的战舰,在这夕阳西下的海面上饮酒。真是不可多得地富有诗意呢。”宇垣稍微沉吟了一下,打破了沉默。
“可惜……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宇垣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如同一颗炸弹一样,让猪口一下子跳了起来。
“阁下?!”猪口跳了起来,惊疑不定,想了想,对周围的水兵们下令,“你们到那边去,不叫你们过来就呆在那儿。”
“阁下,”猪口坐了下来,定了定神,对着仍然气定神闲的宇垣说,“请慎言,大本营如果知道了您有这样的情绪,对您的前途并没有好处。”
宇垣叹了一口气。
“猪口君,如果战争失败,我们就得上绞刑架,你觉得排在前面被吊起来,在后辈的面前垂死挣扎是件好事么?”
猪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耷拉下了肩膀。
“你看,就连你也对‘我们可能输掉战争’这个可能没有疑问了。”宇垣露出了一丝微笑。
“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猪口沮丧地说着。
“谁知道呢?”宇垣无所谓地耸耸肩,“突然之间,我们就从胜利滑落下来了,然后就是一路狼狈地抵抗。现在,大本营还是在要求我们完成不可能的任务——既要击破敌人的决战兵器,又要确保巨港不失。”
“做梦呢。”宇垣笑着说,只不过笑容有些落寂,“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英国人自己把主力全部送到我们面前,才能有那么一丝机会。大本营简直就是一群妄想症患者。”
“阁下,您的酒来了。”勤务兵送来了热过的清酒,让宇垣和猪口都闭了嘴。猪口起身接过装清酒瓶子的小炖锅,把水兵也打发到远处。从小炖锅中取出酒瓶,给宇垣和自己斟了一杯。
宇垣端起杯子,没有喝,而是摇晃着杯子。清澈的酒液在杯子里摇晃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听说各家航空机生产公司准备停产惊雷的各个型号了。”宇垣说着,“理由是结构复杂、耗费资材。”
“那么他们有什么飞机可以替代惊雷呢?”猪口问道,“鄙人虽然是战列舰指挥官,但是惊雷的性能优异这件事也总是有所耳闻。”
“各个公司都有啦,中岛有流星,还有紫电和震电等等几种方案。”宇垣一口气把杯子喝干。
“等等,阁下?我记得震电是截击机而流星是攻击机吧?”猪口有些诧异。
“因为惊雷既有截击型也有轰炸型啊。”宇垣说,“而且两个任务它都能很好地完成。所以要想替代,就得同时研制两种飞机。”
“阁下,恕我直言,这还不如继续生产惊雷呢,好歹一种基本型的两个亚型能共享很多零部件啊。”
“又或者,这些备选机型比起兼顾两种任务的惊雷在执行自己擅长任务的时候效果更好?”猪口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宇垣笑了笑,“可惜——不是的。震电就在我去观摩的那天,当着我的面,尾部的螺旋桨在起飞的时候打到地面,整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