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式缝合结构出现了,我满意地停了一下,用止血钳从切口伸了进去,把已经切除的阑尾拉了出来。
带着鲜血的阑尾被丢在肾形盘上,微微地颤动着。
接下来就是各种缝合,里面的切口用镀锌丝线,只有最外面一层用普通丝线。
好了,完美。我满意地看着切口。打上了最后的一个结。然后用敷料覆盖住伤口,再用绷带包扎整齐。
嗯,还有。我拿起另一个针筒,从箱子里郑重地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拿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小巧药瓶。
“这个是?”卫生员已经摘下了口罩,看到这个里面有少量白色干粉的小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声音也颤抖起来。
“没错,就是那个,盘尼西林。”我点点头,向药瓶里注入了注射用水。
“这得多少钱啊?”卫生员那炽热的目光几乎要融化我用来装这些东西的箱子。
“确实呢,不过别担心,这个是我方无偿的援助。”我笑了笑,也是对中共能够接纳我们这群残兵败将的感谢。
这个时候盘尼西林在世界范围都还是非常珍贵的药物。我在与山本商量后,决定用这个作为援助物资,以表示对中共的感谢。这次前来,我准备了10公斤。
6000单位的高纯度青霉素钠混合着一毫克的地塞米松被注射进了小战士的身体。
“好了,这下子他的命应该是保住了。”我摘下口罩。说道。
“真是感谢,让您受累了。”一直在门外等待的廖政委双手握住我的手,感激地摇着。
“没啥啦,举手之劳罢了。”我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目光。
“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就是救命之恩。”廖政委正色道,“请放心,我们共产党人是绝对不会忘记帮助过我们的人的。”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地客套着。
……但是……
接下来我的旅途就成了一趟巡诊之路,从青岛到北平的路上,几乎每次火车加水的时候都能碰到两三个病人。
并非是我们不想走快,而是解放区高水平医生的数量真的很少,能够客串ct机、b超机和全自动血液生化分析仪的我,几乎就成了这一路上水平最高的医生。
而另一方面,在我赶路的过程中,山本那边正在准备对特鲁克被困人员的营救,估计过不了多久,山本本人就会和第二批转移人员(被解救的特鲁克被困人员)一起到达青岛了。我的任务由原先计划的作为全权代表达成协议,变成了先行接触。
所以我才能一路行医,而不是拒绝掉那些患者的求助。看到一个个在我的治疗下转危为安的患者,还有他们发自心底的感激……
能够救人真是太好了。
97.敌工部部长的来访
“呼。”给最后一个病人的手术切口包扎完毕,我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我在北平的第二个晚上。
昨天中午,我和廖政委一起到达了北平,在把我们安置在这个四合院里后,廖政委道了歉就去联系中央了。
闲不住的我把东史郎和药师寺大尉丢在屋子里,让留下来陪我们的警卫员带路,去刚刚复院的协和医院(美方和八路军合办)帮忙了。
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在警卫员的证明下,医院的大夫们满脸狐疑地让我参与了进来。
当然,很快就被我的手术方式给惊到了。
虽然我尽量想要显得正常一点儿,但是出于让患者手术损伤小一点儿的目的,我的切口都非常之小……
所以在旁观者看来,我简直就是没有用眼睛看,而是靠触觉在做着手术。如果不是咱的眼睛似乎很正常,大概要被人当成盲人了。
不过,手术的效果倒是很好,其他的大夫看到我的操作结果,倒是很快就接纳了我。而我又拿出了一些青霉素钠,这下子就再也没有质疑我的了。
一天做了七八台手术,最后我在一片赞叹的目光中离开了。
第二天,没有等到回复的我依样画葫芦,又来了一次,不过这次……离开的时候我的全方位感知很不幸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这大夫,估计是胸脯太大看不见低处的东西,所以做手术都是用手摸的吧?”
“看不见还能练出这么一手,真是厉害!”
囧tz……
我消沉地回到了临时住所。还没进门,全方位感知中,一个和蔼的老人坐在屋子里,药师寺正在作陪,而东史郎则不见了。
估计东史郎去汇报工作去了。我想着,一边无视了暗处的几个哨兵,直接推门进到了房间里。
“您好。”我一点儿也没有惊讶地向着老者点头致意,然后伸出右手。
“您好。”老者和蔼地笑笑,站了起来,也伸出右手和我握了握。
“武藏小姐,这位是八路军的敌工部部长王学文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