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燃轻笑一声，语气十分嘲讽：
“你有什么好身不由己的，别在这跟我演戏。”
“我是让你讲真相，不是让你找借口。
再敢说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胡乱狡辩，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想说都没得说。”
老鬼的身子猛的一抖，整个鬼害怕急了。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这是鬼命在别人手中，给人家当孙子都成。
它一张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秃噜出来了：“我说我说！”
“大人呀，我是个好鬼，之前从没做过孽。死了这么多年，我那不孝子孙，别说金元宝了，连张纸钱都没给我烧过。”
“我死了之后，做过最坏的事，就是抢其他鬼的香火供奉。”
秦浩燃不耐烦听这些长篇大论，语气稍重的要求他：
“说重点！”
辰寅在一旁提问：“既然你之前没害过人，现在这一出，又作何解释？”
“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呀！”那老鬼弓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原本在东山那一片活动，结果前段时间突然来了个女鬼，二话不说就把我抓过来了。”
“二位大人，你们看我这瘦胳膊瘦腿的，我也反抗不了，只能照着她说的做。”
“那个女鬼都让你做什么？”秦浩燃问道。
“就是附身上去，疯狂的吃吃喝喝。”
老鬼心里还觉得这个活挺美，不造杀孽不染因果，还能一饱口腹之欲。
要知道，他自从去世之后，可再也没享过这种福了。
而且这老鬼是上个世纪的人，生于山河动荡国家危亡之际，从生到死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所以那女鬼布置的这个任务，它完成的特别好。
但秦浩燃不理解的是：“你光吃吃喝喝，长胖是正常的。
但是普通食物，没法让人在短时间内，胖的像吹气球一样吧？”
“用了那个什么药。”老鬼抓耳挠腮的想着，
“是那个女鬼拿给我的，让我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把这个药加在饭里面。”
余医生看见自己这一身肥肉，糟心的很，艰难的转动脖子，在房间里面扫视了一圈。
在沙发底下，他看到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你往菜里面放的，是那个药吗？”
顺着医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老鬼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那个。虽然加进去之后饭菜的味道有些变化，但还是挺香的。”
秦浩燃对着老鬼的脑袋，再次狠狠一拍：“话多，谁让你说吃后感了？”
老鬼怕被割舌头，立刻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余医生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之后，满脸绝望。
“那是什么药？”秦浩燃问道。
“是激素。”
正常人吃了这种药之后，就像是给庄稼施了化肥一样，飞快的发胖。
而且因食用激素要长胖，比普通减肥药困难几百倍。
“为什么？”余医生悲愤地问道。
那个女鬼又是谁？为什么要害他？
老鬼飞快的摇头，“她太强大了，她要是想弄死我，就跟捏小鸡似的，我什么都不敢问，只能按吩咐办事。”
但是老鬼不知道的事情，秦浩燃却略知一二。
他顺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问道：“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先有因后有果。”
“与其在这儿质问，不如扒开脑子好好想一想，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亏心事，害过什么人。”
“我谁都没害过！”余医生飞快的说道。
他语气十分激动，表情却很认真，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从未做过坏事。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从来没做过。”
看他这义正言辞的样子，秦浩燃要不是早就熟知内情，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骗过去。
“违法乱纪？”秦浩燃斜眼看着余医生，“遵守法律，只对一个人的最低要求罢了。”
余医生老脸一红，语气里颇有几分不服气：“总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圣人吧。”
秦浩燃不跟他争辩这个，只说：“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吗？”
“别在这跟我装傻，就算你现在是受害者，但在过去的某一天，你肯定也当过加害者。”
“要不然这恒都上亿人口，那女鬼为什么不去害别人，偏偏要来害你？”
秦浩燃一副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口吻，让余医生听得既憋屈又担心。
他一边想，自己被害就已经够可怜的了，凭什么还要反思自己。
一边又害怕这个老鬼被抓之后，万一那个女鬼再来害他怎么办？
所以他现在，反而不能跟秦浩燃撕破脸。
只能低声下气的说道：“我真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事。”
“我一个医生，平日里的工作都是救死扶伤，怎么可能会……”
“打住！”秦浩燃听恶心了，连忙叫停，“不要把医生这个群体的崇高与功德，硬加在你自己身上。”
“你简直就是医生这个群体中的败类。”
余医生呼吸一急，这怎么说着说着，还人身攻击起来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秦浩燃心里，给人留下如此恶劣的印象，他努力为自己辩解：
“可我真的……”
“那你跟美丽人生整形机构的事怎么说？”秦浩燃直接戳破。
余医生胖脸一白，张了张嘴，小声而又心虚的说道：
“去别的医院做飞刀挺正常的吗？也不只有我一个人接这种私活。”
“是，飞刀是很正常，但你给人家做失败了还不负责，这也合理合法吗？”
秦浩燃掷地有声的质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早知道就让那老鬼把余医生吃撑死算了。
“可是我在操作的时候，手术都很规范，我只负责那台手术。
下了手术台，之后出了问题，凭什么还要赖在我身上？”
他拿的就是那份手术的钱，其他的一概不管。
秦浩燃也看出来了，余医生这人很是缺乏同理心，有点儿理智到冷酷了。
他把这件事情当中的责任划分的很细，以此借口来推脱。
但是病人从上了手术台开始，身上所有的反应都是一连串的。
别管是术前还是术后，只要你这个医生经手了，你能撒开手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