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尽数压下。
“尘儿能驾驭住此女便好,本座也能安心许多。”
...
莫约一个时辰后,已是夕阳渐落。
朱礼儿略微摆手示意,身旁的锦袍老妪立刻心领神会,当即上前一步,当着天下人的面朗声道:
“今日陛下登基之盛会,普天同喜、万民同乐。但亦有一桩喜事,该叫天下尽知。”
说罢,远处骤然响起整齐划一的悦耳琴音。
万花齐落、金穗飘散,在茫茫人群的惊讶注视下,一对璧人很快挽臂一同走出。
宁尘身穿婚袍、气宇轩昂,精神奕奕地迈步而行。
身旁朱琴霞一袭凤袍霓裳、头戴红纱,安静相随。
“此次,亦是我苍国唯一的公主成婚之日。”
锦袍老妪大喝道:“成婚者,为武国广华武林盟主宁尘、列武国上品官,地位不凡。其战功赫赫、对我苍国同样有深重恩德。公主与其情谊可证日月山川,如今结为连理,乃天作之合,顺理成章,以苍天为见证!”
朱礼儿微露笑意,起身相迎。
“愿你们二人能白头偕老,也希望苍武二国能和睦共处。”
“陛下还请放心。”
宁尘带着朱琴霞来到大殿前,正色行礼:“只要我热血尚在,定不会辜负期待。”
他暗中思索片刻,正欲再将准备好的话语说出,可朱礼儿却笑着摆摆手:“开幕迎宾,孤要宴请到场所有子民来客,今晚与民同乐,不醉不休。”
宁尘微愣一下,略微回首,就见大批禁军与宫女将桌椅菜肴一批批端出,相当利索地在皇宫城门前后摆开大宴。
“还愣着作甚?”
朱礼儿转回目光,浅笑一声:“那些繁琐的拜堂礼便免了,来人将他们二人速速送入洞房。”
宁尘听得一呆
这就要...洞房了?
...
事实看来,的确如此。
宁尘僵坐在大红婚房内,表情有些微妙。
身旁还戴着红纱头盖的朱琴霞同样有些坐立不安。
除去二人以外,再无任何身影,甚至在方圆百丈内都感觉不到丝毫气息,显然都跑没了影。
“...琴霞?”
“在!”
朱琴霞猛地挺直腰杆。
见她如此激动反应,宁尘倒是放松许多,笑道:“看来陛下此举也没跟琴霞提起过?”
少女缩了缩香肩:“我也不知娘亲会那么乱来,丝毫不按规矩走,怎得一下子就要洞、洞房。”
“确实没料到,陛下还挺着急的。”
宁尘失笑道:“但想想真按流程拜堂成亲,我怕是还得在外头喝上大半个晚上的酒水,兴许是陛下心疼自家女儿,不忍你在此独坐许久,让我今晚多陪陪你?”
朱琴霞脑袋垂低几分,小声道:“这样说也算好事,外头人那么多,前辈真要敬酒,都不知道要多操劳忙碌。”
“我可没那么脆弱。”宁尘笑着起身去倒了两杯茶水:“毕竟今日是琴霞的终身大事,当地礼仪自当遵守,可不想让丫头你受了委屈。”
说着便递来一杯:“不妨喝点茶水定定神?”
“...前辈看起来好像不太紧张?”
“既已成婚,便是一家之主,哪能露怯让娘子担心?”
宁尘半开玩笑道:“况且我都有过一次经验了,当个过来人,自然得多多担待。”
少女愣了愣,很快意识到是那位程夫人。
她抿唇沉默了片刻,攥紧茶杯,低声道:“前辈与程姐姐洞房之后,会有何想法?”
“没什么文绉绉的感慨念想,要叫我满怀感动的说出个天花乱坠,我也编不出那么多乱七八糟。”宁尘重新坐回她身旁,轻笑道:“只是会有一种‘当真在一起’的踏实感,相互拥抱着都会温暖许多。”
“这、这样啊...”
朱琴霞喏喏应声,心间也渐泛羞意。
她也没那么多悲春伤秋的婉约心思,听了半天,其实只听见一句...‘抱在一起’。
待心不在焉地喝完茶,少女反倒有些出神。
往日与前辈相拥的时候,已温暖的叫人留恋不已。若再暖和些,又会是何种感觉?
“丫头?”
香肩被轻轻一拍,顿时吓得朱琴霞浑身一颤:“怎、怎么了?”
宁尘莞尔道:“既有所思,不妨听陛下的交代,早些圆房?”
少女呆了呆。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意涌上心头,仿佛受惊的小动物般缩至床角:“怎、怎怎么现在就要圆房了!?”
虽然盖着头纱,但宁尘似乎都能看见少女满脸通红的惊慌模样,不禁调侃道:“都已经入了婚房,难道我们要先坐下吃点饭菜、喝点小酒,酝酿一下感情?”
朱琴霞芳心直颤,连连点头:“先、先吃一点东西填填肚子吧,我记得娘亲说这事累的很,要是饿着...”
“可我想吃的是眼前这小丫头。”
宁尘故意咧起邪笑凑近上来:“琴霞浑身上下都香喷喷的,难道不是更胜过所有宫廷御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