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玉头也不回道:“陛下对他也颇为赞赏,并无多少异议。”
宋管事面露惶恐,连忙道:“老奴全依大人吩咐。”
“...你回皇庭再禀告陛下,此番天壤星宗若生变故,或许会需要更强的帮手。”叶舒玉思酌片刻,低吟道:“若要插手圣宗之局,以现在的先天护卫,还派不上用场。”
“是。”
“还有,那方天林何时会赶来安州县?”
“他途中似另有打算,所以又耽搁几日。”宋管事暗中传音道:“但以行程来看,便是今明两日能到。”
叶舒玉眯起了双眼:“让他先来见我吧。”
...
程宅内。
宁尘已将事情原委都和盘道出。
程三娘端身而坐,媚颜上满是严肃,郑重颔首道:“既然如此,公子便快些前去圣宗一趟。花宗主如今若身缠麻烦,定需要一位可靠帮手在旁。”
在之前的相处中,她早已知晓花无暇在天壤星宗内的一些事。
比如,其在圣宗内并没有亲信,虽坐宗主之位,但实际上威信极低...眼下宗门内突生变故,其中凶险怕是不少。
美妻如此关切支持,宁尘自然不会再有丝毫磨蹭。
迅速收拾好随身行李,提上厄刀,便准备启程出行——
但,程三娘很快出言一拦:“公子先等等。”
“怎么了?”
“别忘了马儿。”
程三娘又匆匆忙忙地将那匹白马牵了回来:“当时花宗主能带你横穿诸省各地,用不上它。但如今花宗主不在身边,终究得让它来帮忙带路。”
白马眨了眨眼,温顺垂首。
而看着美妇那满是关切的神情,宁尘心头一软,忍不住还是与其轻拥了一下:“让三娘担心了,是我们不好。”
程三娘微愣片刻,很快温柔笑道:“公子别挂念,快去陪着花宗主吧。她如今独自身处于旋涡中心,想必会很想念你。待诸事平息,我们三人自然还能再会。”
“我会早些回来。”
宁尘叹息一声。
旋即,他很快温和笑道:“我离开后,三娘也记得多散散心、若觉烦闷也可以去跟舒玉姑娘玩耍。“
程三娘眼神宠溺,柔嗔道:“奴家可不是孩子啦,还得让公子如此嘱托。倒是公子你...罢了。”
美妇嘴角的笑意更显澄澈:“有那位刀灵姑娘在,公子应该能很安全。”
暗中的九怜撇了撇嘴,抄手无言。
宁尘没再腻歪,很快跨步上马,拉动缰绳疾驰远去。
程三娘至始至终都带着温柔笑容守望。
...
渐至夜晚。
叶舒玉悄然来到了程宅门前。
她神情犹豫,手背悬在门上迟疑许久,却好似始终都难以下定决心。
“哎...”
叶舒玉垂手轻叹一声,心中一时也颇为感慨。
自己何曾会如此关心旁人的心情好坏、更何况还是一位相识不算太久的妇人。
但,双方终究一起过了个年,勉强算有了几分情谊,而其情郎在大年初一突然急奔离去,家中只剩孤零零独自一人,她也不好在旁漠视不管。
只是——
若再度相见,双方又该说些什么?
叶舒玉暗自苦恼之际,身前紧闭的房门却蓦然打开。
“怎得一直在外头站着?”
程三娘依旧美艳动人,笑颜柔和:“可要进屋来坐坐?”
叶舒玉被吓了一下,略微回神,讷讷道:“三娘怎知我在外面...”
“直觉。”美妇浅笑一声,牵起其柔夷一同走回院内。
“今日可还忙碌?”
“已处理的七七八八,所以才有些时间来看看你。”叶舒玉面色古怪道:“我本以为你会在家中闷闷不乐,没想到竟还是...颇为悠闲自在?”
“公子总归会平安归来,奴家难道还要以泪洗面不成?”
程三娘拉着她一同入座,轻笑道:“倒是舒玉姑娘特意前来看望奴家,实在叫人感动。”
叶舒玉接过递来的温茶,微抿一口:“看来是我瞎操心了,你虽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实际上性情倒是坚强。”
“比起奴家,兴许是舒玉姑娘更需要有人陪伴分忧。”
“呃?”
看着程三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叶舒玉不禁微愣。
不仅是这番话莫名令她心跳加快几分,而且眼前这妇人的语气和态度,仿佛也与往日有些许微妙的不同,变得更慵懒随意了些。
“三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会需要...”
“当真?”
程三娘掩唇轻笑一声,眼神略显揶揄。
叶舒玉下意识眼神闪躲了一下,发觉自身失态,又连忙清了清嗓子:“三娘莫要开玩笑了。既然你安然无忧,我就不多做久留,先回去——”
“等等。”
程三娘突然将其拦下,平静道:“外面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不先见见他?”
“什么?”叶舒玉听得一阵茫然。
此行虽有护卫相随而来,可她们如今都在程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