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使劲往他腰间乱拱。
“嘶...别真戳啊!平时明明都放在床上的,怎么今天还真的生气啦?”宁尘在床上连忙翻滚,一脸哭笑不得。
九怜滞了一下,又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没事乱说什么怪话,叫人胡思乱想!”
“平时你都没乱想?”
“谁会想这些龌龊事!”
“那以后怜儿可以多想想。”宁尘按着厄刀重新躺回去,惬意一笑:“虽然怜儿只能与我说说话,但能与你每天嘻嘻哈哈,其实也很是幸福开心了。”
“......”
九怜沉默片刻,小声道:“你还真容易满足。”
“得知足常乐啊。”
宁尘轻声道:“怜儿,那你又如何,你满足于现在的生活?陪我每天嬉闹、又满武国到处乱跑的。”
九怜撇嘴:“都认了你这坏徒儿,不满足,难不成我还能整天生气不成?”
“...怜儿想要自己的身体吗?”宁尘平静道:“不是虚无缥缈的魂体,而是真真实实的身体,能与我们一起当面笑谈、一起做饭洗衣,一起赏月喝茶...”
九怜轻叹:“你突然提起此事作甚?”
“只是想到柳姑娘,她是一道残魂,只能整日漂浮在那片血海...而怜儿你又会是何种心情?”宁尘柔声道:“当初你待在刀里无人交流,会不会很孤单?”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我几百几千年都过来了,还会在意你这半年的叽叽喳喳...”
九怜语气渐轻,最后也只是轻哼一下:“怎么,想讨我欢心?”
宁尘颔首:“若能让怜儿欣喜,我试着努力一把当然无妨。就是不知塑造出能让你使用的肉身,需要什么手段?”
“...哼!”九怜蓦然咬牙道:“便要让你上天摘星辰、下地闯九幽,你都想一试?要是没这个胆气,就不必说这些...”
“可以啊。”
宁尘笑了笑:“只要怜儿在身边,哪怕刀山火海都可以闯一闯,何惧之?”
九怜哑然。
沉默间,只化作一声幽幽轻叹。
与其相处半年,她很清楚,这人虽总是油嘴滑舌的,却当真是不畏生死,说做就做。
是个愚不可及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想让你去送死。”
“我这人命硬的很。”宁尘笑道:“小时候尚在襁褓,我都能顶着风雪天活上好几天,听爷爷当初所说,在发现我的时候,我可整个人都快冻僵成了冰疙瘩...你看现在哪有缺胳膊断腿的?”
九怜嘟哝道:“非要我说些肉麻话?”
宁尘好整以暇道:“我听着。”
九怜纠结了好一阵,才半推半就道:“等、等你何时修炼至玄明境,再去考虑这些琐事吧。现在就别胡思乱想了。”
宁尘畅快道:“这下修炼的动力可增加不少。”
九怜羞恼道:“好啦!现在该老实点安静睡觉了吧!再闹腾下去,非得在你身上戳两个窟窿才行!”
宁尘随手一摸,感觉到厄刀微微发烫,差点没忍住笑。
九怜闷了半晌,这才哼了一声:“与其逗我开心,你还不如先想想对面院子里的两个女人。现在没你在旁边缓和气氛,小心她们半夜当真掐起来。”
“呃...”
宁尘迟疑了一下。
他本来还是有些信心的,但现在被突然提及,莫名还起了几分忐忑。只得悻悻讪笑:“应该没事的,她们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不会...”
九怜幽幽道:“你还是小瞧了心怀嫉妒的女人。”
宁尘:“......”
他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挺身往屋外眺望一眼。
该不会,真的稀里糊涂又起了冲突吧?
...
程宅内,敲门声蓦然响起。
花无暇只着轻纱单衣,翻身起床将房门打开,却见门外一点烛火幽幽,散发魅影宛若鬼魂般静站在门外,在月色映照下,竟如前来夺命的冤魂厉鬼一般。
宗主大人不禁眯起了双眼,刚想开口,却听见一丝低吟传来:
“花宗主,奴家能不能与你...一起睡?”
“嗯?”花无暇一愣。
程三娘将烛台抬起,灯光勉强照亮了她此刻的面庞。
美妇披裹着大氅绒裘,面色微红,似有些羞赧尴尬、但眼神却颇为认真。
花无暇蹙眉思忖,但见其在寒风中有些瑟瑟发抖,还是先让开了身子:“先进来再说。”
“谢谢。”
待入屋关门后,花无暇才问道:“怎得突然提起此事?”
“奴家是想...”
程三娘略显紧张地坐在床沿,小声道:“想与花宗主聊聊公子他的事。”
花无暇面色复杂道:“与本座一起在床上聊?”
程三娘微呆一下,很快红着脸道:“奴家不是那种意思。只是想借机与花宗主拉近些关系,相互多认识一下,待明日一早,不必在他面前唇枪舌剑的...会让公子尴尬难做。”
花无暇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