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如今败局已定，一等到这城门被破开始只怕我就要被那墨家军撕成碎片！如果说这样都算不得绝境，那不知道在顾将军心中，怎样才能算得上是绝境了！”
南瑄这话说出来刺耳又刻薄，最后还要添上一句，“顾将军这样说，只怕是想要等着那墨家军进了城门，顾将军再到墨皓轩面前凭着从前的情谊求个情，留着自己一条性命。”
对着南瑄说出来这样的话，顾刑面上神色微变，却是到底压下了心头的情绪，开口道，“王上，微臣的意思是，王上并非没有半分的退路。那…疯牛阵，王上不是还没有半分的用武之地吗？”
听到这话，南瑄面上的神色才一下子变了。
之前他一心想着要名正言顺的将墨皓轩战败了，倒是一直没有打这疯牛阵的主意。
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名正言顺肯定是没有那么重要了，要赶紧将墨家军击退才是道理。
思及此，南瑄勉强冷静了下来，不再对着顾刑发作，转头对着后头已经要担心的晕倒的士兵开口道，“传孤的旨意，用疯牛阵！”
一听到这话，那士兵的神色一凛，不敢有半分的忤逆，转头便去了，只是脚步间还有着几分虚浮。
看着那士兵离去的背影，南瑄面上又浮现出来了几分若有所思。
其实他一直不用这疯牛阵，想要名正言顺的对付墨皓轩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疯牛阵虽说有用，却是实在太过于损耗了些。
首先要组成这疯牛阵，便是要用成千上万只牛来下药，疯牛阵用完了，这些牛自然也是要不得了。
而这些牛的来处，便是得从寻常百姓家中拿来，这样一来，便是必定的劳民伤财。
另一方面，这疯牛阵是在已经用了南羌主城的军队之后才用的，疯牛可是绝对分不清楚哪个是南羌人，哪个是墨家军，上了战场以后一视同仁，直接都冲撞过去。
原本的南羌军士便已经是所剩无几，这样一来，便是南瑄亲手结果了这些剩下来的军士的性命。
想了半天，南瑄心中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他睁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顾刑还站在一边，只是南瑄此时心中还有气，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再对他说，便也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
而顾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只要等着南瑄的死期便是，至于南瑄对着自己是怎样的态度，他心中自然是不甚在意的。
在墨家军主帐中的墨皓轩听见南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疯牛阵，眸中浮现出来几分笑意，
“顾刑说的没错，今时今日，那南瑄是万万顾不得那么多的军队。”
旁边的温汐闻言，也点了点头，眸中浮现出来几分暗色。
“只是这南瑄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最后孤注一掷要用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牛阵，其实压根都不会伤害到墨家军分毫，反而是用来结果这替他卖命替他厮杀的南羌军队的性命的。”
墨皓轩转头看了一眼温汐，突然想到了什么，眸中的笑容淡了几分。
这件事情还要从几天前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