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切。
“灰烬当真会渴求火焰啊,明明已经这般逃避,却还是会找上门来么?”
修女素足轻抬,缓缓向着灰烬靠近,她的面容也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只能看见她的下半张脸上的神色,那上面充斥着厌恶。
“还有,过去的我。”
“呵,是绘画已经腐朽至此还是我的精神错乱了?我自己竟然会站在我的对面拿着剑对着我,可笑。”
“阿拉,究竟谁才是过去的那个,可不好说哦?”
手持双剑的芙莉德轻笑一下,同样拉开架势,那是与修女一般无二的姿态,她本就善使双剑,成为修女后虽然抛弃了过去的武器,但依旧使用着同样的剑技。
“喂,老妹你说,这是不是经典的我打我自己的戏码?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年凑到夕身边,用手遮住她的嘴跟自家老妹吐槽道。
“因为灰烬刚刚也这么干过。”
翻翻白眼,夕已经不对年的脑袋抱有什么希望了,反正撬开来里面估计也是辣椒跟花椒组成的火锅底料。
“————!!”
被束缚在椅子上的鸦人神父发出嘶吼声,他狂乱的挣扎着,挥舞起那口巨大的大缸,火焰从中泼洒而出。他没能挣脱椅子的牢笼,却直接将椅子拔地而起。
修女的身影如雾般缥缈的散去,找不到任何移动的痕迹,只能看见她刚刚的站立处出现了一小簇白雾。芙莉德见了勾起嘴角,随后她的身形也同样的消失不见。
神父巨大的身躯拖拽着椅子向几人袭来,他手中的大缸被他当成了钝器在地面上重重的挥砸着,战斗瞬间打响!
莽夫灰烬直接顶着神父的攻势猛冲上前,那对环印双巨迎面而上与大缸对撞在一起,激起如同洪钟般的声响,尽管体型悬殊,但力量上显然是灰烬更胜一筹,开玩笑,最后一个周目的究极水桶号跟你搁这闹呢?
巨剑强硬的撬开大缸,灰烬反手就是一个余火战技拍在了神父脸上,趁他痛呼的时候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神父的背后。
他风帽下的瞳孔中燃烧着火,漠然的看着在自己身前犹如待宰鱼肉的神父,随后将巨剑送入他的体内。
环印城巨剑轻而易举的穿透了神父的胸膛,他高大的躯体抽搐了几下后低垂下去,那口大缸中的火焰也逐渐熄灭。
艾雷德尔神父,击破。
灰烬收回巨剑,想要转头去帮助芙莉德我打我自己的时候,他身后传来的异响却止住了他的脚步。
刚刚才死去的艾雷德尔神父身上亮起了火焰,明亮的火焰在他身上游走着,每流淌过一处关节就为其重新注入活力。
“aaaaaa——!!!”
他重新站起,拎起大缸回身一记猛砸,但灰烬早已消失在原地。
“变成灰烬了,这里已经开始错乱了。”
灰烬呢喃了一句,侧身躲过从暗处袭来的冰镰,扭头就是一脚。
隐身的修女被他一脚踹出了隐身状态,倒飞而出撞在墙壁上,砸出一个不小的坑。
“啧。”
芙莉德不爽的咂舌,居然没跟自己对剑而是去偷袭灰烬,真是被看扁了啊!
修女起身,刚刚灰烬那一脚下去竟然没能对她造成什么有效的杀伤,只是将她击飞出去而已。
镰刀在她的周身画了个圈,黑白双色的黑炎划出一道绚丽的轨迹在她周身流转。
“绘画已经几近崩溃,以黑暗为食的黑炎只会愈发强大,而你,无火的余火...”
“灰烬成双,则火燃起。你的力量越强大,我也会随之强大。”
“来厮杀吧,直至世界毁灭...”
灰烬没有回应,只是举起巨剑对准了修女和神父,表明了他的立场,芙莉德也站在他身边,嘴角依旧擒着略显病态的微笑,抬了抬双剑。
“嘶...我感觉咱们似乎没法摸鱼了。”
“废话,赶紧干活。”
“嘿嘿,得嘞!”
年大笑一声,铸铁再次浮现,夕也叹了口气,在自己面前立起剑锋。
“天有洪炉,地生五金,晖冶寒淬照云清!”
“星藏点雪,月隐晦明,拙山枯水大江行!”
————
有兽如垩,腹若大釜
其数为九,角似赤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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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兽色青,形似重峦
其数十一,戴月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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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巨兽自熔火中起身,它的肚子上有着如同大釜一般的巨大空洞,顶角赤红,如似铜铸。
青色的巨兽自墨色中苏醒,它的身上有着层层叠叠如同山脉般的鳞片,头顶明月,身披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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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年与夕的真身,她们是神明的碎片,执掌冶炼与丹青。
两尊神兽在此残破之地展现出了她们的尊容,巨大的身躯将教堂的穹顶击碎,她们身上都流淌着跟灰烬身上一般无二的熔岩似的光芒。
随着年与夕两人的加入,这场战斗被推向了最高峰,在被焚烧的天空之下,巨兽翻涌,火浪滚烫,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