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地面上折射着皎洁的月光,竟然带着几分晶莹。
“芜湖,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呢,那这样的话...”
玛利亚兴致勃勃的四下打量起来,看见了舰桥栏杆的她眼睛一亮,玩心大起。
“嘿咻。”
一个轻灵的跃起,玛利亚就这样站在不过一拳宽的栏杆上,她张开双臂保持平衡,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在栏杆上走着。
明明是个捅人不眨眼的主,但玛利亚却依旧玩得很开心,虽然这样的栏杆对她来说如履平地,但最重要的就是享受这种感觉不是吗?
灰烬倚在栏杆上,看着玛利亚在上面走来走去,好不开心的样子,感觉有些心累。
明明以前还是很可靠的样子,为什么现在变成这种谐星了?
“玛利亚...”
“嗯?”
“...师姐,你已经不小了。”
“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玛利亚相当傲娇的扭过头,双手抱胸故意不去看灰烬,什么嘛,就算是师弟也不能这么小看人。
当初我玛利亚好歹也是格曼老师手下最出色的学生,一手洛阳玩的出神入化,从亚楠大街砍到渔村门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但说起渔村...
玛利亚蓝宝石般的眼睛泛起些许哀伤,她撤下了刚刚小女孩一样的表演,披风一甩,就这么坐在了栏杆上仰望着夜空,灰烬也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绪一样,走到她边上,跟她一同抬头看向着月夜。
繁星点点,月光明亮。
他们是猎人。猎人,总是要狩猎的。
以前是动物,是野兽,但后来却是活生生的人。
玛利亚依旧记得,在渔村的那一场狩猎、不,或者说屠杀。
小小的渔村几乎被猎人们屠杀的一干二净,学派的人想要探求他们与古神科斯之间的联系,挖开了他们的脑袋想要寻找眼睛,但却一无所获。
那副场景,即使是已经有些习惯了杀戮的玛利亚都感觉到恶心,那些人为了探求真相而疯狂的样子也让她作呕。
渔村一战之后,她开始质疑起猎人,她将洛阳丢入渔村的井里,心灰意冷的辞退了猎人的身份,转而去病房当了一名看护士。
病人们的头颅异常的涨大,但他们心地善良,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渴求着关爱,他们也是渔村的受害者,于是玛利亚决心待在这里,既是为了照顾这些可怜的人们,也是为了赎罪。
那是一段还不错的时光,病人们把玛利亚当成了自己的救赎,有时候在他们痛苦哀嚎的时候,玛利亚握住他们的手就能让他们平静下来。
那是她展露出母性的时候,善良温柔的她把病人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玛利亚远离了杀戮,她的内心得以获得些许安宁。
但是,永远不要低估人的恶意。
学派的人找上了她,说或许有办法治愈这些可怜人,原本她还有些犹豫,但病人们却愿意尝试,他们也不希望一直拖累着玛利亚。
就这样,她把病人们交给学派,希望他们能治愈归来,可却不曾想到,是她亲手将他们推下了深渊。
【失败者】
那是人类最纯粹的恶意体现,那是他们不自量力的试图触碰上层的写照,学派的实验失败了。
可他们原本都是人啊,是之前还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跟玛利亚说“我很好,不用担心我”的病人们。
她从未那般绝望过。
人世间的恶意如同潮水将她吞没,来自上位者的诅咒随之而来。
她听见了科斯的孤儿的嘶嚎,所有沾染上渔村罪孽的猎人都将收到诅咒,她也被拖入噩梦之中,重新变回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玛利亚。
夜风微凉,玛利亚打了个哆嗦,她摘下三角帽,任由银发飞舞着,灰烬看了看她,伸手抚上玛利亚的手,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他知道的,他知道名为玛利亚这个人的一切。
感觉到了手上的触感,玛利亚回头对上了灰烬的视线,她轻笑一下,反手握上了宽厚的手掌。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语,仅仅是相互的触碰就能明白一切。
她的一生有两次转折,一次是遇见格曼,她成为了猎人玛利亚。
而另一次则是遇见了灰烬,她重新变回自己,仅仅是玛利亚,善良温柔的玛利亚。
那时的星辰钟楼的温度很低,那里很冷,玛利亚就像是尸体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坐了多久?
但有一天,尘封的大门开启,有人来了。
他也是一位猎人,他似乎也认识格曼,这样的话论辈分自己还是他的师姐。
“尸体应当享受宁静。”
那时她是这么说的,摔破了跟格曼的合照,用玻璃碎片自裁的她重新站起,而眼前的师弟似乎并不惊讶?
玛利亚无暇顾及这些,她拿起洛阳,振刀,挥砍,她的身后就是渔村,守护住那份猎人的罪孽,中止他失控的好奇心正是玛利亚待在此地的理由。
但她发现了一件很严峻的事情,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