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薛捕头恭敬的抱拳,在脑子里把搜索到的信息组织好才回道:“其实这案子一目了然,不过苦于姜记没有证据能证明清白。”
县太爷点头,这也是他头疼之处,叹口气道:“那老者死于砒霜,定是被人谋害,本官若不能查明真相,岂不是让他枉死!”
“若能严刑拷打,说不定能套出几句实话!”一旁的师爷提议道。
“他们是原告,本官怎可用刑。”县太爷很为难:“再说,那姜记的东家是吴举人的未婚妻,吴举人以后和我必定是同朝为官,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人我也打不得。”
证据不足,只得继续搜查,而秀兰和赵富贵依旧被收押在县衙大牢。
五天以后,薛捕头到监狱探望,他很是歉意的道:“要不然,和解吧!那汉子已经同意一百两就和解。”
秀兰摇头,她目光坚定:“若这次用钱消灾,必定还有下一次祸端出现。”
但她也很清楚,目前想不出任何办法来破死局,而姜大海和李氏夫妇已经闻讯赶来,两个人不过五天的时间,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
秀兰很心疼,但再多的言语安慰都没法消减他们的担心。
但是,如果低了头,以后姜记怎么生存?
如果是现代就好了,法医一定能检核出老者中毒时间!
可惜,县衙的仵作只能推断出死亡原因!
秀兰背过身去,闭上眼睛沉思,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姜姑娘,如果事情一直焦灼不下,县太爷只能用刑了!”薛捕头抿着唇劝道:“不如先和解,以后有证据了再翻案。”
“用刑?”秀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
忽的,她明白了,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古代,严刑逼供是合理合法的。
“让我想想吧!我明天一早给你回复。”秀兰道,就算不考虑自身,她也要为赵富贵着想,怎能让他遭受严刑之苦呢!
薛捕头走了,秀兰看着牢房最最上面那一扇小小的窗户,那窗户缝里,只透出了一点点微弱的光。
秀兰很清楚,她付出了三年多的精力与时间才创造了现在的姜记,一旦撕开这个口子,无数的磨难将会无止境的向姜记滚动而来!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武郡在身边,就算真的要低头,她也希望,武郡能陪在身边,给她一份慰藉和支持。
秀兰捂着脸,萧条的蹲在牢房的一个角落。
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蹲到晨光乍现,牢房门口传来声响,秀兰麻木的站起身来,等待薛捕头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秀兰看向灯火之处。
顿时,她猛地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武郡?”她喃喃道。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武郡看着昏暗灯光下秀兰消瘦的脸颊,眼睛里溢满了自责与心疼。他伸出手掌摸一摸她乱糟糟的秀发,轻声哄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秀兰霎时间泪流满面,猛地扎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哭的如同一个委屈的孩子。
武郡心暂停了一瞬,但最多的还是心疼,他拍拍秀兰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等哭过了瘾,秀兰有些羞怯的转过身去,忽的她又扭过来,惊呼道:“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太激动,忘记了武郡应该在进京赶考的路上,现在想起来,秀兰心情很复杂,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错过这一次,武郡还要等三年!
她虽然很欢喜武郡能在此时出现,但却不想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你快走,现在还来得及。”秀兰推着他出去。
武郡巍然不动,秀兰急了:“功名和前途你不要了吗?”
武郡轻轻的笑了,看着眼前为他着急的秀兰,嘴角的弧度荡漾:“皆不如你!”
秀兰失声痛哭,默默地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武郡道:“一切都可以再有,唯独你,我不能错过。”
秀兰哭的鼻尖都红了,闻此她噗嗤一声笑了:“土味情话!”
武郡耳朵尖嫣红,眼神却坚定不移的看着秀兰。
不知为何,看着武郡,以往积压的担忧如同找到了出口,压在心口的巨石也被敲出能喘口气的空隙,秀兰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她轻声道:“谢谢你。”
薛捕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顶着通红的黑脸站出来提醒道:“府城的仵作要验尸了,县太爷命我宣你们到衙门大堂。”
说实话,他并不想出言打断两人的卿卿我我,但很抱歉,他的耳朵被毒害的忍不住了!
“府城的仵作?”秀兰看向武郡,出自直觉,她断定这仵作一定是武郡请的。
武郡:“府城的张仵作,一双慧眼,能判定人去世的时辰,人称阎王殿张判官。”
秀兰眼睛一亮,古代竟有如此能人!
有了府城的张仵作,案件进行的很顺利。
老者去面馆吃面的时间是辰时,而去世时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