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来:“娘的秀兰啊,你怎么那么命苦。这群杀千刀的,凭什么这么编排你?”
编排她?秀兰满脑门问号。忽地她想起:看戏前天她出门碰见的几个中年妇女的眼神,分明夹杂了许多藐视与嘲笑。
李氏越想越气,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这群杀千刀的,我看她们还敢说!”
“娘,你这是做什么?”秀兰夺过刀,小心的藏在身后。
头一次发现,她娘还能这么猛!
李氏绕到秀兰背后抢刀,边抢边哭:“她们这是不让你活了啊!既然这样,我让她们也别活了。”
秀兰头疼:“娘,咱俩争来争去,会伤到人的。”说着刀锋自秀兰左手臂上滑过去,吓得李氏再不敢动。
然后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李氏边抹泪边骂:“良心被狗吃了,她们这群毒妇!”
秀兰:“娘,女儿来想办法,你先别生气,先说说,她们都说了什么?”
“这群满嘴喷粪的,她们居然说你···。”李氏想想就气到梗脖子:“说你被···。”
“被什么?”秀兰奇怪,她来这里不过两个月,出入都跟在李氏身边,能传出什么谣言?
“说你被花贼撸了去。”李氏握着女儿的手:“这群王八蛋,她们怎么不去死?!大过年的不让人好过。秀兰,娘的女儿,你的命怎么那么苦?”
??
秀兰愣神许久,不敢置信地问:“是因为那天我大半夜的跑出去?”
李氏泣不成声,搂着秀兰拍着她的背,声嘶力竭的喊着她苦命的女儿。
半夜跑出门,就是被花贼撸了去?这离奇的思路,让秀兰惊叹不止。
她拽着李氏起身,安抚道:“娘,多大的事啊,几个人的碎嘴之言,没有必要在乎。”
“怎么不在乎?这样的话传出去,你还怎么找婆家?”李氏恨道:“让我知道谁造的谣,我非去撕烂她的嘴。”
秀兰闭了闭眼睛,主动忽视李氏后面的一句话,劝道:“谣言止于智者,聪明的人是不会相信的。再说,清者自清,咱没做错什么,没必要因为这些愚昧的造谣而烦恼。”
闺女劝的大道理都对,可李氏不甘心,她清清白白的女儿凭什么让别人说闲话。
“不过,也有办法快速解决。”秀兰不想她娘因此烦恼,只能大过年的去飙飙演技。
秀兰叮嘱道:“娘,一会儿看我行事,你什么都别说、什么也别做。”
“秀兰,你别做傻事。”李氏很担心。
“放心。”秀兰拍拍李氏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
开祠堂祭祖宗,姜家族长居首位,领着姜氏一族上香磕头。待礼毕,姜氏族人分别到自家的祖坟去祭拜先人,他则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向家走。
不管大人小孩,见到他都是一嘴的吉利话,还有辈分低的,一见他先磕头,族长走这一路舒心极了。
谁知快到家门口了,居然碰上堵道的。
族长的宅子坐落在村中央的主路上,是一座百年老宅。
主路宽广,视野极好,导致族长刚被人堵住,便有一群人好奇的围过来。
堵路的不是别人,正是秀兰。
她捂着嘴偷偷把含在嘴里的姜片嚼嚼咽了,再抬起头已是一脸的泪水。她也不说话,就抿着嘴流着泪直直的盯着族长。
族长吹胡子瞪眼,大过年的对着他哭,这是咒他死吗?
人越老越怕死,族长敲着拐杖咆哮:“谁家的孩子快拉回家管管!”
周围人窃窃私语,李氏脸红脖子粗的站出来,想拽着秀兰走。
秀兰躲开李氏的手,朝着族长盈盈一拜道:“族长,不是秀兰想拦您的路,是有人想让咱村的女孩都去死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家里有闺女的立马生气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秀兰拿手抹泪,倔强又可怜,她哭诉道:“族长,秀兰两个月前夜里突发高烧,全身滚烫如同火烧、噩梦不止,梦见有恶鬼用火烧我,随吓得向外跑。但我刚跑出去,便被我父母喊住带回了家。却不想有谣言越传越离谱,竟然说秀兰是被花贼撸了去的。”
族长压着怒火:“你是你,管村里其他女孩什么事?你不要因自己不平便泼脏水给她人。”
“是啊!你这小丫头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扇你。”众人责骂声一片,还有几个人连带着李氏一起怪罪。
李氏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但她谨记女儿的话,只能强压着怒火。
秀兰摇头,一腔的委屈:“如果只关乎秀兰一个,那我以死证了清白倒也干净。”
周围骤然鸦雀无声,大过年的,把同村的小丫头逼死了,这得被人戳脊梁骨。
族长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大过年的村里不能出不吉利的事。他用和蔼的声音劝道:“丫头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动不动就是要死要活,让你父母怎么办?”
秀兰死死咬着嘴唇,满脸的悲愤:“秀兰一人不足为惜。可是族长,您想一想,如果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