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卿听了卢云的话,自然是觉得她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在孰轻孰重上,也是把握的非常好的,于是便心里有了决定,他大手一挥说道:“既然如此,三日之后家中设一场宴席,让家里的几个姑娘,公子都出来露露面,选谁与不选,也都心里有个数,如果是她看不上,也怨不得咱们。”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些年,与他们家已经没有了什么往来,他们家现在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也都是他他的一面之词,见面也就是只能看看他这个人的修养,一个人的修养,也是可以才侧面看出来他这个人的品行的,还有……”他说到这里扭脸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语气放的比刚才要温和一些,但是一听就也不是商量的口吻:“不管是谁被看上,她是那一份嫁妆都要加两成……”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在坐到人中就有放出低低的唏嘘声音。
“你们有什么说的,放在明面上说,别在以后再拿出来?”魏少卿问道,口气中那样温度,是一贯的淡漠,就好像是他吩咐身边的人做事情的口吻一样:没有亲情!
卢云心里明白,自己的这
个父亲骨子里就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再加上现在后院的子女众多,说一句实话,就是她的这些子女在街上与他面对面的对视,他都不一定能够想到面前的人是他的孩子中的一个。
卢老头子这个人,真的是卢云活了两辈子见到的一个奇葩,他需要女人,需要释放,需要宣泄,更需要的是立威,所以他他不曾给过哪一个女人笑脸,至少卢云是没有见过他的这个父亲在什么时候,对着谁笑过的。
当然了,卢老头子在与与他一起同朝堂的同僚们有说有笑,谈天说地,卢云她一住进这一具身体就是被据在后院是没有机会见到的。这也怨不得她,反正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卢老头子什么时候有过第二张表情的脸。
再看看坐在下首的这些莺莺燕燕,不是婀娜多姿,就是环肥燕瘦,只是她们一些女人的心思也就是用来安慰安慰他们自己而已。卢老头子是女人不少,卢云这是知道她的来路渠道不同,但是只要是进来了卢府后院中的女人,就得被卢老头子宠幸过,要不怎么几乎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孩子呢?
倒是雨露均沾!
是不是非常的可笑,一个对枕边人没有感情,对自己的血脉没有亲疏的人,骨子里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胡思乱想的卢云,突然被一声厉喝扯回了思绪。这个时候,卢云才把主意力放在眼前。
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的妇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屋子的中间,声音中带着委屈:“老爷,俾妾是知道老爷是一片好心,只是老爷也是偏心,在没有摸清楚这个人的实际情况就要许下那么丰厚的嫁妆,对其他的姑娘不公平的,老爷也是心里明白了,咱府上有众多的姑娘,一旦老爷用了丰厚的嫁妆做吸引,必然会有人为了这些嫁妆去抢这一桩婚姻,不是会让姑娘之间无辜搞的姐妹不和,老爷说是不是?”
卢云因为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现在她思绪回笼,有精力去看这个女人了,一个打扮的很爽利的女人,卢云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侧面,因为卢云是坐在这些妇人姑娘们稍微往后一点的,所以见不到这个女人的眉目,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卢家的女人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她们也只有坐在
自己家男人的身后的机会。
当然了,这一群女人们中是不包括卢老头子的正妻的,卢老头子的妻子是与卢老头子并排坐在上首的,而且她们的椅子都是放在高于地面大约有十公分的木台上,这样就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这一群人,在大厅里四周摆放着桌椅板凳,中间是宽阔的木板铺成的地面,丫头手勤快,擦的锃亮锃亮的,反射着屋子中每一个人的身影。宽阔的大厅中间是用与子女们给上面坐着的卢老头子与他的妻子磕头请安用的;在四周是摆放着家里男人们的座椅,从长到幼,按照次序摆放好了的,在每一个儿子的身后,也是摆着桌椅,这些是给这个男人的妻子,儿女,妾室的座椅。
卢家的人不是经常聚在一起的,所以,卢云来这里的机会也不多,卢云的娘亲在她一出生没有多长时间就死了,她是一个可怜虫,所以她的地位非常的尴尬,嫡不嫡,庶不庶的,不过好就好在,卢老头子这个人,对那个女子还有这些女人们所生的子女也都是漠不关心,冷冰冰的,所以卢云这才有机会在夹缝中求生,活了下来。
也是因为没有人把她当成出头鸟推出来,她才能装了这些年的鹌鹑,缩头缩脑的跺在一个不打眼儿的角落里。
卢家的人,也只是在家里有了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把所有的人都叫到这里,这里是平时卢老头子与人商量事情的地方,就比如有族中的事情的时候,有亲戚过来拜见的时候,还有就是有什么喜事,殇事了,过过年了,团过园了,是需要聚在一起的时候,是大事,但不是商量重要的事情的地方,所以说这里是一个开会的地方。
这是卢云认为的。
装鹌鹑的卢云今天也被迫坐在她的这一群所谓的“家人”里面。
卢云有一种预感,她装鹌鹑的日子,可能要过来了,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过去的卢家所有的好事情,都是卢老头子,她这个父亲已经安排好了的,不好的事情,也是卢老头子会直接做出处理的,又因为卢老头子的冷酷,对她的这些莺莺燕燕都是一视同仁,而且卢家的规矩又是非常的严明,后宅中的这些女人们都怕卢老头子,又没有什么利益的冲突,所以卢家的后宅才有了这些年的安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