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颖州摇摇头说道:“世子夫人此言差矣,此言差矣。世子夫人刚才所说的没有错,但是世子夫人却是忽略了一些本质的东西。”
卢云定定的看着裴颖州说道:“请裴老先生明示!”
裴颖州一脸认真的说道:“到是谈不上明示,只是把老朽知道说出来而已。”
卢云诚恳的说道:“裴老先生请说!”
裴颖州没有再客气,他说道:“世子夫人所说没有错,但是世子夫人府中的这些丫鬟,婆子能出来做工,因为是有一个可以接受他们的地方,不仅仅是世子府邸,其他的府上也是如此,这些人有了可以做工的地方,其他的人想找到这样的活,并不容易,所以说呢,百姓不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生活改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可以干活的地方,老朽见越城的市井中就有许多的妇人在忙活,老朽想这肯定是与世子夫人的一些管理手法有关系的吧?”
卢云点点头说道:“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在越城这一块儿,对妇人的歧视相对于其他的地方少一点儿。”
裴颖州看了看郭子放,两个人都
是一脸的不解。
卢云笑言:“在越城这一块儿,如果有妇人因为在家中被打或者是被无缘无故的伤害,只要被有关的衙门得知了确切的情况,衙门就会派人上门为妇人鸣冤,*的警告,第二次是适当的罚款,就是罚一定数额的银子,如果仍然是屡教不改,那就要被拘到衙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了,这样就会让人长点记心。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些规定,男人们就多少收敛了一下,妇人们也有了一些保护自己的手段,就比如,妇人们懂得了只有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提高了,自己的丈夫或者是婆婆才不会随意的打骂她们,更不愿意随随便便的把她们卖了或者是悄悄的人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了,再多外面的人说是得了什么什么病呀还是没有守妇德呀,反正这些想象几乎在这几年还少出现。”
裴袁依笑着说:“世子夫人,小女子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卢云点点头,笑盈盈的说道:“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吧,我看看小姑娘知道了多少?”
裴袁依继续笑着说:“因为男人们怕罚银子。”
卢云说道:“还有呢?”
裴袁依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又皱起眉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片刻后说道:“如果夫人们也有银子,就不怕丈夫和婆婆的刁难了。”
卢云笑眯眯的看着小姑娘说道:“袁依提出来的这一点非常的重要,等一会儿咱们再说,我还是先说说刚才袁依没有说到的一点,那就是衙门里有一些公平公正的条例,在制约男人的同时也在无形中保护了女人。”
裴颖州看着卢云,一脸的感兴趣,卢云看了看花厅中的所有人,又开口说道:“在处理过好多起这种案子的过程中,有的人非常难改变,相对有的就只此一次,再没有出现过第二次。”
裴袁依急的问:“世子夫人您能不能说说清楚,小人一头雾水。”
卢云笑着点点头说道:“先说说只是犯过一次的,这一类人,一般都是家中的妇人也没有闲着,不是帮着自己丈夫一起开店的,就是与自己的丈夫一起做工的,还有就是在家中做绣活的,总而言之,没有被丈夫或者是婆婆家一而再再而三殴打或者是无缘无故处置了的,都是自己给了家中补填了的妇人
占大多数。从这点可以知道每一个人在家中的地位,与他(她)为这个家出力的大小多少是密不可分的。我想为妇人们创造做工的机会,但是这也需要妇人们自己要敢于走出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这种思想。在律法上我们可以施加一些对妇人们有保护的条例,但是这些条例也是有限的,他也不能伤害到男子,其实男人活的更不容易。也是需要好好的爱护的,必定一家之主不可或缺,没有了男人,这个家庭会更难过。”
裴颖州点点头说道:“世子夫人说的有道理,现在想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我们成婚一般都是要求门当户对,其实就是一般相互的制约,丈夫和妻子的家庭背景势力相当,妻子在夫家的地位相对就很高,谁见过那个婆婆敢在府中无缘无故的把与自家儿子有助力的媳妇给偷偷的处置了,被无缘无故找个借口处置了的媳妇或者是妻子都是可有可无的,或者是已经成为了绊脚石的。哪一个人在一开始成婚的时候,都是报着好好过日子的,只是后来才会一步一步的变得可有可无,讨厌,厌恶,甚至憎恨,最后置于死地
而后快。”
郭子放叹了口气说道:“事实如此,人性都是两面的,是佛性还是魔性,都在一念之间,就看那个占据了上锋。”
裴袁依抿抿嘴,然后诺诺的说道:“有谁站在被欺辱了的一方看过呢?难道欺负人的人就会永远都是欺负人的吗?这也太不公平了,衙门就不能站在被欺负的一方吗?”
卢云笑言:“世上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或者是不公平,更何况朝廷的律法原本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设立的,整个朝堂原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共同成立的,所以他的律法设立的宗旨也肯定是为了从根本上保证朝廷一方面的利益的。这没有什么不对,谁当家谁说了算,关于衙门他的宗旨是惩处那些超过了规定范围的人,它讲究的是事实,是证据,在双方就要失调的时候,站出来用一种强制性的手段来维持这种平衡。让事情不至于失控,走到没有办法挽回来的地步,这些才是衙门的初衷,只是什么事情都是事在人为。小姑娘懂得我这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裴袁依摇摇头,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卢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