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淡淡说道:“是我。”
楚子廷身形一怔,惊讶地看向皇后。
皇后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淡淡说道:“不要让老八知道这件事。我会找几个替死鬼,尽量减少影响。若是东窗事发,我会承担下这一切,你到时候极力撇清和我的关系。”
楚子廷握紧的拳头,压低声音吼道:“你怎么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皇后抬头淡淡看了眼楚子廷,“还不是为了你。”
楚子廷浑身僵硬。
皇后平静地说道:“前些时候,你父皇已经起了废太子的心。”
楚子廷一怔。
皇后看向楚子廷,捧着他的脸说道:“这件事和你无关,和你弟弟无关,是我一人所为。若是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你定要极力自保。”
——
酒儿奔出宫。
夜色已深,鲜少有人在外面活动了,更别提皇宫门口。
她正失落的时候,有人喊她。
“酒儿!”
酒儿这才看见顾煦年。
顾煦年今日穿着一身黑,夜色又深,天上没有月亮,还没有提着灯火,不仔细看看不见人。
酒儿连忙找侍卫要了一盏灯笼,提着灯笼跑向顾煦年。
顾煦年问道:“今日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他一直在宫门外等酒儿,看见了太子和各皇子急匆匆进宫,他瞧见对方行色匆匆,只远远行了一礼,没有上前打扰浪费时间。
楚子翰原本想要过来和他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进宫了。
酒儿神色暗淡下去,半晌后说道:“爹爹中毒了。”
顾煦年大惊失色,“陛下……”
酒儿捂住顾煦年的嘴,“爹爹没事,我们走吧。”
顾煦年将到嘴边的关心都咽了回去。
顾煦年抿了抿唇问道:“陛下和娘娘知道你出宫的事吗?”
酒儿回道:“我之前便与他们说了。”
顿了顿,她说道:“既然有约,就该赴约。爹爹那边我帮不上忙,出宫一趟也没什么。”
顾煦年没说什么。
两人提灯去河边。
顾煦年骑了马来,但因为提着灯,不能策马奔腾。
顾煦年送酒儿去河边的路上。
顾煦年问道:“你想好了吗?”
酒儿没回答。
成亲本就是一件疯狂的事,若是想明白了,她这辈子都怕是都不会成亲了。
酒儿不说话,顾煦年也没说话。
两人骑着马,在夜色中慢慢地摇向河岸。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又深沉了几分,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月亮,似是暴雨将袭,
顾煦年和酒儿到了河边。
顾煦年先下马,然后将酒儿抱着下了马。
顾煦年将马栓在河边长廊的柱子上。
他对酒儿说道:“若是改变了主意,就回来。”
酒儿轻轻点了点头,提着灯笼沿着长廊走向约定的地方。
顾煦年在长廊坐下。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总觉得,酒儿不该就这么过一生。
天下无双的公主殿下,拥有着万千宠爱,却还是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可悲,可叹!
酒儿提着灯笼走向河岸,心怀忐忑。
她很紧张。
手指捏紧了灯笼杆,骨节凸起泛着白。
喉咙不停吞咽着。
甚至于夜风一吹,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她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一个选择。
一旦她选择了结婚生子,前世真的就如掌心的沙,风一吹便散无影踪。
金线绣着牡丹的鞋子踩着空荡的青石板,轻微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清晰,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不时撞在灯笼杆上,发出咚的一声,在夜色中回荡许久停下,然后又响起。
终于到了约定的地方。
空空如也。
白夕琉没来?
还是……
她来得晚了?
布景已经全都拆走了,河岸边是一派空旷的模样,酒儿坐在石头上。
她仰头看着天空。
天上没有月亮,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住,只有灯笼散发着些许光亮。
酒儿叹息一声。
只有她将这约定当了真吗?
第一次有人说喜欢她,她虽然没有特别喜欢对方,但总归是开心的。
她坐在石头上等。
既然大晚上都跑了出来,怎么也得等到明天。
若是自己来一趟就走了,真的就错过了呢?
白夕琉……
瞧着不是什么坏人。
不是坏人,就可以培养感情。
酒儿坐在大石头上,金线绣花的鞋子踩在大石头上,手肘搁在膝盖上,白嫩的小手托着脸。
没有花灯节的时候,夜晚的河岸只有夜风吹起柳枝,柳枝的影子摇摇晃晃,河水波浪翻涌,因为没什么月光,波光粼粼的月色淡了许多,只能隐约瞧见水波晃动。
酒儿坐在石头上,思绪伴着夜色慢慢晕开。。
今日楚昶中毒的事,让她不由得越想越多。
她第一次见识到宫内的阴谋诡谲,看见了爹爹鬓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