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乔母恨女儿的执迷不悟,一旁的乔父拍拍她的肩,轻声道:“好了,别说了,女儿刚醒,让她先休息一会吧。”
为了乔亦安的身体,乔母只能无奈的就此打住,虽然内心仍对陆延有怨气,可当着乔亦安的面还是隐藏了起来。
而在门外一直听得整个过程的陆延,原本因为乔母伤害言欢想给乔家一个惩罚,收购乔家的公司,至此让他们一贫如洗,可是看到听到方才那一席话,让他再次动摇了内心的那块冷冰。
细数过来,乔亦安自始至终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得到自己的一点感情,只是她不知道,这份爱已经走向了极端,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自己真的就此一挥手将乔家一洗成空,那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回到了言欢那,一脸沉重引来了一向心思细腻的言欢的注意。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藏着掖着,对身体不好。”对于头上包扎的纱布,言欢像是若无其事一样,尽心的宽慰陆延的心情。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欢欢,”陆延无奈的轻笑,习惯性的揽住言欢的肩,大手强而有力,可是语气却异常的缥缈:“欢欢,在你的眼里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言欢有些惊讶的看了男人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回答我的问题,说实话。”
凝望他片刻,那瞳孔的黑色如黑洞将她的灵魂尽取,她怕被吸引,悠然自若的道:“以前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梦魇,到后来,又成了我每时每刻牵挂的那个人,虽然脾气坏点,但很会哄人,宠人,虽然有时候霸道,可是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转而失笑出声,似有些无奈:“但同时,也是一个从不服输,即使扛不下去了也要自己一个人扛起所有的重任,嘴上还倔强的说没事,其实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你脆弱的一面,让人心疼的男人。”
话落,却见陆延的眉梢眼角都是得意,那一脸嘚瑟的就是找抽的类型。
言欢微蹙娥眉,反问:“你笑什么笑?”
之后,某人死皮赖脸的就往她身上贴,脖颈是那温热的气息,与她耳鬓厮磨,弄得耳根发痒:“没想到我在欢欢心里的形象那么高大,还懂得心疼我了,真的好开心。”
那语气慵懒中带着玩味的意味,完全不像之前那冷酷冰霜让人畏之三分的陆延。
“你走
开,谁心疼你了,别自作多情了。”言欢一脸嫌弃的想将这张俊脸推开,却被陆延紧紧的抱在怀里,伴着耳边一道低沉请求的声音,竟然让她失去了回抗。
“欢欢,我想抱抱你,别拒绝我,好吗?”
言欢止住了要推开的动作,头往男人宽厚的肩膀上靠了靠,强烈的踏实和安全感又占据了空荡的心底,他的呼吸,让她很安心。
就这样仰靠在他的肩上,也放下了表面的傲气,伸手附上腰间这双铁臂,灼热的温度依旧如火燃烧。
“乔亦安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片刻后,言欢才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柔缱绻。
闭眼伏在她肩头的陆延倏然睁眼,星河耀目掠过复杂之色,喑哑着嗓音:“欢欢,我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惩罚的,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
至少,好不容易在言欢心目中建立的印象,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言欢又认为自己是一个冷血之人。
“我承认,现在我还是没办法原谅她,毕竟她伤你伤的太深,可是现在,我竟然动摇了想惩罚他们的想法,”他嗤笑出声,叹息:“你说,我是不是太慈悲了。”
“你做的是对的,人这一生太短暂
,何苦把‘恨’字一直埋在心底,放别人一条生路,也是释放自己。”
她转过身,目光澄澈淡静的望着他,轻轻低吟:“其实,我也不想和乔亦安再这么争锋相对下去了,我们三个人互相羁绊纠葛了前半生,我不想以后到老,都还在为了彼此的恩怨而苦苦纠缠,所以,你一会和她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对她别那么冷漠。”
虽然前一刻,她还是有些忌惮乔亦安,可是看到乔亦安现在的模样,她竟然,对这个恶毒的女人心软了。
往事如烟,该放下的,就得放。
“欢欢,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去?”陆延是有些被惊住了,前一秒还在吃乔亦安的醋和自己闹别扭,现在居然这么豁达的让自己单独去和乔亦安谈。
就不怕那个女人再趁火打劫吗?
言欢淡漠浮华的一瞥:“我怎么不放心,除非你还对她存有情丝。”
“这怎么可能!我爱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那不就行了,”言欢拍拍他的手,语气和态度都很平静:“就算乔亦安还不肯放过你,但她现在这样,就算想做什么也威胁不到我,所以你别有顾虑。”
对于言欢的大
气,陆延反倒越来越觉得不安,飞扬的剑眉一轩,脖子不由往后缩了缩,满眼疑问:“欢欢,你这也太大度了,我从没见过有谁把自己老公往情敌那推的,”转而凑近言欢,压低嗓音:“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言欢不满的皱眉:“怎么,你希望我是一个每天吃飞醋和你大吵大闹的那种女人?”
“不是,就是觉得你怎么好像不太在乎。”
“行,我不管了,随你去不去,”她一把拍掉腰上的那双手,嘴里小声的嘟囔着:“让你去你还在这婆婆妈妈的,不识好歹!”
接着侧身一倚在靠枕上,背过身不再看陆延。
陆延暗自打了自己的嘴,腹诽:这张贱嘴!
随后连忙又上前扶着言欢的肩膀,小心的轻唤:“欢欢,你睡了?”
见言欢仍然闭目,陆延只好故作无奈的叹了叹气:“唉,看来还真是睡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意料之中等着言欢来叫住自己,假装转身离去,蓦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傲娇:“喂,你就走了?”
陆延淡漠如水的假装清傲,但余光却不时瞟向一旁的言欢:“可欢欢现在不需要我啊,我何必在这自作多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