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盯住李稷问道:“你想好如何处理了吗?”
李稷微微低着头沉默。
惠帝等不来回话,叹了口气,放低了口气:“朕只希望你能念在他们与你是同一血脉的份上放他们一码,至于朕的那些妃嫔,朕亏待她们,朕走后也顾不了,你就当个仁君,放她们出宫回家度过余生吧。”
“父皇……”李稷开了口,朝床边走近了些,跪地道:“父皇,若是从前,孩儿巴不得看见你这副样子,可如今,孩儿愿你快些好起来,如今孩儿并不能担当此任,还需要多加锻炼,您怎能就此撒手不管?”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惠帝听后是有些高兴的,李稷跟他坦白,李稷希望他好,作为一个父亲没有比被儿子关心更高兴的了,可他和李稷都清楚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故而在他断气之前,务必把能教的全教给李稷,能帮的全都帮到,这也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国家的君王能做的了。
从前他对于李稷做皇帝还是有些模棱两可的,毕竟李稷的xìng子过于冷漠无情了些,但如今他相信李稷会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你起来!”他故意黑着脸,“那日晚上你亲口告诉我你想当皇帝,也答应我会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朕信了,才当着你的面写下传位诏书,可你听听方才你的话,要当皇帝的人竟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吗?”
李稷哑口无言,是的,去凉州的头天晚上,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他的父皇敞开心扉说了很多,连皇位之事都聊了,他们父子坦诚相待,到最后,他的父皇当着他的面亲自写下传位给他的诏书,那玉玺还是他盖的章,此刻想来,他过于“天真”了些,他的能力似乎撑不起他的野心。
纵然父皇把能给的全给了,可只要想到这个世上从此没了他,喉咙处就仿若堵着一团棉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心里头都闷堵的生疼。
“不能再浪费时日,该说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