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的太突然,我不知道白连生看到了什么,而且我也没听懂他嘴里到底嚎的是什么,他必定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过度受惊,语调发生变化。只见他疯牛似的跑,我也害怕,跟着他跑。
我俩谁比谁跑的快,到门口抢着先往外跑,可院门是关着的,越是着急越摸不到门栓,正这时院门向我们这边倒来,外面好像有人把门整个摘下向里推了。
见门要倒,我俩赶紧往后退,“嘎吱吱……”呼扇一下竹门拍在了杂草上,掀起一股带着尘土味道的风,再看外面并没有人。
我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抓住白连生的手腕说:“冷静!”
白连生哆嗦着点了点头,眼睛如受惊的羔羊那样四下观看。
我喘着气说:“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把门摘了下来,把靠在了这门口?”
白连生忙点头:“是的。”
我们忘了院门是靠在垛墙上的,门轴没有在槽洞里固定,刚才我俩都使劲拽门,那门不倒才怪呢。
白连生突然醒悟了似的,踩着门就往外跑,他这次往外跑的时候,给我丢下了一句话,这次我听清了,他说的是:“缸里有鬼!”
情绪是会被传染的,我再次跟他一起跑了,但跑了几步我停了下来。
白连生感到我我停了,他回头看我,接着他也停了。看到了恐怖的东西,他不敢独自往前跑了。
果然是的,白连生见我不走,他又回来了。
“你怎么不跑了?”白连生焦急的说。
我:“为什么要跑?”
白连生说:“我明白了,你说我看刺激的东西,东西已经看到了,不走留在这干嘛?”
我皱眉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白连生眼瞪着我说:“你……”也许他是真生气了,声音特高,我赶紧捂示意他小声说。
白连生也左右看了看,他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什么你不知道吗,是你带我来看的!你他妈的这会儿问我,别他妈闹了,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见白连生急了,我放缓语气问道:“你看到了一个死人?”
“这不就是想让我看的东西吗,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我看着你挺正常的啊……”白连生是生气又害怕,喋喋不休的说着,骂我是爱搞恶作剧的幼稚鬼、神经病。
我叹了口气说:“我们到院子里说。”
白连生说啥也不去,我拍拍他肩膀说:“缸里的人死很久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告诉你,这里的活人比死人可怕!”
“让凤凰寨的女人看到,消息走漏咱俩明天就的死,赶紧随我到院子里,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白连生嗨了一声,无奈
的随我又进了玉蝶的家。
怕人发现,我让白连生一起又重新把竹门扶起来,门又把我们和外面隔开了,把我们堵在玉蝶家,白连生手扶着门,不在往里面去。
我对白连生说:“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死在缸里?”
白连生说:“是怎么死的?”
我说道:“和我朋友一样,是被闷死在里面的。”
白连生傻乎乎的点了点头,“闷死的……”
我拍了拍他,让他不要那么害怕,然后说道:“你看到了死人,我今晚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我劝你和你的朋友离开,就是不想你们也死在缸里,我知道我光靠嘴说你们不会相信的,所以带你来看看,眼见为实。”
说着我往院子里走去,白连生不得已跟着我走。
距离那两口缸两米的时候我停下了,指着左边的那口缸说:“我的朋友就是死在这口缸里的。来到这里的男人都得死。今晚也是巧了,我掀开几口都空的,没想到你随便掀开一口缸就看到了I里面的东西,这也许是天意吧,老天爷也想救你。”说完,我看了看白连生。
白连生看着两口缸,哆嗦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把人弄死在那里面,那些漂亮女人能做出这事?这是哪个女人干的?”
我说道:“是她们所信仰的神让她们这么做的,不是一个人,寨子里每个女人都会这么做,而且还必须这么做,如果她们不闷死和她做过爱的男人,神就会惩罚她……她们一直接受这样的思想,也是她们杀人的原因。”
“当你进入她们家的时候,她们都是那么的热情,她们擅长获得男人的心,床上的事更是娴熟多变,她们会让男人迷恋她到不能自拔,而且寨子里的女人都会配制一种春药,让男人夜夜不停的和她们发生关系,一点儿、一点儿把这个男人榨干、耗尽,直到那个男人最后废了,就选择一个夜晚,让男人跳入缸里,等男人一进去,女人把盖子一盖,一点一点楔紧,男人在里面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白连生身体一抽一抽的,他看着我道:“别说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说:“还没完呢,过一段时间,女人会把缸盖打开,这个时候里面的男人早已经死了,死尸脸上乌青,张嘴着、眼瞪着外面,女人往死了的男人身上滴她们的经血,隔几日就往死人脸上、嘴里滴她们的血……”
我还没说完,白连生忽的跳着“啊啊”大叫了起来,他突然发疯似的,把我吓的够呛。
“别说了、别说了,我就觉得这地方不能待、不能待……我要回去,我还
有老婆孩子,我还有店铺……”白连生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睛惊恐的四下看,好像防着什么东西似的,我看到他目光有点散。
我怕一会儿他真疯了,便一句话不说了。这时我想看看白连生启开的那口缸里的死人是什么样儿的,是不是和我以前见的死人的状态一样。于是我慢慢的走近那口缸。
走近那缸我低头一看,我吓得“呜啊”大叫了一声,还差点儿坐地上。
白连生慌忙说:“怎么了、怎么了?”
半天我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口缸。
我在缸里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恐怖的面孔,黄伟的面孔。
黄伟早就让月华弄到河里了,他怎么又出现在玉蝶家的缸里,难道是因为我太过紧张看错了?
我心里默默念道:“黄伟,是你的话你可别吓哥们儿……”我嘴里念叨着,再次慢慢靠近那口缸。
缸里的水面之上浮着一颗人头,人脸冲着斜上方,颜色青白,闭着眼睛,一脸愁苦的向着缸外的天空。
白连生看看我,又看了看装着黄伟的那口缸,突然翘着嘴角儿说:“老弟你也害怕啊?”
我走到一边,白连生立即跟了过来,我以极低的声音对白连生说:“我没想到缸里的是我的那个朋友,之前他没在那口缸里。”
白连生扭头又看了看那口缸,认真看着说我说:“你说他之前没在那缸里?”
我点了点头。
白连生扭头又要跑,这次我比他快,一把抓住她手腕,他没有跑出去,但差点儿把我带倒。
我压低声音怒喝白连生:“别塔麻的一惊一乍的。”
白连生指着那黄伟所在的大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放开我、让我走。”
我说道:“你怕个毛,缸里的是我朋友,就算他是自己回那缸里的,你和我在一起呢怕什么,他活着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凶的。”
我这样的安慰无济于事,反而让白连生更害怕了,他瞪着眼大口喘气,一副快哭的表情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道:“看个死人你至于这样吗,你冷静点儿,我把缸盖盖好就离开这里行吗。”
白连生张着大嘴,勉强点了点头。
安慰住了白连生,我皱眉思考,黄伟的尸体之前在恶水河里,现在又回到玉蝶家的缸里了,难道黄伟已经变成了如烂脸人那样,能自己走动了?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两个冷颤。
看着装着黄伟的那口大缸,想到死去多日的黄伟可能会动,我问我自己,还有没有胆子再去把缸盖子盖好。
我深呼吸了一下,别管黄伟变成了什么,我们曾经是朋友,他生前我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我想他即
使做了鬼,也不会吓我。
按着外面的习俗,我应该把他从缸里携出来,挖个坑把他埋了,让他入土为安的。这也算了进了朋友之义。
可是眼下我把他埋哪儿呢,埋到玉蝶的院子里?
正在我想着怎么处理黄伟尸体的时候,一边的白连生忽然惊慌的说道:“你看里边是什么?”
我顺着他眼瞅的方向看去,透过没有窗纸的窗户,只见玉蝶的屋内窗边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如几个人站在窗户里面看外面的我们。
我头发立刻炸立起来,刚要往后撤的时候,白连生说:“那也是缸,里面也有缸。”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吗,月光透进窗户里,大缸的光滑的釉面还反射微弱的光。
“丝……”我不由得抽了口冷气,以前我进过玉蝶的屋子,没发现她屋里有缸啊。
我对白连生说:“敢不敢和我进去看看?”
白连生的头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看、看什么,估计里面也是死人。”
我说道:“那你在外面等着我,千万不要乱动乱叫,等我看完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白连生没同意,我已经走到窗户边。
我没有从屋门那里过,一是因为屋门也是锁的,二是我也有所忌讳,因为当时屋门口是玉蝶停尸的地方。我从窗户条进了屋里。
我进了屋子后,扭头往外看了看,白连生站在原地双手捂着口鼻,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呢,他没有跑,我放心了。
屋子里一共有五口大缸,看着黑黝黝、阴沉沉的五口大缸,我轻轻走过去,就在这时我感到我身上有异动,我赶紧停下。
又是右边的口袋,我手伸进去右口袋摸了摸没别的,只有那折叠的手帕。手帕里据说包的是白门四丫头的魂魄,之前她从没有异动,今晚她老动,难道我不该进这屋子?可是我已经进来了,管他呢,大不了一个烂脸人一样的家伙从缸里跳出来,我快速跳出窗户逃走就是。
想罢我用力启开一口大缸,然后立即把脸偏向一边,一股强烈的腥味飘过后我才往缸里看了看,刚里有个闭眼的死人。
第二、第三,五口大缸我全打开了,里面都有死人。
看完后我快速把全部缸盖重新封好,然后跳到窗外来。
白连生忙问:“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而是迅速抱起地上的缸盖,把黄伟所在的那口缸也盖上了。我一边往下压缸盖一边对白连生说:“快把那口空缸也盖上!”
白连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另一个缸盖“噗!”扣在了空缸上。他扣得时候,脸歪向一边,没敢往里看。
我把我这边的缸盖压封好后,又把白
连生这边的使劲往下压了压,看木塞进了原来的痕迹那里才停下喘息。
“走。”我冲白连生摆手说。
到了院门那里我,我说道:“这门一定好恢复原样。”
白连生一脸不情愿。
我耐心的说:“这里面关系重大,听我的没错。”
把玉蝶家的门恢复好后,我俩快速离开,向木屋方向而去。
在路上白连生问我:“那屋子里的大缸里也有死人对吗?”
我点头说:“是的,五个死人。”
听我说完,白连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又走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老弟,有烟吗?”
我摇摇头说:“大哥,这地方没超市。”
看到了那个破帐篷后我停了下来,,对白连生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回木屋”。
其实我的意思是,就此别过,他回木屋睡觉,我回玉竹那里休息,趁着天没亮。
白连生坐下来呼呼喘着粗气说:“我明白了,每个女人家都有缸,全寨子的女人家都有、她们每家都有有缸,缸里都有死人……”
我说道:“原来是这样的,但今晚我们刚开始去的那两家缸里什么都没有,我当时真的没骗你。”
白连生道:“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家有缸,有缸就是准备装死人的,谁去了就装谁。”
我笑笑说:“你能这么想,我今晚也不费劲,启开那么多缸盖子。”
白连生:“我要离开这里,这地方比塔麻的食人族部落还可怕,我这会儿完全理解你的心意了,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天一亮我就走!”
白连生果然是个聪明、果断的人,我说道:“既然你想明白了我就不用多说了,可是来时容易,走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你们不知道通向寨子外面的路径,如果瞎闯乱走,不是掉陷阱里被竹签子戳死,就是被野兽咬死。”
白连生突然抓住我的手说道:“兄弟你帮我,你一定知道怎么出去是吗。”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但我有办法搞到出去的路线图,你不要着急,等我弄到了路线图你再走。”
白连生点了点头。我说道:“那你回木屋休息去吧,我也要找地方睡觉了。记住,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咱今晚的事,包括你那两个朋友。”
白连生点头说:“放心吧。”说完他一脸难色的朝小木屋方向看了看。
我说:“怎么了?”
“我他妈的不敢一个去那边,老弟你陪我一会儿,等我那两个朋友来了你在离开好吗?”
“行,我们到木屋里面休息一下。”
说完我俩起身就往木屋那边走,到了木屋近前,刚要进去,忽然从木屋里走出一个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