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抬起眼帘,目光掠过二人,压低了声音,“既然知道王爷去了哪里,为何要瞒着我?”
二人低下头,乾沙哑着声音,“主人有交代,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属下……”
所以竟连她也瞒了。
她脸色冰冷,过了片刻,忽然朗声开口,“王爷不在,我身子又弱,实在无力寻找他。你二人既是王爷的心腹,即刻起便出城寻找王爷,找不到就不要来见我!”
她嗓音中夹杂啼哭声,外头的侍卫听见,纷纷侧目。
乾坤二人面色闪动,不知她之意。
她伸出食指蘸着茶水,在身前龙案上写出二字。
东昌。
乾坤抬头,卿灼灼微微颔首,怒斥,“一
帮废物,还不快滚!”
乾坤退出,外头侍卫慌忙避让。
女皇从未发这等大火,看来乾坤二人有的受了。
二人垂头丧气地奔出,似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寻找煜王。
这一头,炎冰审问伶笙已有消息。
卿灼灼冷冷瞧着跪在金砖上啼哭不止的女子,“原来你喜欢王爷。”
伶笙一愣,磕头,“陛下,奴婢绝无这个心思。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生出这样心思啊,求陛下明察……”
卿灼灼脑中闷燥,瞧着她梨花带雨模样,“先关起来。”
“是。”
众人退下,她目光停驻在宫门口,忽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将满楼的感觉。
南宫煜闭着眼
,耳听得马车飞快,不觉心头一冷。
掳人掳到他这里,真真神迹。
无名果真以为他身有伤势,虚弱至此么?
风声呼啸,显然离城甚远。
依据风中气息来辨,当是欲往东愈严寒。
他不用想,也知晓这马车奔赴的地方,绝非丰饶之地。
如此,他心头只剩一个猜测,那便是东昌。
可叹,他们以为趁着雪夜给他下毒,就能制服的了他?
东昌,湷石宫。
满殿辉煌,灯火通明。
殿中奢华,空寂十分。
窗外大雪纷飞,冰冷彻骨,窗内金貎吐香,暖意融融。
邀月一身龙袍端坐榻前,目光幽幽的转向对面,“你不是说他很快就到吗?为何一
去半月,寡人也未见到他。”
屏风后的男子呵呵一笑,浑不在意,“女帝多虑了。他正在来得路上,倒是……”
“倒是什么?”
男子轻声一笑,冷冰冰,“倒是女帝答应在下的事情,几时兑现?”
“哼。”邀月冷冷一笑,眸光流转,“你们的承诺尚且未曾兑现,有什么资格要求寡人?”
屏风后的人似乎语噎,未曾开口。
邀月撩袍起身,缓缓迈步,“你们之所以不杀她,不就是为了留着要挟寡人的兄长么?寡人早就看明白。”
“不过你放心,你们杀了她的孩子,寡人已经很开心。只要见到南宫煜,寡人即刻兑现承诺。”
屏风后的男
子闻言微微一笑,“但愿女帝不要忘记。”
……
冬日大雪,年关至,朝野上下一派萧条。
煜王失踪,全城御林军寻找无果。
煜王贴身侍卫乾坤二人被女皇斥骂出宫,未见回转。
看来,他们也没能寻得煜王。
早朝上,寥寥几件大事,几个老臣咀嚼半晌没说出个名目。
至年关,举国休沐,百姓除了喜庆热闹的过年,再无大事。
驻守各城的军队便忙碌起来,提防着年关火情灾情。
他们成了最忙碌的人。
卿灼灼谎称自己生病,在龙椅前头挂了帘子,遮挡住帘后的一切。
大臣们站在台下,又不能抬眼看她,竟然不知道她肚子还大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