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出来了
其中一个家丁当时就拒绝了,“不可以,这太危险了。”
丫鬟也说:“是啊,小姐还是不要做这样冒险的事情,若是在里面又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盛长欢轻捂上自己的肩头,道:“没关系,我能保护好自己,这一回她伤不到我。”
“可是。”家丁不敢放行,面面相覷。
得了消息的武安侯刚好走到此处,看着盛长欢的背影加快脚步走至她的身边,盯着她苍白的脸蛋,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见她?”
众人听到声音皆是扭头行礼,盛长欢也跟着看过去,紧接着微微低下头说道:“大抵是因为我被她伤着了心中很不痛快想着要去问上一两句话。”
这话与寻常的姑娘何止是不同,简直无法苟同。
武安侯带着几根银色的眉毛狠狠压拢着,说:“你若是想要讨回公道,本侯可帮你,但让你进去,实在是……”
他看向她的肩膀处,认真又稳定地说道:“平乐君的手已经伤了,若是再伤了性命。”
“侯爷不用担心,我既是有了这等的想法就说明我有信心她不会伤我。”盛长欢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以为自己无法保护自己。
现在又实在是不想解释太多,只能尽量地挤出一个还能见人的微笑,说道:“如果她真的要伤我,那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
武安侯还要再说,盛长欢直截了当地道:“侯爷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我。”
她并不想再等这个侯爷的答案,直接看向那两个家丁,“还请开门吧。”
家丁自然不敢听这话语,看向武安侯、。
武安侯盯着盛长欢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想法瞬间万千涌来,可看着那一双带着坚軔的双目最终淡淡点头,“开门吧,让她进去。”
一边又对盛长欢嘱咐说:“本侯就在外面等着,姑娘在里面若是遇到任何什么不妥,尽管放声大叫。”
盛长欢轻道了一声谢,在家丁将门开了之后步子缓慢地走了进去。
那个女子依旧是一身的白、不对,那应该是孝服,现在仔细看了还能在她乌黑的发髻中看到一朵白色的珠花,她瘫坐在一旁安置好的软塌上,手中拿着的是一条紫色的珠链。
听到声音她扭头看了过来,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与先前一样的恨意。
盛长欢对这样的恨意感到莫名其妙和难以理解。
捂着肩头在一旁堪堪落座,淡声问她:“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你这样怨恨厌恶,竟是到了要把我杀死的地步。”
“你自己知道!”那女子像是突然被人看到了弱处,猛地嘶声吼道:“我若不是真的恨你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能这样坦然地问我!”
盛长欢扶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那女子,“我不知道。”
“我父亲死了,我母亲也死了,你现在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眼睛里滚出大颗大颗地泪珠,眼角边上泛出一大片的胭脂色,“为什么你现在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我当初那么信任你,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亲!”听着那隐忍低哑的抽泣声,盛长欢的心头仿佛被重重巨石积压,连呼吸都显得尤为艰难,她叹了口气,说:“你父亲本就命不久矣,在那场爆炸里他已经身受重伤,何况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杀他,至于你的母亲。”
盛长欢抬眸看着她,毫无退缩和多惨,说:“我从未见过你的母亲,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杀了她的。”
“你做完了坏事现在当然能够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话,你当然可以无所畏惧了,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她抱着那串手链埋在自己的膝盖里,鸣鸣咽咽地哭了个痛快。
盛长欢没有当机立断地扭身离开,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安静的看着她。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她才像是哭够了的看向盛长欢,嗓音沙哑极了,“你还要说些什么,你还要解释什么,或者你来这里是想要一报还一报吗?”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想告诉你你所知道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也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吗?我和你素未谋面,杀了你父母做什么?我又不是汪洋大盗,也不是杀人如麻地刽子手,我何必做这等事情?”盛长欢本是不想解释的,可突然觉得她如果不解释的话,这样的怀疑会不会上升到凤玄晚的身上呢?
若是会的话,那还不如现在就解释个清楚。
“我和他上一次去乌州城是有别的事情要做,绝非是为了杀人。”盛长欢看着渐渐将稳定视线望来的李玉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问心无愧。”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地几句话就能扭转我对你的看法吗?”李玉妍扯下自己的面纱,只见那脸庞之处多了一道伤痕,像是被刀子狠狠划开,血红的伤口不知道存在了多久还未结痂。
她将手链戴在自己的手上,速度飞快地拔下头上的珠花走到盛长欢的面前,咬牙狠声说道:“我不会再信你!”
盛长欢没有逃开躲避,而是老老实实地迎接着她望来的仇恨目光。
以着一副最淡定的从容地迎接那支锋利的簪子,“你如果觉得杀了我能够让自己好受的话,那你就动手吧,总归不过是贱命一条,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李玉妍紧紧地抓着自己手里的珠花,眼中含泪的盯着这个坐在凳子上一贯安然的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这个人渐渐地变得不再清晰起来。
她想起她们在乌泷山的经历,想起她言语难听又绝佳的好心,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坏人的。
但她没人可以去想了,她在这些时间里只能想到这个,除了她是凶手之外她根本就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用力地抓着手中的珠花,珠花的尖锐处刺破了她的皮肤,颗颗血珠子从口子里挤出来,她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只越发用力地攥着。
最终她还是没能将簪子朝着她的心口方位刺下去。
在宴会上的那一刻,好不容易的再见让她想不到旁的,只知道自己满腔都被仇恨所蒙蔽,待自己被关在这里时她也后怕过。
幸好,一切都还能重来。
盛长欢从落下的珠花中就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当她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还真是疼啊!
肩膀的伤口被她无情的压着,仿佛是想要用这样的痛意来狠狠惩罚她!
她勉强受了,谁叫她不幸运偏巧碰上了这么个人呢?
暗暗地喘出一口长气,盛长欢还是疼的发抖,一边还得轻轻拍着李玉姘的背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