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看到这画面吓了一跳,又看到盛长欢从盛玥茹的手里夺了匕首,不免害怕喊道:“欢儿可不要做傻事啊!”
盛玥茹冷哼一声道:“她敢吗?她敢对我动手吗!一个贱人!”
盛长欢满目冷光,那张脸上已经看不到有什么柔和的地方,就仿佛是看着一具本不该拥有生命的尸体。
“欢儿!”盛清誉看到盛长欢的眼色紧张的叫了一声,“她是你姐姐!”
“姐姐?”盛长欢冷笑着看向地上恶狠狠盯着自己的人,冰冷话语紧随着冒出口,“我不需要姐姐。”
话语一定,手中匕首扬起落下,不过一息时间,盛玥茹的尖叫声近乎是划破了天际。
胡氏亦是被吓得大声尖叫。
盛清誉呆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缓起身的盛长欢,好似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将手中刀子一扔,盛长欢管也不管在地上不住翻滚的盛玥茹,淡声道:“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
最后扫了地上捂着脸颊痛叫的人,盛长欢转身离去。
“小姐。”走了好远,丝竹才担心的看向盛长欢,“小姐这么做怕是会让老爷和夫人不满,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怕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小姐了。”
“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才不会在意,反正从始至终都是她惹我的,而且。”盛长欢看向丝竹,见她有些害怕,这心底终是没那样的怨恨,道:“我没有刺瞎她的眼睛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
她那时候真的是很想要一刀子把那双可恨地眼睛给划了,但转念一想,她现在身份不同寻常。
所以才只在那张脸上划了一刀,说起来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
要是真的要为原主报仇,她拿了那条命都是应该的!
雪在不知不觉中下的大了,寒凉冰霜。
第二日清晨,下了一夜大雪的窗外白雪融融。
盛长欢做了个好梦,她梦到原来的那个盛长欢了,说她很开心,也说算了,毕竟是姐妹,不必要真拿了命,吃些苦就够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潜意识不让自己杀人还是旁的原因,总归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何况新的一日是要去做别的事情了。
一下雪好多喜欢雪的东西就会爬出来,而那东西是治疗凃钰楼最紧要的东西。
想了一瞬,盛长欢挺身从床上坐起,快速穿上鞋袜洗漱,随便吃了些东西就拿着个瓶子爬上了房顶。
地上的白雪下人会帮忙清扫,这屋顶上的自然是厚雪堆叠,说不出的冷。
但盛长欢好似感觉不到,手套未戴,裸着十根手指抱着一团雪球趴在屋顶上,白色瓷瓶在眼前倒着,而在这血瓶前处是一滴快要凝结起来的血滴。
趴着等了约有五分钟时候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难道是方法用错了?盛长欢坐直起身子,思绪着看了眼裂开的指尖,又看着下方丝竹担心看着自己的模样,应该是天气太冷了味道不够。
舔了舔唇,盛长欢拔出头上簪子,对着指尖再次用力一刺,紧随着从怀中取出一包早就磨成粉末状的冰糖,一边用血滴一条长路,一边将冰糖洒在血上,直到洒到小瓶前才停下。
随便将流血的指尖一包,盛长欢继续趴下。
“小姐,小姐你在干嘛呢?太危险了你快下来。”丝竹站在院中紧张兮兮的看着上面那个静若山头的主子,眼看着这雪越来越大了,只恨不得自己插了双翅膀上去把她拉下来。
盛长欢这时却已经和入了定似的,满脑子的心思全都在自己面前的这条糖路上,眼睛盯的险些都要成了斗鸡眼。
终于,在心中默数了近百数的时候前处雪堆中终于有了点动静。
眼看着那层薄雪被什么东西顶起,好似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其中蠕动,到了雪断那处,动静默了两分,下一瞬,一个白色的形式蚕又比蚕通透雪白的东西蛄蛹了出来。
只见这白色东西爬到糖末上,也不知是不是吃的欢喜了,本是慢悠悠的动作瞬然间变得快速无比,不过顷刻间已经到了瓶口那处,而被它爬过的地方哪里还有完整地血和糖,早都被吃了个干净。
盛长欢另一只手拿了一支竹枝,竹枝上套着白色的绒布,正悄悄的靠近这白色虫子的尾巴,等它稍有察觉抬起脑袋时候,她立马动作加大的朝着它的屁股一扫。
虫子如是石块直接被甩进了瓶子里,盛长欢飞快地将盖子盖住,脸上笑意渐渐扩大。
这玩意俗名叫雪虫,学名叫雪蛊虫,当然这和那种蛊虫不是一种类型,这种雪蛊虫专吃那种蛊虫。
尤其爱吃在人体里待了很长时间的蛊虫。
将瓶子宝贝地收到怀里,盛长欢直接下了屋檐,去了自己后方的药室里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回到了房间里休息。
几日后才带着一个小箱子出了门。
丝竹因为受伤不便出门的缘故盛长欢专门让她一个人在院中养伤。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近来身份不错的缘故,这几日出门皆是顺畅无阻,上马车时候,盛长欢险些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一路无事,直接到达了丞相府。
不用通禀,她跟着管家去了凃钰楼那处,她到的时候凃茜儿也刚好被丫鬟推了过来。
盛长欢并不意外,反而对这人的执行力大感满意,看着她微笑地打招呼道:“凃小姐似乎气色不错。”
凃茜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跟着一笑,让丫鬟推着自己进去。
丫鬟道:“我家小姐每日都按时喝小姐留下来的方子,这几日睡的好了,吃的也好了。”
盛长欢听得连连点头道:“这才是对的,要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只能说我开的方子不好。”
她看向在床上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孩子,拉起一个更好看的笑容,“你好,我叫盛长欢,待会我会为你治病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哦。”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凃钰楼如此鲜活的模样,皮肤白里透红,清透如玉,如粉雕玉琢的娃娃似的。
房间里暖和,他穿得也不多,可能是本身较为福气的缘故,身子看起来圆鼓鼓的。
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带着些探究审视和好奇地盯着盛长欢。
这么点时间,下人们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她们自认为需要的东西,什么热水什么热茶之类。
盛长欢道:“先不急,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凃茜儿疑惑地看向盛长欢。
盛长欢坐在一旁,只道:“不急。”
凃茜儿点点头,让多余的下人出去。
凃钰楼坐在床上,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盛长欢,他很好奇,之前就是这个人救了他吗?
下人们说是盛家的小姐,是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姐姐,他原先还以为至少是个大人一样的姐姐,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