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夫人:“公事要紧啊,你兄弟也为你着急的。”
“那我谢谢他了,”赵凌云道:“母亲,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郑氏夫人又心慌了,说:“为娘能忘了什么事?”
“我要是完了,就没有越国公府了,”赵凌云笑道:“老二如今就是礼部办事的郎官,一个五品的小官罢了,母亲,您总不会觉得,圣上会把我的爵位给老二吧?”
郑氏夫人又被赵凌云刺激到了,“你想说什么?”老夫人厉声问道:“你要骂我那你就骂,你不要把事情扯到你兄弟头上去。”
赵凌云:“我是想说,我要是完蛋了,母亲你就是个五官郎官家的老夫人了,那绮哥儿也不过就是个五官郎官的儿子,京师城里,三品大员都多的没处下脚,一个五品郎官算个什么东西。”
“改明儿,我要是闲着没事干了,我就去跟圣上说,我也没有国公的爵位,让圣上把越国公府的匾额收回去,”赵大老爷说:“我们这府啊,挂个赵府就得了。”
“你敢!”郑氏夫人一下子站起身来了,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咱们如今能继续挂越国公府的牌匾,那是圣上的恩典,我觉着受之有愧,我请圣上将恩典收回,这又不错事,”赵凌云冲郑氏夫人笑,“再说了,江二小姐是安远侯之女,我未来老丈夫是侯爷,真正掌着兵权的侯爷,我要怕什么?”
郑氏夫人都震惊了,以后要靠着老丈人过日子,这种话是她儿子说出来,这儿子还要脸吗?她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儿子的?!
第153章 江大少问,我二姐要怎么办?
听见身后门响,江屿扭头看,看见赵凌云从屋里出来,江屿还抻头往堂屋里看了一眼,只可惜站在他这个位置,他看不见还在屋里坐着的郑氏夫人。
“没事了?”江屿问。
赵凌云跟江屿勾肩搭背地往外走,说:“能有什么事?走,哥带你去哥那儿坐坐。”
堂屋里传来瓷器落地碎掉的声音,随后郑氏夫人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江屿的脚步一停,郑氏哭得这么惨,不会出事吧?
赵凌云却没停步,很是幸灾乐祸地跟江屿说:“刚才我看了,放她手边茶几上的那套茶具,是她嫁妆里的,她最喜欢的。这会儿砸了,回头她就得心疼。”
江屿:“这又是何必呢?”
“再买呗,横竖花不着我的钱,”赵凌云很无所谓。
江屿则皱了眉,跟赵凌云走出正院后,就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添茶具的钱是从你们府上的公中出吧?那这钱里不还是有你的一份?”
赵凌云一愣。
“说实在的,赵大,”江屿说:“你家里,怎么算也是赵老二那头花钱多吧?”
老夫人一个人能吃多少用多少?赵凌云也一样,光棍一个,赵安阳就不一样了,这人有妻有妾,有儿有女,是一大家子人啊。
“我记得那个赵绮光读书就花了多少钱了吧?”江屿跟赵凌云道:“他今年才四岁,这往后读书的日子还长着呢,哎,他读书的钱,是赵老二自己出,还是从公中出?”
“不可能是赵老二自己出,”问题出来了,江屿又把头一摇,说:“他一个五品的郎官,每月才几个俸禄?还有老夫人,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私房钱出来补贴家用吧?”
赵凌云以前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又不缺钱花!可今天被江屿一提,赵大老爷突然发现,这怎么好像是他在养活赵安阳一大家子呢?
江屿:“赵大,这账啊,我建议你还是得跟赵老二算算清楚,亲兄弟明算账呢,我跟江岘每个月,我奶还拉着我们哥俩算一回账呢。”
赵凌云:“啊?”
江屿:“是真的,我和江岘账是分开记的,我奶替我们存钱也是分开存的,我奶说了,这样以后才不会家宅不宁。”
我是不是真的是个傻子?赵凌云问自己,我怎么就没想过要这么做呢?
“不过,”江屿很是同情地看赵凌云一眼,说:“这事你怕是做不来,你家老夫人也不站你这头儿啊。”
这个是事实,赵凌云无法反驳。
“唉,”江屿哀声叹气,“我二姐以后可怎么办?”
赵凌云脚下打了一个绊,这怎么还扯上江明月了?
“你说你娘会不会欺负我二姐啊,”江屿发愁道:“你娘跟小郑氏可是一伙的,哦,不对,你娘和赵老二他们一家是一伙的,你这边就你和我二姐两个人。”
这人数也太不对等了啊!
赵凌云将胳膊从江屿的肩头拿开,再低头看一看自己的拳头,跟江屿说一句:“你这是为你二姐操了八辈子心了吧?有我在呢,谁能欺负你二姐?”
江屿斜眼瞧着赵凌云,他怎么就这么不信这人说的话呢?
安远侯府里,老太太听江明月说完了话,阴沉着脸说:“你怎么不先说越国公府的事?”
江明月:“什么?”
老太太抬手就捶江明月一拳,说:“涂山王世子被软禁,这关我们家个屁事啊?值当你当个大事来说?你这死丫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要嫁的是赵凌云,你操心赵凌霄干什么?
“别说涂山王世子被软禁了,就是涂山王府的人被圣上杀没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老太太冲江明月嚷嚷道。
江明月心说,要是真能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姓郑的真要把西楼的人全都发卖了?”老太太问江明月:“你没听错?”
江明月:“奶,这话我怎么会听错?冬瓜哭着去皇城司门口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