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汉人对男女关系的保守见识,纷纷都被步六孤珠云给震撼到了。
“不行!”谢元直接勒住了马儿,凌厉地皱起了眉头,认真且果决地拒绝了她。
珠云显然没有料到谢元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她勒住了马儿愣住了,看着谢元眸光闪动,见她神情十分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半晌才撅了撅嘴,不甘心地说道:
“不愿意就不愿意好了,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
说着就重新踢了马肚子,接着往前走,好像刚刚说的话,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谢元也重新驱动了马儿走了,不过她却十分的糟心,声音冷硬地说道:
“我不反感跟姑娘你来往,但是有些玩笑开不得,沈留祯是我的人,不容别人染指!我决不允许他纳妾,除非我死了。”
步六孤珠云听闻,觉得冤枉得慌,连忙辩解道:
“谁稀罕他呀!我是稀罕你!我的意思不是要跟他怎么样,你就当是你纳妾了不行吗?”
跟着谢元的亲兵们听闻,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不行!!我也绝不会去沾惹别人!珠云姑娘,你送我的马太贵重了,谢某不能受。还有,你要是再有这些痴心妄想,咱们以后就别再见了!驾!”
她说着,就抬了马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儿,带着人加速离开了。
赵念有扭过头来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步六孤珠云,见她神情萧索,似乎很是伤心,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我滴亲娘啊,胡人的姑娘就是奔放啊……什么话都敢说。”
……
……
后来,又过了十天半个月,南朝的使臣终于要到了。
皇帝乌雷便免了谢元西部大营代管统领的活儿,让她一心一意地跟着迎接南朝使臣,于是谢元的日程终于稍微松了一些,可以多一些时间呆在家里。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
沈留祯披着厚实的毛皮披风,掀开了门帘子进了谢元的屋子里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谢元拨了一下火盆里头的碳,抬眼问道:
“怎么了?”
沈留祯将披风解了下来,直接放到了旁边的位置上,跟着谢元往席位上盘腿一坐,烤着火说道:
“反常必有妖啊,南边的使臣,早早说要来,却一直拖着到了天降大雪,路途难走了,才过来。我总觉得,他们这是憋着,给咱们带了大礼过来呢。”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卷的细小的纸条,递给了谢元。
谢元伸手接过,展开一看,见是几句莫名其妙的词句,诗也不像是诗的,问道:
“这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沈留祯说道:“这是探子的暗语,从南边送过来的,意思是姒玉被抓了。我现在收到了信儿,说明这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第774章 许久不见
谢元听闻亦是惊奇,问道:
“当初你不是帮过陈久吗?你用那些人帮过他,他怎么能将姒玉抓起来呢?……你觉得他要做什么?”
沈留祯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个国家怎么能容忍国外的细作在自己的国土上安安稳稳的呆着,什么都不做呢?只是,我心存了些许的侥幸,以为只要我不动魏国境内的那几个,他们也能将就着……反正……”
沈留祯说到此处,顿时顿住了,波光潋滟的眼睛眸光闪动着。
谢元见状,问:“怎么了?”
沈留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飘飞的雪花,沉重地说道:
“反正陛下并不想打仗,摆在明面上的细作,知道对面国家的情势走向就足够了。可是现在这样,说不得,是陈久有了要打仗的心了……”
……
……
平城西门外。
“阿嚏!”石余财庄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用胖胖的手指从袖口里掏出了手帕,揩了一把,抱怨道:
“这南朝的使臣可真有意思,放着秋高气爽的天气不来,偏挑着大雪纷飞的时候跑来,我都不知道汉人这么能吃苦!”
他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汉人呢,顿时住了口,心虚地瞧向了自己的身后。
果然,谢元还有沈留祯齐齐的朝他看了过来,只不过谢元冷着一张脸,表情甚是冷酷,眼神凉飕飕地瞟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喜怒,但是却让人心里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而沈留祯呢,则笑眯眯地看向了他,主动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要是我,我可受不得这样的苦,大人你看我这身打扮,就差将被子裹身上了。”
沈留祯头上带着帽子,脖子上白色的狐裘围子,这还是当年陛下打猎时猎了白狐专门赏他的。他里头穿着厚实的冬衣,外头还罩着毛皮的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连带着脚下的靴子,都眼见着带着厚实的毛边儿。
他本来皮肤白皙,面相嫩,像是个瓷娃娃,现在穿成了这么一个滚圆,便更像了……
石余财庄这么打量了他一眼,顿时不由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沈侍中这身打扮确实夸张了些。”
反观作为副使,站在他身侧的谢元,虽然穿着的也是冬衣,但是依旧身材挺拔,宽肩细腰,一副丰神俊朗的样子,显然穿得也没有多厚。
石余财庄看着这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心想这两个人倒是真的各自奇怪,但是又莫名的极为相配。
正说话间,远处的车队在飞雪中渐渐的近了,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