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去他书房时,瞧见他书桌子上堆积成山的资料,聂音真要以为,他所掌握的巨大王国集团,在她不知情时,已灰飞烟灭了呢!
她讲完转头便走。
下一瞬,车门‘喀’的响了下,男人已迅速捏住了她的手腕。
口气僵直,行为却非常跋扈。
“一块去。”
聂音偷笑,促狭的斜瞟某人,“那方才是谁坐车中,死活不愿下车的?”
穆惊寒面色未变,正儿八经地带聂音,急步向墓地走去。
水泥小道边,聂音揶揄了他几句,见他不吭声,瞬间笑的更欢了。
像是一个小狐狸,碎金一样阳光落入她的眼里,弯弯的眼帘,带特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纯真娇嗔。
穆惊寒脑门微跳,忍无可忍地低眼,就撞进这般的一对眼睛中。
扯的穆惊寒心弦微动……
他抿嘴,捏了一把她的脸颊,“再乱说相不相信我收拾你?”
聂音缩着脖颈嘿嘿一笑。
这男人才不会修理她呢!至多只能在大床上逞逞威风!
“穆先生,你脸上这个花纹,非常别致啊。”
聂音非可不害怕,反倒笑嘻嘻的去揶揄某人。
这话,成功让面颜英俊的某人面色一黑,犹如锅底。
“聂、音!”
聂音皮一下就跑,压根不给穆惊寒反应的契机。
她吃准了穆惊寒干不出不顾形象,追着她处处跑的姿态。
果真,穆惊寒被聂音气的头发痛,却拿她压根无法。
如果真修理她,她又要在那里控诉,说他欺负她。
……
二人爬上台阶,终究到了墓地入口。
聂音脸上的神情,也随之肃穆起来。
聂音有时在想,上天给她一回重生的契机,为什么不叫她重生在妈妈还活着时呢?
可是,世上哪里来的那样多完美。
老天给她一回新的人生,已是特别优待了,她不能再贪心。
可心情,在看见墓碑上那一张停驻在最美好年龄的照片时,聂音还是抑制不住的眼圈发酸。
穆惊寒站远处瞅着她,没陪她过去。
他知道,她抑郁的太长时间的,须要一个发泻的契机。
聂音放下手中的捧花,坐孟海兰的墓前从包中拿出湿巾,一丁点擦抹墓碑上的污渍。
她靠冰凉的墓碑上,即使眼圈发酸,却一滴泪都掉不出。
聂音一笑,轻喃的自言自语。
“妈咪,讲出来你一定不信,我重生了!”她贴着墓碑,声音小小的,如同说偷偷话一样,眼亮亮的,“上一世太傻啦,呜,你说我算不算作小说中的天选之女啊,竟然可以那样幸运。”
“这一生我会好端端的过,对了,昨天我将财产都拿回来了,一分都不给那对烂人!至于房子,我也会收回来!”
风轻悠悠的扶在脸上,聂音咪眼,天很蓝很蓝,便仿佛有什么在默默的扶摸她的脸庞一样。
她望着远处背对她的起高健身影,慢慢笑了。
“还有,我好像碰见一个很怪的人,哪有人会对第一回见面的女孩子一见钟情的呀?”
聂音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全倒给了妈妈听,说到某个男人时,她眼轻轻发亮,虽然是吐槽,却不难听出她口气中的温雅。
“妈咪,你不要怨我呀,权当我蠢好啦,只是那人真的对我非常好非常好,因此……这次,我想再赌一回……”
世上已无人会爱她了,可是她独自一人在溢满荆棘的道路上行走,真的非常难好难。
最终,聂音也不记的自己讲了多长时间,只记的她站起来时,身子特别轻松。
“那妈咪今天就到这儿啦,我下回来瞧你怕是要等到转学考试后了,到时我便带我的成绩单给你看好不啦~再见,要记的想我噢。”
女孩子的声响娇娇软绵绵的,像无数个在跟妈妈撒娇的孩子一样,跟着轻风,墓碑上女人的笑意,好像更加温雅了。
聂音一挥手,踩着轻快的脚步,向那个一直静默等待的高健男人走去。
“我好了,走吧。”
穆惊寒瞧了她一眼,没想象中的疼哭流涕,即使眼圈都没红一下。她比自己想象中要顽强的多,穆惊寒轻笑一声,冲她一抬下颌。
“你先去那里等我。”
聂音呆,“呀?”
“快些!”穆惊寒皱眉,二话不说的把她推过去。
聂音被穆惊寒弄得云里雾中,压根没回过神来他要干嘛。
见她离开,穆惊寒这才摇头,急步向孟海兰的墓碑走去。
最终,他蹲在墓前,一句话没说,凝看了墓碑上的照片好长时间好长时间。
久到聂音已等不及时,他突然低笑一声,凌厉的眉目都随着言语而柔和下来。
“兰姨,我会照料好她……”
无须太多承诺。
单单一句会照料好她,就已足矣。
时间,会是最棒的证实……
……
聂音返校回寝室时,还没进去,就给宋莉莉忽的给拉住。
站她边上的,竟然还有王香香。
聂音:“等等……”
她突然伸手,制止了宋莉莉张口。
怀疑的眼神,来来回回在宋莉莉跟王香香二人身上扫看,“我是不是出现错觉了,你们俩怎会在一块?”
这二人,不是一贯势同水火么?
王香香一听,小脸蛋儿僵直,下颌恨不能抬到天上去,嫌憎的瞅着宋莉莉,“谁和她一块的,我就是路过,路过好么?”
讲完,回头就要走。
宋莉莉一把拉住她,无语吐槽,“王香香你不要扭不别扭呀?好好讲话会死人么?”
聂音:“e妈妈m……你们……?怎回事儿?”
她两手抱胸,往墙面上一倚,气定神闲地盯着俩女孩。
别扭且狼狈不堪的气氛,在她们发顶无声漫延。
“坦白从宽。”
她一狭眼,本天生带媚意的眼型骤然形成窄长的弧线,无声中就带上了寒意。
宋莉莉缩了缩脖颈,“那什么,当时讨厌这货,还不是由于徐诗媛那贱货!不过如今瞧她也怪可怜的,徐诗媛都退学了,她在班中还受孤立,这不是可怜她嘛!”
她话才讲完,王香香就凉凉的瞠了她一眼,轻蔑嘲笑,“谁稀罕你可怜!”
“咂,”聂音摇头,她可以瞧出王香香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没啥坏心眼。以前没脑筋,总是傻乎乎的给徐诗媛利用。
徐诗媛一走,她的几个‘好朋友’们,可不就遭了秧。
“亲,做人有时没必要全身带刺,这么拒绝旁人的好心,你也不会高兴的吧?”聂音在三人里,是身高最高的,她一抬手,径直在王香香那毛绒绒的发顶撸了一把。
接着在王香香行即炸毛前,迅速撤离。
“聂音,谁准你摸我头的!”
王香香瞠着圆滚滚的眼,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