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最后在楚朝阳因为发热,而自始至终湿淋淋的目光攻势下,心软下来,陪他输完液。
盐水中有安眠成份,输到一般儿,楚朝阳就已沉沉睡去。
聂音起身,松口气朝楼下走去,想跟楚管家告辞回燕大。
至于楚朝阳,这货身子好着呢,估摸明天就能康复了!
不过……当她一脚踩下楼梯,看见坐客厅那吊灯下正悠闲喝着茶的男人时,险些跌下去。
是她脑子错乱了?穆惊寒怎在这!
男人两腿交叉,倚在沙发中,听见步子声传来,漫不经意地揭开眼皮子。
聂音:“……”
她勉强维持惊诧,满脸懵圈的转头看了看浑身紧绷,处于戒备状态的楚管家,一时无话。
“怎吗?见了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抑郁的气氛没保持多长时间,好快,男人冷寂质感的音色,就伴同着一股寒意袭来!
聂音伸手,一摸自己的脑袋,她疑心自己也给楚朝阳传染的发热了,竟然大晚间出现错觉了。
穆惊寒怎会出现于楚朝阳家中!
楚管家谨小慎微,老脸蹙成了一团,“穆先生大晚间来此,不知道你跟聂小姐,是啥关系?”
边说,他一边神情怪异的望向聂音,口气略带不安。
穆惊寒,没接触过的人,或许不知此人背景有多深,手腕有多血猩冷厉。
然楚朝阳母族,却是时常和这人打交道的。是以,楚管家多少对这也有些耳闻。
只是楚管家,还是第一回,单独见着硬生生的穆惊寒。在叫人非常意外的时间,忽然出现,没半分征兆。
“我?”
闻听此话,穆惊寒皮笑肉不笑的眼神落到聂音身上,“小聂子,你而言,我们是啥关系。”
他们?
楚管家呆了下,紧随着神色就复杂起来。他原先以为聂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至多和他家二少要好一些……
可是如今,客厅中那全身侵犯性十足的男人,默默的颠覆了楚管家对聂音的看法。
也是,要是真是普通的女生,又怎么要他家不可一世的二少乖乖听话?
聂音后背一凉,男人唇边含着如有若无的笑容,瞳底的神色却已凝结成冰。乃至只须要他一个想法,就足以把这儿的所有,夷为平地。
聂音清楚,他不但干,他还有那能力。
一想,聂音试探着答复,“监护人?”
等讲完,才觉察到自己讲的话,这算作什么答复?
可是紧急关头那一秒,猛地跳进脑中的,也确的确实是这一个词汇。
“额……”楚管家惊愕的一眨眼,监护人?
“非常好,”穆惊寒满意的狭起眼睛,低声说:“过来。”
聂音自觉理亏,可同时,也对穆惊寒的作法,感到不开心。
“穆惊寒,你监控我?”
她走过去,气闷闷的瞠了男人眼。除了监控,聂音没想到第二种可能,否则,他是怎么轻巧地掌控她的行踪。乃至连她去了哪儿,见了啥人,全都精确的掌控。
这叫她生出某种,实际上一直在穆惊寒的手心里,从不曾逃出来的感觉。
楚管家望着二人的互动,几近要给聂音的举动给吓死,说实话他是蛮喜欢这女生的,长的漂亮气韵也非常好,可是,她怎可以这样和穆惊寒讲话?
她知不知道,坐她跟前的男人,完全可以轻巧左右她的生死!
像是已看见血溅当场的场景,楚管家不忍心的扭过头。
却见男人在看见跟前小女人气闷闷,水光荡漾的眼睛时,突然低笑,如冰川消融,抑郁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好吧,我道歉。”质感的嗓音裹着笑容慢慢传来。
楚管家:“?”
这人怕不是冒充的吧?这是传闻中的大魔头?
聂音如若一拳头打进棉花中,没好气的一咬牙,“穆、惊、寒!”
这人怎么这样没皮没脸的?说赔礼道歉就赔礼道歉了?
本来还想深究的聂音瞬间一阵无力。
楚管家则一幅疑心人生的神情,面如菜色。
“天色不早,小聂子我便带回了,”穆惊寒悠悠起身,自然的搂住聂音的腰身,
“对了。”离开之前,他突然回眼,低笑一声说:“我是她监护人,同时,还是她的……男人!因此,看好你家二少,如果哪天动了不应该动的心思,我可不保证他在神国的安全。”
他语气极轻,却叫楚管家忍耐不住打了个冷战。
背后汗毛直竖,他抬起一对眼睛,假装淡然的望过去,僵硬说:“穆先生,要是二少出事了,我们楚科奇家族决对不会善罢甘休。”
听言,穆惊寒瞳底一抹血光迅速扫过,他皮笑肉不笑,不否认,“噢?我倒想领教下夏国黑帮的真正实力。”
讲完,他看也不看,搂着聂音急步出门。
而幽暗里,无数保镖,早已把这座别墅包围,直至穆惊寒平安走出,才散开。
聂音眉头紧蹙,企图转头看看楚管家的反应。
却直接给穆惊寒霸气的攫住脸庞,活生生给转回。
她的嘴被捏成了鲤鱼嘴,聂音不满的拍掉他的手,生气说:“穆惊寒,楚朝阳是我的朋友,我跟他真的没啥的好不好!”
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那样小气?
穆惊寒目光深幽,定定凝视着聂音,一声不响。
在这般的目光凝视下,聂音就是有再多的话,也讲不出来了。
“讲完了?”穆惊寒等待她闭上嘴,慢慢启唇。
聂音抿嘴,不死心的点头。
就在她当,穆惊寒行即发火时,却听他小声笑出,“小聂子,你应该不会觉得,你要是真的和他有问题的话,他还可以好端端的活着吧?恩?”
“你……”聂音喑哑,却又不得不认,穆惊寒讲的是事实。
“可是……楚朝阳他身份……”他身份也不简单,上一世聂音只是稍有耳闻,可家族可以跟穆惊寒旗鼓相当的,就足以表明一切。
“那又如何?”穆惊寒一挑眉,“你既然知道了他身份,就应该清楚和这样子的人走得太近,对你没啥好处。”
夜色下,男人丹凤眼狭成一条窄长的线,他低眼,口气中不无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