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穆惊寒忽然的冷脸,聂音一摸鼻子,小跑着才可以跟上他的步子。
“放开。”穆惊寒瞅了她眼。
聂音梗着脖颈,笑嘻嘻的并不恐惧,“不放!”
穆惊寒脚步更快,聂音也不清楚他要去哪儿,只是对男人突然生气,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猜测。
她想入神,一不小心,因为走太快,绊到,摔去。
“穆惊寒!”
危急关头,聂音本能的两眼紧合,叫出这名。
料想当中的痛没到来,她的腰被一对大手稳稳抚住,要摔跤的姿态也给拉回。
穆惊寒站稳步子,低眼望着小脸上还带一抹惊慌未定神情的女孩,轻叹。他声音喑哑,轻声说:“站稳了,好好走路!”
“谁要你走的那样快?”
聂音斜眼嗔怨的瞠了某人眼,一歪嘴,企图将这锅甩到他身上。
与聂音还稍显幼嫩的外表对比,男人足够的高健成熟,眉目间带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
他伸出干躁的大手,慢慢攥住聂音的手,一声不响的继续朝前走去。
聂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的如若人精。
男人似有所觉,稍稍侧目,恰好把女人的灿烂笑脸,收入视线。
朱宝强跟孙勇慢腾腾的跟在后面,见状咂舌,轻喃说:“真是一物降一物。”
穆惊寒那般的人物,最后,竟然栽到了个女大学生手中。
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朱宝强静默想,方才二人站阳光下,互相对看的那一瞬时,好像周边所有的所有,全都成了他们的背景板。
这种相像地磁场,恰是二人可以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吧。
孙勇扯唇,没说些什么。
……
兜兜转转,最终,聂音竟然被穆惊寒带到诊所。
“穆……”
“坐下,不准乱动。”
男人轻描淡写掠了她眼,乃至不用出口要挟,就足够让聂音听话。
她一吸鼻子,闻着周边杀毒水的味,厌憎的蹙了蹙眉。
上一世,她最终的生命光阴,就是空空的医院病房,伴同着杀毒水的味,陪她渡过的。
只需闻到这种味,就叫她全身不舒适,不停的坠入过去回忆中,没法挣开。
看出她的不自在,穆惊寒轻轻低眼,如有所思。
“你们谁生病了?”
此时,一女人的音色,成功把聂音从回忆中拉出来。
她一眨眼,看过去。
女人穿白大褂,戴口罩,只露出一对眼,气韵随和。
无人张口,聂音才想举手提醒是她。
就听身边的男人懒懒说:“她……”
“呜,这名小同学?”女医生一挑眉,走过去细心寻问,“来,别怕和我说,你还有哪儿不舒适?”
讲真,看着即使院长都来了,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女医生还以为聂音得了不治之症。
不然,一个个脸色凝重,时而沉思,到底是为哪般?
“额……”聂音眨眨眼,她即使反应在迟钝,也留意到女医生的神情不大对了。
“她脸被狗挠了,给她处理处理。”
只见男人懒悠悠的靠椅子中,两腿典雅交叉,轻轻低着眼皮子,好像他所在地方不是诊所,而是王宫一样。
“……燕大中哪有狗啊!”
女医生瞠大眼,一幅你特喵在逗我的神情,看看聂音又看看穆惊寒,一阵无语。
亏她还以为出大事了呢,本来还在午休中,听见响动就风风火火的赶来。
想不到,就这一丁点小伤?
只是虽说这样想,她还是取了药水与棉棒,细心的给聂音脸上杀毒。
“嘶……”
冰冷的酒精,一触到伤口,瞬间一股刺疼传来。
本来都已没感觉了聂音,不得不再一回回忆了下,脸庞被抓伤的疼。
她吭哧吭哧地倒抽凉气,本已放松下来的男人,却在听见聂音疼呼的瞬时,后背僵了下。
他皱眉,不耐心烦的望向那举动大大咧咧的女医生,低声警示:“你搞痛她了。”
听言女医生动作一顿,给他阴嗖嗖的口气吓一大跳。
回过神来又气又好笑,“处置伤口呀先生!不疼还须要处置什么?要不你来作?”
朱宝强眉头一跳,头更痛了。
穆惊寒削唇一抿,不讲话了。
见此,朱宝强才松了口气,穆惊寒方才那神情,说他想杀人全都不为过。
想起这里,朱宝强看聂音的目光,越来越的怪异。感觉只需有她在,这名大魔头的性子,就可以略微克制下。在他看起来,实在不要太随和呀!
聂音是真的忍耐不了疼,上一世被高浓度硫酸侵蚀肌肤,疼到她想自杀。可她浑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每动一下,对她而言,全都不亚于凌迟的痛。
等女医生迅速清理完毕,她眼中已含满了小水光。
穆惊寒走过来,气定神闲地端详着她脸上出现的一起创口贴。突然毫无预兆的伸出颀手指头,屈起,啪一下扣在了她洁净的脑门。
“疼!”
聂音不满,鼓着腮捂着头瞠眼,泪汪汪的抬眼控诉穆惊寒,企图叫他认清错误。
却见穆惊寒咂了声,没好气瞅她眼,“娇气!”
这聂音听了可就不开心了!她一把擦掉泪,“这不是娇气!我就是神经比较发达罢了!”
上一世打小到大都是这样,有时不是她要哭,只是身子最自然的反应而已。
“恩好,”穆惊寒也不驳斥,一拍她的脑袋,如若哄小孩儿一样,“以后不会再要你疼了。”
众目睽睽下面的调情,聂音余光看见女医生捂着脸,一幅牙痛的样子。
就算是她再厚颜无耻,也不禁老脸一红。惟恐穆惊寒这禽兽,再没皮没脸的讲出更劲暴的内容来,她忙跳下病床,“穆惊寒,我应该回去上课了!”
到底距转学考试还有一月时间,她还想安稳的将燕大生涯过完。
见她反应那样大,穆惊寒一扬眉,“恩?”
他有如此拿不出手吗?穆惊寒皱眉,思考着身边几个损友们交往的历任女朋友。每个都恨不得昭告天下,哪儿像聂音如此遮遮掩掩的?
都说女人心,说变就变。可聂音觉的,这说法用到某男身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