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一世的她,每晚,都会经历的一幕。
“砰、砰、砰!”
聂音开灯,风雨飘摇的门板,压根经受不住男人令人发指的撞击。
“音音,好妹妹!”
外边开始鬼哭狼吼,随这句声音落下,劣质的锁,啪哒一声被爆开。
聂刚穿背心短裤,一身酒气,分毫没遗传到聂国的好基因,而是给他亲妈养成一个两百斤的大肥佬。
他趔趄着走到聂音跟前,眼神在她只穿睡袍的肉体上流连。
“妹妹,总是不开门,是不是房间中藏了见不的人的东西?”
聂刚色满是汗的大手,冲着聂音脸蛋伸去。
聂音一下避开他咸猪脚,顺手拿了件外衣穿上,漆黑瞳孔如若鬼魂。
“聂刚,你快滚,不要逼我。”
“呦,聂音,翅膀硬,让我滚?来,要哥哥瞧瞧,你这里长大了没……啊!!!”
下三滥的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嚎取代!
聂音看着躺地面上打滚嚎叫的聂刚,低下羽睫。
“啊!聂音!老子杀了你!!啊,好疼……”
聂刚遍身是汗,只见他捂着下半身,一张肥脸极度扭曲,狰狞吓人。
“来吧,杀我呀,只要你还有力气!”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聂刚!
重生之后,第一笔债,就由你聂刚开始!
……
午夜12点,急救车和警车的呼嚣,响彻夜空。
“聂小姐,你别怕,请镇定,和我们说说,今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名警官,盯着蹲在医院走廊两手环膝的女孩,面面相看,不知应该怎样开口。
女孩秀发缭乱,脸蛋煞白,一对黑白大眼满是畏惧,泪濮簌簌的掉。
整个人脆弱地一触即溃。
“聂小姐……”
“我、我只知他一回来就发疯敲门,后来,后来就开始自残,攻击自己……”
聂音摇着脑袋,泪汪汪抬眼,“大叔,我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
属实不好解释,男人身下那玩意儿,关系一生幸福。讲真,他们赶到现场看见血淋淋的一幕,全都倒抽冷气,更况且是个小女孩呢,一定被吓坏了!
场面一度窘迫之际,聂刚的妈妈许永香,姗姗来迟!
一过来,就径直朝聂音扑来,“你还敢在这里哭?说,是不是你害的刚子,贱货!”
她一边张牙舞爪,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哭骂。
“住手!警官办案,规矩一点!你家儿子还是人家小女孩送医院的,不然,就叫他流血流死吧!”
“呸!她会这样好心眼儿?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她干的!”许永香剜聂音一眼。
聂音心中快意至极,眼中更是冰凉。
历经了漫长的手术时间,医师摘掉口罩,急步走出。
见门边乱七八糟的一幕,讥讽说:“你有空怪人家,不如学学怎么教育儿子!经检查,他体中有大量致幻药物,纯粹磕药磕多。如果不是小女孩及时发现,他自杀都有可能!”
警官们听见这话,不禁蹙眉。
独独许永香,自始至终不愿相信,“不可能,我家刚子不可能自杀,他还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大夫,他如今怎样了?”
医生表情怜惜,“保住命就不错了,至于以后,就别想娶老婆了,吃斋念佛也很好!”
聂音赶紧憋住,险些没笑出。
这位医生大叔,还蛮有幽默细胞。
……
半夜。
警官作完笔录,纷纷离去,医院大厅,只剩聂音跟许永香二人。
“贱货,这事一定是你干的!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聂音一拢头发,笑的恣意。
“阿姨怎么一直疑心我呢?是不是心中已经明白什么?常言道,不作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哥哥有今日,也是他咎由自取。”
“果真是你!贱货,你好狠毒!”许永香眼球猩红,恨不能扑上来生吃了聂音。
“我不知道阿姨胡说什么,天晚了,我睡了。”
即使许永香疑心她,又奈她何?
上一世,聂音没少被聂刚骚扰,不能怪聂音无情,一给机会,那变态胖子决不会放过她。
到底从聂音十三四岁时,他就开始偷看了。
再加之,许永香有心骄纵……如今的聂刚,完全是咎由自取!
没错,聂刚只是喝醉酒,检查出的致幻药,是聂音从聂刚房间拿出,涂抹到他皮肤上的!
她早知聂刚有磕药习惯,因此在聂刚硬闯她房时,才可以那样镇定,一击致命!
……
夏风很烫,聂音走出去就被蒸出一身薄汗。
大街上静的很,唯有三三两两的车迅速驶过。
寂寥的晚上,非常容易游神。
等聂音回过神来时,已经扑面撞到了一堵坚实的墙。
“大晚上不睡觉,是想当鬼吓唬人?”
发顶,霸气的嗓音传来,带有男人一贯的漫不经意。
聂音今天晚上出来的急,身上穿白色睡袍,裙上,还染了点点血迹。
“穆、穆惊寒?”
聂音抬眼。
那张英俊如西方神祗的脸,夜幕下,冷魅动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音全然没往自己身上想,即便他们刚刚一起吃过饭。
即便,他们刚刚拿走了彼此的初次。
可,她从不是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声音落下,穆惊寒没答复,只是静静敞开怀抱,将人抱住。
女孩身形纤瘦,脆弱的好像瓷娃娃。
“穆惊寒,你干什么?!”聂音瞪大眼,这男的,三更半夜来找她,就为耍流氓?
“不要说话,”穆惊寒霸气的拍她脑袋,声音冷寂,“乖,安静。”
“我……”
“不要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穆惊寒口气霸气,却不难从中听出细小的关怀。
聂音胸口一热,羽睫一抖。
今晚发生那样严重的事,说一点都不怕是假的。
她上一世从不伤天害理,怎么会重生一回,就忽然变的心毒手辣?
她不过是不想重蹈前辙。
“我才不怕,又不是我干的。”聂音不知穆惊寒知不知道详情,但嘴犟是免不了的。
穆惊寒微笑,抚着她背,“即使是你干的也没关系,我就爱你这样子。”
聂音在他怀抱中,呼吸着他身上的冰屑香,不知为什么,心里宁静。
她抿嘴,没答复。
最终,穆惊寒将她送回她家楼底,盯着破烂的居民楼,皱眉。
“不想搬到我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