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吕千瞳冷笑一声，说道：“对你的心思，我向来是很清楚的。你对我的恨不是因为我羞辱了你，也不是因为我以践踏别人为乐，而是因为你想杀我。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想杀我而已。”
李扬最讨厌的，就是吕千瞳这种自以为是仿佛看透了自己，像是在看着耍小心眼的小孩一样的态度。
“你真的以为自己很聪明吗？”李扬站起身，抬起手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我告诉你，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是一类人，所以你的性命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说着，李扬猛地一掌向吕千瞳头顶击落。吕千瞳现在没有办法运气抵抗，这一掌打在普通人身上，那不仅仅是打碎天灵盖，势必会打得筋骨尽断，五脏碎裂，必死无疑。
吕千瞳静静地看着李扬的手，似乎在等着李扬这一掌狠狠打在自己的头顶。就在这时李扬注意到了吕千瞳嘴角的一丝笑意。
轰的一声，李扬这一掌狠狠击落了旁边的一根石柱，只见那根石柱瞬间被劈为两半。
李扬明白了，吕千瞳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她想要自己动手杀了她。
李扬这一掌打偏了，吕千瞳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低下了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我们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吕千瞳说道，“你终究不是我，你生命中有很重要的人，为了那些人你愿意付出一切。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没有任何所谓的重要的任何东西，包括我自己。所以，杀了我对我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
李扬低着头看着吕千瞳，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上除了白墨之外，还有李扬怎么也捉摸不透的人物，那就是这个吕千瞳了。
李扬在吕千瞳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一次次地表明自己绝对不会效忠她，一次次地跟她对抗，唱反调，忤逆她的意思。但是吕千瞳却一直乐在其中，似乎根本就没有
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
相反，偏偏在自己昨天表明自己愿意交出一切，不打算再跟吕千瞳周旋对抗，想要一个人躲得远远地之后，吕千瞳反而一副失望之极的模样，对自己也失去了兴趣。
李扬忽然觉得，难道今天的局面，是吕千瞳一直期望的？或者说她当初之所以看上了自己，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打败她？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恐怕除了疯子不会有人像吕千瞳这个样子。但是李扬却觉得如果是吕千瞳的话，未必是不可能的。
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不用想太多了，李先生。”似乎是看穿了李扬的想法，吕千瞳说道：“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其实你很想杀我，对吗？你所说的想折磨我，不想让我这么便宜的死去，只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
李扬身手捏起吕千瞳的下巴，说道：“接着说。”
“其实你想杀我，太想了。”吕千瞳说道，“自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自从我给你戴上水晶项圈的那一刻开始，恐怕你做梦都想杀了我吧。但是你心里有所顾忌，因为实际上你觉得，除了你想杀我以外，你没有任何理由杀我对吗？”
李扬看着吕千瞳，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你不想因为‘我想杀人’这种理由而杀了我。”吕千瞳笑道，“所以你下不了手。如果你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你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我。你借口说想折磨我，要我做你的奴隶，只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你想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足以让你杀死我。而我从来不会考虑这些，我确实是想杀人就杀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
“所以我们两个不一样。”李扬转过身，说道：“我想杀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想杀你，而是因为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这样的人活着，对所有人都是有害无益。”
吕千瞳说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我不动
手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你好像真的很想死啊。”李扬说道，“好像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开始，你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吕千瞳苦笑两声，说道：“是又怎么样？”
“你承认了？”
吕千瞳抬起头看着李扬，说道：“不要问了，算我求你了好吗……杀了我。你知道我在这种地方，想死都死不掉的感觉。我求你了，我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你。”
说着，吕千瞳当真摆正了跪地的姿势，把额头碰在地上，说道：“求你了，李扬，杀了我。”
李扬有些诧异。这个吕千瞳就这么想死吗？
“要我杀你……可以。”李扬说道，“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吕千瞳说道。
“三个条件。”李扬说道，“第一，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掉慕容老师的父亲。”
吕千瞳抬起头，看这李扬，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说道：“我……杀了慕容悠的父亲，就是当初因为因陀罗计划而死的那位？”
“别装傻。”李扬说道，“除非你想试一试刚才那种被刀割的感觉。”
吕千瞳苦笑一声，说道：“你应该不是傻子吧，慕容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
“十五年前。”
“当时我多大？当时异能社有现在这么强大吗？”吕千瞳看着李扬反问道。
李扬一怔，仿佛有一桶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错，李扬早就已经认定是异能社害死了慕容悠的父亲。可是十五年前，根据白墨的情报，当时的异能社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社团，根本不具有今天的实力和规模，怎么可能杀的了慕容悠。更别说十五年前，恐怕这个吕千瞳连十岁都不到，更不可能杀人了。
这么一想，看起来慕容悠的死确实跟吕千瞳没有关系，但是也一定是因为因陀罗计划被杀的，这么说还是从三大家族里着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