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
“我看得出，你的手受过伤。”李扬说道，“应该不是意外，而是被暴力拉扯导致骨骼错位。”
柳洋怔住了。
其实李扬说的没错，柳洋在第一次拍桌子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左手手臂开始疼痛。柳洋是在之前一次抓捕行动中，跟一个学过近身格斗术的犯人在缠斗时受的伤。
虽然自己逮捕了他，但是左手的肘关节被扭脱错位。
事后虽然进行了很多治疗，胳膊也渐渐恢复如初，但是不知道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只要一用力或者到了阴天下雨的时候，胳膊肘就隐隐作痛，有时甚至疼地柳洋睡不着觉。
李扬一把抓住了柳洋的胳膊。柳洋吓了一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反抗，也许是还没回过神来，也许是被李扬吓到了。
李扬的手抚摸着柳洋的胳膊肘，说道：“不是简单的脱臼，而是被扭向了反方向，连同着韧带，尺骨，桡骨和内韧肌，所以才会这么严重。你去看病的医生是西医，仅仅是帮你接好了骨头，就像是拼接积木一样，根本没有顾及到骨膜和内韧肌的问题。”
李扬闭上了眼睛，仿佛能够感受得到柳洋骨骼现在的形状。在李扬的脑海中，一个图形渐渐形成，这个图形甚至比x光更加精确。
“你没有动手术，因为不想再手臂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先后做了火罐，针灸，接骨，熏蒸等治疗。但是不管你怎么治疗，这股隐约的疼痛始终去不掉，对吧。”
柳洋怔住了，彻底怔住了。
李扬说的话，跟之前柳洋在接受治疗时听到医生说的丝毫不差，甚至连事后做过的治疗都说的一模一样。
这个李扬仅仅凭着这么一摸，就把自己的病情全部摸透了？
这一点就连几十年的老中医都未必做得到吧，这个李扬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问你话呢，说话啊。”李扬说道。
“啊……对，你说的没
错。”
一时间，柳洋甚至忘记了这是在审讯室里，而自己是个警察，对面坐着的是个犯罪嫌疑人。这一刻仿佛柳洋已经变成了病人，而李扬是坐在医馆里的一个老中医。
“果然。”李扬松开了柳洋的胳膊，说道：“想听实话吗？”
柳洋后退了一步，说道：“你说什么？”
“你的胳膊如果能早点得到正确的治疗，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李扬说道“但是现在，你的内骨骼错位已经定型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甚至x光也看不出来，但是你的骨骼已经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柳洋不知道李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更令人害怕的了。所以有的人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却不敢去看医生，就是因为难以接受这种恐惧。
“现代医学要是想治好你这条胳膊，唯一的办法就是进行手术。”李扬说道，“这么看来，你想不留疤痕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不做治疗，你的疼痛会越来越严重，持续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而且你的手臂会越来越使不上力。这样的疼痛会伴随你一生的。”
柳洋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的胳膊。柳洋非常的在乎皮肤，她宁可砍掉自己的胳膊也不愿意在手臂上留下疤痕。
“那……”柳洋咬着嘴唇，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柳洋仿佛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警察的身份。
李扬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有，就是用我的方法给你治疗。”
“什么？”
“如果我来治，非但不用动手术，而且很快就能够帮你治好。”李扬说道，“治疗过程不会有任何的痛苦，治好之后你的手会和原来一模一样，你甚至会忘记这条胳膊曾经受过伤。”
看着说得天花乱坠一般的李扬，柳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李扬看上去就像是戴着墨镜，坐在路边摆着算命摊的骗子一样。
“是吗，那你可真厉害。现代
医学都治不好的病，你说你轻而易举就能够治好。”柳洋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讽刺笑容。
“信不信随你啊，你要是不信你就去医院做手术吧。”李扬一摊手说道，“不过我提醒你啊柳警官。现代医学能够治愈植物人的案例也是少之又少，可是我就是做到了，如果我没有特殊的本领，我怎么能够做得到？所以我劝你一句，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你愿意试试以后你可以来找我。”
柳洋冷笑道：“以后？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够出的了这个警局？”
李扬说道：“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涉嫌故意伤害罪的犯罪嫌疑人。”柳洋说道，“而且那个货车司机似乎被你伤的不轻。如果送去医院检查得到伤残鉴定的话，可不是赔点钱就能够了事的，你会有牢狱之灾。”
“哦，这样啊。”李扬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所以我也劝你一句，最好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前因后果都坦白交代，也许还能够减轻你的罪责。”柳洋坐回到了李扬对面，看上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角色，说道：“否则的话，你只有在监狱里给那些罪犯看病治疗的份了。”
李扬看着柳洋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我交代什么？”
“我说了，为什么要殴打那个货车司机？”
“我也说了，因为我看他不顺眼。”
柳洋摇摇头，说道：“看起来你实在不是一个聪明人。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失去了坦白自首的机会。既然这样那你就等着吧。”
说完，柳洋站起身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走出了审讯室。
一时间，审讯室里只剩下了李扬一个人。周围两张椅子空空荡荡，房间里灯光十分的昏暗，李扬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寂寞的味道。
不知道如果唐箐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会怎么想。即将面对牢狱之灾，这件事甚至一天前，李扬都觉得跟自己不可能有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