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手边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动手解锁，点进群里，把手机递向顾成枫。
“问了，你自己看。”
顾成枫点头，把手机接过来。
有种结局已定的感觉，但还是很好奇，群里的人会怎么回答。
本来就刚挂电话，几人的手机都在手边。
那消息回得叫一个同步。
——不加！
两个字，跟复制粘贴似的，一下在屏幕上跳出来四条。
顾成枫，“……”
还想着要不要给温明说一声，就让自己用他的这个号，在群里跟人随便聊两句。
这排外的架势……
幸好没开口。
——还少一个人没表态，谁？
群里又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刹那间，餐桌对面的两双眼睛，都齐整的看向了温明。
手机没在自己手上，温明靠两道忽然投过来的目光，大概也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
他微微一挑眉，轻吐出两个字。
“不加。”
顾成枫最有把握的一票，也跑了。
温明说完，没停太久，笑着继续到，“看群消息的时候，就不会抬眼看看群名吗？”
经人一提醒，顾成枫抬起视线，往高处看去。
没来得及成形的失落，被入眼的一行字冲得烟消云散。
“谁乱踢人谁是狗，谁乱加人谁是狗？这谁群名取得……真艺术。”
温明将手伸出去，示意顾成枫把手机还回来。
“不会有人同意，因为，没人想当狗。”
顾成枫哭笑不得。
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被拒之门外。
“我今天能多吃一碗饭吗？不！两碗！”
“吃，管够。”
温明若无其事的按黑手机屏幕，视线却没收回来，直接偏到了还盯着手机的小陆总身上。
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人眼睛都不眨的动了动手指。
他的手机震了两下。
不到两秒，人又动了动手指。
他的手机又震了两下。
按照这个频率……
深吸口气，温明拿起筷子敲了下跟前的碗，语气下沉，带了几分威胁，“不吃就一边去。”
陆夜白还在动的手指立马停了下来，视线越过桌面和温明正对上后，立马放下手机，端起了饭碗。
餐桌上，终于消停了。
率先吃完，温明将碗筷送去厨房，兀自坐到了沙发上。
这才看起群里的消息。
果不其然。
群里躺着被领完的红包。
幸好制止得及时，就发了两个。
高兴就撒钱，有钱人都这么会玩的吗？
有心理准备，人还在吃饭，也不是说的时候，温明没纠结太久，就继续往下翻了翻。
后边也没聊什么别的内容，就躺着顾杨帆的一句吆喝。
——大家快跑，夜白这肯定是被发现了！
温明，“……”
这群人，真是够了。
不过，今天这红包，算是没白收吧。
要是刚答案一换，小陆总的心情怕是会差到没边。
不能，答得可真果断。
谁给他的自信，加群才多久，心里没点数？
温明将余光从餐桌收回来，落到手机上。
他平时闲下来，除了打游戏，也没别的娱乐活动。
正好等两人吃饭，玩游戏做个任务时间都不够，就顺手点了朋友圈。
自动刷新完，屏幕最顶端的内容，就换了一则。
——救命啊！昨天加班，今天又加班，以后加班就是我的常态了吗？
是孟凡那小姑娘发的。
看样子是真累，自拍照不放大，都能看见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温明闲着，就评论了一句。
——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小姑娘回得很快，几乎是下一秒他的手机就震了两下。
——咦！小温老师！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删了！
光看着三个感叹号，温明都能感受到屏幕那端人的惊讶。
他无奈一笑，满是玩味地又回。
——那可能是没来得及，或者忘了，我现在删？
——手下留情！
然后，没一会，温明就收到了私聊。
小姑娘跟他抱怨着最近的水深火热，以及工作之艰难。
温明看着，也就安慰了几句。
与其说是寒暄，不如说是当了下临时垃圾桶。
直到屏幕上跳出来一个问句。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助理遭难，还能有为什么？
老板发难呗。
温明摇着头，总结出来一个非常离谱的事。
顾佳佳也好，孟凡也好，似乎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会对顾彦成念念不忘。
是哪出的错，给她们的这种错觉？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遭这种罪，实在不行，你可以考虑换个老板跟。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收拾餐桌了。
还真不是温明在回避，而是他听见了收碗的动静。
把手机随手扔到旁边，站起来往餐桌旁走。
“放着，一会我来就好，反正要洗碗，手脏了没事。”
收碗的当然不可能是小陆总。
“那成。”
顾成枫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没再碰餐桌上的碗。
温明扫了一眼桌上，满意的点了下头。
又吃了个精光。
很好。
顾成枫原本是打算吃完饭玩会的，但在菜市场耽误了时间，明天还要上班，眼下不得不走了。
“多谢款待，不用收碗，那我差不多得回去了，开车还要一会。”
闻言，陆夜白看过去，点了下头，“到家说声。”
顾成枫脚步微顿。
他没听错吧？
温明见人反应，忙跟上去，阻止了人回头看的动作。
然后，小陆总冷不丁的声音响了出来。
“又抽烟？”
温明，“……”
光明正大的，他这次没找借口，直接对顾成枫说，“我送你到电梯口。”
顾成枫和人眼神对上，没拒绝。
出门，到同样的位置，两人停了下来。
温明盯着顾成枫的脸，拍了拍干瘪的口袋，“这次可没烟给你抽。”
顾成枫笑了笑，“小温哥是想和我说点什么？”
“不要太介意他刚刚对你的敌意，和我给出的答案。于我于他，你都是朋友，毋庸置疑。”
笑容从脸上消失，顾成枫知道温明具体指的什么。
他没当回事。
但听人这么人，就按捺不住想演上那么一下。
“唉，被伤透的心，就像玻璃碎一地。”
温明没理人这反应，而是有些郑重的抬手拍了拍人的肩膀。
“我跟小陆总相处也有段时间了，我不懂你们学术上的东西，在我看来，他可能算不上有什么问题，只是……极度缺爱。”
“所以，会本能的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圈在自己地盘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