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向等级，或者-2体质。”这样的副作用。
眼见法术灵光慢慢消退，清水瞬连忙将一旁的窗帘扯了下来盖在津美纪的身上。
“那个，我先出去一会。你姐姐刚苏醒肯定有不少的话想说。等你们聊好了我在进来。”清水瞬脸上微红，清咳两声道。
伏黑惠看着额头上咒符已经消失的津美纪一时竟然愣在了那里。
不是因为某些人所想的猥琐理由。而是“姐姐被烧成灰了”“姐姐活了”这样的反复横跳冲击力实在过大。他的脑袋还有点转不过圈来。
在人类的各类神话传说里，“死者复活”的传说从来都是仅次于“创世”的第一梯队。像耶稣，释迦牟尼都有过和死而复生相关的传说。
来世，不死，复活。这些都是全人类共同的幻想。当这些幻想成为现实之时，也是非同一般的动人心魄。
而据他对咒术界的了解。哪怕是在咒术师之中，这种能力也是闻所未闻。
正当他还在震惊之时，床上的津美纪突然有了动静。
“生命之春”副作用的晕眩在五秒到半分钟之间。这段时间一过去，已经完全恢复健康的津美纪已经没有继续昏迷下去的道理。
“我……这是？”
一听到津美纪的声音，伏黑惠急忙走上前去。
清水瞬靠在门外的走廊上，紧盯着自己的右手。
“又用了啊。”
每次用完复活类的能力，他心里都会有些复杂的想法。
冷冰冰的金手指不会在乎人类的道德伦理。但身为一介凡人的清水瞬，多少还是在乎一些的。
当然他想的并不是“复活的人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
他可以百分百一百的确定，灵魂的概念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的。甚至他靠着感知还能一定程度上感觉到。
他正在纠结的是“这个能力究竟应该如何去使用”。
现在的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意愿，有限度的去使用这股力量。
但如果去深究的话，值得被他挽回的生命数不胜数。而真正得到拯救的，只是恰巧被他碰上的一小部分罢了。
作为单纯的一般人时可能还好。但现在的他，每当看到电视上“警察因执法丧生”“消防员救出受害者后被困火场”之类的消息。不能再用“无能为力”之类的理由作为遮羞布来蒙混过关。
现在的他是“有能”并且“有力”的。只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才迟迟没有踏出那一步。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也许不对。但现在的他其实是“能力越大，想做的越多”，这就未免让人痛苦了。
靠着掌控生死的权柄来挽回悲剧自然不是什么坏事，但一想到暴露之后所面对的情况。清水瞬就一阵阵的头大。
他的许愿术是有限的，每天雷打不动的三次。一旦泄露消息，打开这个口子。面对需要复活的无数人，他要拿什么去评判哪些人是值得被他拯救的，哪些人是应当被放弃的？
得到拯救的人自然视他如神明，没能得到拯救的人必然待他如仇寇。而在这其中没有折中的选项。
哪怕靠着他现在的实力，不用担心被逼迫。但人们用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手段从来就不止这一种。
除非泯灭自己的人性，否则这个能力一旦暴露，他必定不得自由。
他也不想去说一些没有意思的大话，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生死就是重于泰山。在获得操纵生死的权能之后，清水瞬越发觉得，这个能力绝对不是什么轻巧的东西。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但现在的他连王冠都没戴上，只是上手一掂量就发现自己的颈椎绝对扛不住。
但凡他的心肠再硬一点，压根就不会有这样的纠结。把这个能力死死的捂住，只为了自己而使用就是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要是他的心肠再软一点，在产生这么自私的想法之前早就把复生术用的飞起。副作用什么的都可以之后再说，眼前的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正因为清水瞬走不了这样的极端。才会每次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都去钻这个没有出口的牛角尖。
直到现在，他也只是时不时偷偷的救上几个人。根本不敢去随意的使用这个能力。
凡是见过这个能力的咒术师，不是值得相信的人，就是已经和他签下了咒缚。暂时还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
可是清水瞬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倾向于哪一边。
是害怕有人泄密呢？还是偷偷的希望有泄密者出现，能替他做出选择呢？
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站在哪边。
正常情况下，治病救人应该是让人感觉心情愉悦的行为才对。不过有这个负担在，别说开心了，没陷入自我厌恶都多亏了他相对乐天的性格。
他咬紧牙关，闭眼靠在墙上。自己跟自己较起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