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沂却冷笑一声,嘲讽道:“宥王难道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不成,叫了个说不得动不了的躺在这里,便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皇上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看了向沂一眼,似乎是在怪他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他扬声问道:“宥王,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宥王这才转过身来,回到:“回皇上,最近,王丞相府中的林小娘,在别人的忽悠下,新买了一座宅子,可这军队里无缘无故少了的四万两白银,便是被人用箱子装好了,放在此处。”
其中用心险恶,令人不齿!
皇上看了向沂一眼,似乎颇为意外,说道:“哦?”
这时候,底下躺在的男子,却痛苦的挣扎了一下,便浑身抽搐了一阵,眼睛死死的瞪大,似乎有不甘,身体却再也没了反应。
皇上示意了身旁的太监一眼,那太监便立马小跑着下来,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撬开嘴巴看了看,皱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他跑到皇上身边,小声答道:“皇上,这人咬舌自尽了。”
宥王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真是好忠心一条狗,回头,本王倒是要想好好同向尚书讨教讨教,这是如何训练出如此忠心的奴才。”
向沂冷眼看着他,倒也不畏惧,只是说道:“宥王何必血口喷人。”
皇上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如今证人已死,再说什么都说不清楚,在这里争执,又还有什么意义?
他沉声问道:“如今军营丢失的那四万两,可是已经找到?”
向沂恭敬的答道:“正是在王丞相郊外的一处府邸中寻得。”
王丞相在一旁也听得了个大概,看向宥王的眼神内也充满了感激。他赶紧解释道:“这事情若是我家中那个不争气的小娘做的,等本相回去,定要扒了她的皮。请皇上明鉴,这件事情,臣,万万不知!”
向沂却答道:“来人,将证物呈上来!”
宥王却深深的看着他,眼底有警告,有威胁。
晴川在身后,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气,她瞧瞧侧过身子,拉了拉向沂的袖子,大意是在阻止。
再接着下去,恐怕向沂从此便是这朝堂上最为危险的人物来。
宥王的手段,她是最为清楚的。
向沂却安抚的看了晴川一眼,便拿过底下呈上来的文书,递给公公,交由皇上。
他一边解释道:“这是丞相府小娘同别人签订的合约,小娘新买了处宅子,便是在这里,发现了丢失的抚恤银。”
顿了顿,他看了王丞相一眼,却说道:“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便是王丞相,专门买来,用于藏私银子的场所。”
王丞相却立马反驳,说道:“向尚书,本相根本就不知这处宅子的存在,何来贪污一说!”
向沂却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府邸印章,随时便仅仅由当家主人握在手中,若是真如王丞相所说不知情,上头又为何明明白白有着丞相府的印章!”
公公又将文书递到他跟前来,王丞相却颤抖着手,这确实是他印章不错,他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皇上,着急的解释道:“皇上,臣不知,臣确实不知,我丞相府的印章,为何会跑到此处?”
皇上看向他,端起茶杯来慢悠悠喝了一口,说道:“你说你不知,可这宅子是你家小妾买的,可是事实?”
王丞相咽了咽口水,说道:“定然,定然是那个妇人,受了什么人的蛊惑,这才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等臣回去,定然要好好教育她。”
皇上眯着眼睛,却梳理到:“这宅子是你王家的财产,如今消失的银子又跑去了你家宅子中,你说与你无关,倒是有何证据?”
“皇上如此断案,是否太过草率?”一直趁着脸的宥王,此刻去开头说道。
而这一开口,却丝毫不给皇上面子。
皇上错愕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便紧紧绷着,已经不高兴了。
向沂上前问道:“宥王此话,是何意?”
宥王却轻轻勾唇,说到:“此事既然没有确切的依据,证明此事便是丞相所做,其中牵扯到的,最多不过是其中的小妾罢了,如何能将丞相扯进去?再者,此事太过蹊跷,莫非尚书以为,真有人会傻到这种地步,将见不得光的东西,藏在自己家中不成?”
向沂看了他一眼,却问道:“宥王认为如何?”
宥王轻轻勾唇,却冷冷说道:“若要叫本王论,这事情,却很有可能是向尚书所做,为的,便是陷害丞相。”
“按照王爷此前的话来说,既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是向尚书做的,如何能将他牵扯进去?”晴川见状,却开口说道。
皇上皱着眉头,一拍桌子,这才安静了。他不耐烦的说道:“够了,看看你们,到底像个什么样子!”
他走下来,环视一圈,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将所有的抚恤银重新分发下去,此事,必然要调查的清清楚楚,都给朕拿出证据来!”
天子一怒,众人皆埋着头,纷纷应到:“是!”
皇上又冷冷的环视了一圈,这才离开了。
却立马有人上前来,拉住向沂,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如此?那军饷,到底是出了何事,为何会到那王家的宅子里去?”
王丞相却突然走过来,指着向沂,脸上被气的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便离开了。
宥王走在后头,路过晴川身旁,深深的看着她,阴森森说道:“你的这些小把戏,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成?这些小伎俩,在本王面前便如同蝼蚁一般,想要捏死你,却也是轻而易举。”
他们走在人群的最后,却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向沂走在前头,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宥王,扬声说道:“怎么,王爷竟然也是会对着女人发气的么?”
宥王看了他一眼,却压低了声音,说道:“丞相府的春儿,想必是向公子的旧识了?”
听到这话,两人便都愣在原地,宥王却轻轻笑着,走过两人身边时,还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是傻子,可这不代表,本王就是个摆设。”
他说完,便轻轻摇了摇扇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