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上完厕所准备洗手的时候看到了在镜子前的淼。
他赶紧跑出去看看，又折回来。
“朋友，这是男厕所！”
“我知道，”她整理一下头发，“你每次都和他们两个待在一起，只有在这儿能单独聊聊天。”
顾程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干嘛非要单独和我聊天？”
“听说你和徐克关系还可以？”
“还行。”
“那你能不能偷偷把川海明珠借出来？以你的名义。”
“我？”
“你就说，你想借来玩玩。”
原来找我还是为了那个夜明珠，顾程放心了一点。
“我借出来又没用，你不是说它认主么？”
“我先把它拿在手里才安心啊，我现在川海明珠也没有，批准单也没有。至少我先拿到它，后面的事我可以再想办法嘛。”
原来打的是先斩后奏的主意。
“徐克又不是傻子。”
“可他也不聪明啊。”
哗，马桶冲水声，徐克从单间走出来，挂着招牌假笑。
“他怎么在这儿？”
顾程两手一摊:“公共厕所。”
“这不是你们学校么？他又不是学生。”
“我们学校也不限制游客啊。”
淼歪歪头对着徐克:“那你把川海明珠给我。”
“...”
徐克笑容僵在脸上。
这西南天神女真不客气啊。
“神女，我需要拿到北天的批准使用单才能把神物交给您。”
“规矩是死的，神是活的啊！”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顾程错了一步把徐克严严实实挡在身后，淼抬头继续和他对视。
“你别为难他了，徐克是个典型的死脑筋，只按规矩办事。你还没缕清这个思路么？周白才是老大，李清婉现在听周白的，徐克听李清婉的，所以你怎么磨我们都没用。反正你也可以随意度过忘川出入魔界，你倒不如去磨周白，把他这根硬木头泡软了所有问题才能迎刃而解啊。”
淼可能觉得有些道理，闪现一下，消失了。
“顾同学，你搞错了。魔主是魔界之主，上神只是暂时替魔主打工，她不听魔主的。而且我是隶属于南天的，所以我...”
“停！”顾程转身，“不用谢我。”
“...”
“可是...”
“不客气。”
“我是想说，如果西南天神女真的到进入了魔界她就属于魔族了。”
“...so？”
“那样的话神界就无权要求她离开人界。”
顾程眼睛转了一圈突然冲出去跑回教室拉着李清婉不撒手。
“完了完了，我让那个淼去魔界找周白了，你快想个办法。”
李清婉倒是淡定：“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就刚刚！”
这时班里人少，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没人注意到他们，李清婉把顾程往右拉了拉，顾程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正好把她挡在摄像头的死角，再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徐克挠挠后脑勺进班，坐在刚刚消失的李清婉的座位上。
“诶？今天上神没和你一起来么？”
...等你汇报的话流心蛋都不流心了。
“小徐仙官，我求求你，下次再有这种事的时候可不可以先挑重点说。”
顾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你说李清婉现在去还来得及么？”
“来得及，”徐克拉着他说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话，“就算是再过一个小时和上神说也来得及。你以为他们是魔法移动，其实是物理移动，你所谓的闪现其实就是飞或者跑，至于为什么你看不到他们的动作是因为人界的时空和神界、魔界的时空不同，他们用在神界的速度在人界施展自然是通过肉眼观察不出来的。上神能力比西南天神女高出一大截，在速度上也快出一大截，所以不用担心，上神肯定能在西南天神女到达忘川之前拦住她。”
原来是物理移动，那如果是在神界是不是就能看到遍地跑着的神仙了？
神仙为什么不发明一些代步工具呢？每次都跑着去听起来挺累的。
顾程把他推开一点：“两个大男人离这么近干嘛。”
徐克目光随着刚刚从身边走过的周朝阳越走越远：“最好还是别让画神听到。”
“他又不是鬼族，听到了会怎么样？”
“因为等级越高的神灵魂刻度也会越深，类似鬼族，只不过转世的神的身上不带有忘川的气味所以很难分辨而已，实则也是有觉醒概率的，能力越高觉醒概率越大。画神能力虽然没有那么高，但是他的神职高，情况特殊，我不好说。”
“他们觉醒了会怎么样？也要上诛神坛么？”
“不会，觉醒的神可以直接荣归神位，不过他原本的神职如果已经有了替代的在职神官的话要降一级，有的甚至直接被降到了最底层。”
“双标啊你们。”
“神的觉醒是不会给陆川带来灾难的，但神族无人管辖的状态生活在陆川的话也是人界的潜在威胁，所以这个制度既是对神族不小心转世后的售后保护也是对陆川的变相保护。”
这么说的话倒是接受度高一点。
“不过，还有不小心转世的神？”
“当然，神飞行或者跑步的是时候由于速度太快掉进忘川河里的有，神约在忘川河打架的时候不慎入水的有，反正总有各种各样的奇葩入水姿势。”
“...”
我看出来了，你们神真的很闲。
“那画神呢？他是因为什么奇葩理由？”
“据小道消息，”徐克故意小声说话，“画神觉得做神太过无聊，画神的职位是属于在南天的挂名神职，无业务压力，加上在南天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无升职压力，所以觉得无趣选择了主动堕入轮回。”
呵呵...顾程提提嘴角，人类的悲欢各不相同。哦不，神类的悲欢各不相同。
“说实话，有点凡尔赛了。”
徐克面如苦瓜，就差两行清泪了：“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