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木抬头,看着已经消失的冥月,咒骂了句,愤愤的进屋。屋内,苏以陌坐着,看着哭的伤心的苏时雨。
“乖女儿啊,你别哭啊。”苏时雨哭的更木的心都碎了。苏时雨看到更木哭的更厉害了。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好好,我走我走,你别哭了啊。”被讨厌了,更木很无奈,讨好的要走开,眼一瞥,看到一旁的三根蔫竹。
“啊!”更木心疼的跑到竹子边,想要扶正。人工扶正的竹子一秒又再次‘低头’,更木的心都碎成灰了。“这是谁干的?!”
“冥月。”苏以陌淡淡的说。更木一听冥月,顿时石化。
苏以陌看着一个哭泣,一个石化的两人,这两人都是他的至亲,却一个比一个神经质……
想起自己的从小到大的经历,苏以陌的眼神黯淡了。
五岁的苏以陌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父母牵着手,总会问苏时雨。
“娘亲,我为什么没有父亲?”
苏时雨不语,半天才喃喃道:“你父亲已经死了……”
苏以陌在地里帮着苏时雨种菜,有个小孩子提着瓦罐跑过,想要给地里耕作的父亲送水,跑的太急摔倒了,瓦罐破了,水撒了,小孩子坐在地上哭。闻声而来的父亲着急切的看着小孩子,不停的问着有没有摔疼。苏以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苏时雨口渴想要喝水,走到休息的地方倒了碗水正要喝。苏以陌走过苏时雨身边,摔了一跤,把头都摔破了。苏时雨皱眉,蹲下看着苏以陌。
“陌儿,快起来。”
“呜呜……娘,我疼……”
“陌儿,男子汉是不能哭鼻子的,自己起来。”
“可是娘,我疼……”
“自己起来!”苏时雨厉声道,吓的苏以陌不敢在哭,呆呆的看着苏时雨。“没有回可怜你,你若不学着坚强,以后要怎么办?!”
苏以陌一个人默默的爬起来,默默的到地里拾着苏时雨锄断的杂草。之后在也没对苏时雨撒过娇。
每天天不亮起床做早饭,苏时雨吃过之后下地。苏以陌收拾完碗筷又要烧水,再送去给苏时雨,帮着干点轻活,再回家做午饭,重复的上午的事,天黑了就睡觉,天天如此。
直到有一天,苏时雨消失了。苏以陌起床后发现床的另一边空了,以为苏时雨早起下地了,便起床做早饭。过了早饭时间还没有看到苏时雨回来。又烧好了水拿去地里,却没有看到苏时雨,以为她回家了。回家一看桌上的粥早就凉了,没有动,明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直到晚上,苏时雨也没有回来。
苏以陌躺在床上,摸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冷被褥,眼泪从眼角两边滑落。一整个晚上苏以陌都没有合眼,呆呆的看着屋顶。
天亮了,苏以陌的眼泪早已干涸,默默的起床。出了房间门看到前一天没有收拾的冷粥,已经坏了。倒掉,重新做。做好后摆到桌上,烧水之后在拿去地里。
一连重复了几天,直至地里杂草丛生,苏以陌才确定苏时雨不会回来了,他……被丢下了。
回到家,苏以陌蜷缩在床上,抱着双腿,就这么看着。也不知道这样子了几天,苏以陌发现自己几天不吃饭也不会饿,也不会困。看到满是灰尘的桌子,苏以陌发疯似的扯着棉被,扔掉枕头。
灰尘顿时布满房间,苏以陌大叫一声,看到了被枕头遮住的信。苏以陌打开信封。
“陌儿,娘亲出远门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娘没什么好留给你,这房子给你,还有东边墙角里的砖头下是娘这些攒下的银子,都是给你的。你留下也好,离开也罢,我们可能这一辈都不会见到了,不要怪娘狠心,娘都是为了你好。”
娘都是为了你好……这几个字看苏以陌看来特别刺眼,离开自己是为自己好?事前完全没有预兆,这对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来说好么?苏以陌冷冷的笑了笑,拿了钱果断的选择离开。
一路上村子里的人看到苏以陌都在窃窃私语,虽然他们离自己很远,可是还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哎,这不就是村子里前几年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
“是啊,一个人怪可怜的。”
“有什么好可怜的,我听说那个女人原先是个妓女,搞不好都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哪个嫖客的。”
“在怎么样也是那个女人不好,孩子是无辜的。”
“这么说也是啊,走啦走啦,还要去买菜呢。”
“哎呀,我锅上还煮着菜呢,要死了,糊了!”
没过多久人们不再关注苏以陌,忙各自的事去了,苏以陌看着天,一朵云被风吹散,四分五裂,正如自己此刻的心境。一滴泪悄然滑落,不一会儿,天下雨了,苏以陌一个人在雨中走着,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连老天都为自己哭泣么……呵。苏以陌一个人离开了,离开这没有留恋的地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走开!哪来的臭要饭的!”苏以陌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只觉的有点累了,到一家茶亭坐着。
“能给我点水么。”虽然不觉得口渴,就想喝点水。
“走开走开!不要弄脏了我的地方!我还要做生意呢!”店家很是厌恶,推搡的要赶苏以陌出去。
“我娘说人要慈爱。”
“你娘说的又不是我娘说的,要慈爱就要饿肚子,在说你娘现在又在哪里呢?”店家说说到了苏以陌的痛楚,苏以陌恶狠狠的瞪着他。店家像是见了鬼一样,倒地不起口吐白沫。苏以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赶紧跑开。
苏以陌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比平常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有奇怪的能力,可以知道别人想什么,还可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等等,可对于自己的事,却什么都不能知道……
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娘亲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个怪物才离开自己的,一定是这样的!小苏以陌怀着这样的想法过了好多年,直到遇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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