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依旧是一派热闹的景象,由于云舒的得宠和太子妃的身份已成定局,更是让许多达官显贵趋之若鹜,即便是还没到及笄礼,相府也早已是人来人往了,毕竟提前跟未来的国丈搞好关系也不是件坏事。
夏国公府原本也瞧不起云舒这样的庶出之女,但眼下她却备受皇家恩宠,加之自己又深受和亲王的威胁,因而自然也是愿意给云舒这个脸面的。
由于不是正日子,因为夏国公和孟扶摇自然是不会到场的,来的便是夏轻云和夏璃,这两人对于云舒来说还是十分投缘的,因而一听到他们的到来,云舒就打发了月儿让他们来盼云居小坐。
夏璃还是第一次来到云舒的盼云居,自然是有些浑身不自在,坐在院子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云舒瞧着倒也觉得有些好笑,便不愿再拘着他咋盼云居里,便开口道:“夏公子,还是四处走走吧,不必在这盼云居里拘着了。”
夏璃听云舒如是说,自然也想到四处转转,无奈放眼整个相府也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熟悉的,除了云舒之外。因而依旧只是在院里来回踱步,云舒和夏轻云倒是聊得十分投机。
夏璃瞧着云舒眉眼含笑,肤如凝脂,薄薄的纱衣在微风中划过云舒的腰际,阵阵茶香让人不觉迷乱了眼眸。只是这份美丽是不会属于他,对于这点他深信不疑。所谓男女之情,必定要郎有情妾有意方可长久,云舒对他自然是没有半分情意的。
“舒儿!”琪护经过回廊朝着云舒他们走了过来,云舒兴奋地朝着琪护招收,坐在一旁的夏轻云眸中绽放着奇异的光,但这样的光却在琪护来到面前时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面颊绯红。
“大哥,你怎的过来了?”云舒起身走到了琪护面前,满是疑惑。因为按照传统,作为及笄的女子是不宜抛头露面的,而作为司徒府嫡长子的琪护应该在前院招呼
提前祝贺的宾客,出现在这里显然有些奇怪。
夏轻云也是如此想的,毕竟她方才踏入司徒府的大门就四下寻找过琪护,但却一无所获,眼下的不期而遇倒是让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而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倒是琪护先打了招呼。
“轻云表妹,你何时来的?”
琪护的低沉的声音在夏轻云嗡嗡作响的脑袋显得尤为清澈,她抬眸便撞见琪护幽深的眸子,她有些结巴地说道:“就……就在方才。”
云舒瞧着眼前的夏轻云,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胸,她只是嘴角含笑的瞧着眼前两人,对于夏轻云这个大表姐,云舒倒觉得十分不错,为人谦和,心地善良,像极了前世的自己,而这样的人就应该与大哥这样的人双宿双栖,幸福一生。
如是想着,云舒便打趣地说道:“轻云表姐,是我的茶太醉人了么?怎的脸颊这般红。”云舒说完嘴角咧开一个调皮的笑,夏轻云听到云舒如此一说自然是娇嗔似的瞪了云舒一眼,脸上的红霞更甚,琪护倒是毫不客气的一怕云舒的小脑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自己?”云舒疑惑。
琪护无奈的叹息道:“明天就是你的及笄**了,还不速速准备!”
说话间,便以带着夏璃和夏轻云四处转转为由将他们都带走了,云舒只得百无聊奈地起身去寻点书来看。在数书架上挑选了半响也没寻到自己心仪的书,蓦地从书架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落在地上清脆作响。
“骨哨!”云舒惊叹,那是师傅曾经送给她的,准确来说是永贞送给他的,现在她已经能够将所有事情记起,只是自从下定决心要嫁给太子之后,她便将这骨哨束之高阁,没想到今日竟然掉落眼前,云舒将骨哨握在掌心,阵阵微凉让云舒心中一阵酸涩。
夜幕四合,相府来往的人渐渐少了
下来,云舒终于能够在相府四处逛逛,闷在盼云居一整日,一听见相府的大门关闭之时,便急急出了门。
相府依旧如初,只是云舒的心境倒不似之前那般狂风骤雨,现在她对相府多了几分依赖和留恋,初春的相府,四处都是泥土和嫩芽的混合气息,格外的好闻,云舒眸光微转,潋滟得如同湖中的微光。
容园两字出现在云舒眼前的时候,她有些微怔,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想来已是许久未来了。她莲步微移朝着容园走去,脚步一踏入容园就迎面扑来一阵烟尘,云舒用手挥开烟尘,轻咳一声,云舒方才在一片朦胧中看清了容园,这里似乎比以前更萧条和颓废了。
所谓人去楼空,不知道何时开始,里面陈列其中的兵器早已被清理一空,触目可及全是疮痍,这里似乎与相府的繁华与热闹格格不入,就好像曾经的云舒咋相府的地位。
这里一切都已颓败,但却也有意外,意外便是后院那颗长大越发粗壮的榕树,嫩绿的叶子大有枝繁叶茂的势头。对,榕树,就是那颗大榕树,那颗曾经和莫离学习功夫的日子都是在这个大榕树下。
云舒缓步朝着榕树走去,一片萧条中它显得那么突兀,那么生机盎然。云舒站在榕树下抬眸仰望,枝干交错中落下斑驳的月光,落入云舒的眸中,美若星辰。
初春的薄暮中,云舒似乎又瞧见了那张森冷的面具,血红的修罗。但微风一吹便也如烟飘散了,云舒的眸光闪动,葱白的手指伸向空中。
急促的脚步声,将云舒的心神拉了回来,眸光的晶莹被压在眼底,回首便瞧见疾步跑来的月儿。
“小姐,你怎的跑来这儿了。”月儿嗔怪。
云舒回眸满是笑意,心底的酸涩只有自己明白,“没事儿,就是想起佩姨娘了。”
说完便携着月儿去了。清冷的月光透过枝干斑驳的落在两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