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炎自然也瞧见了云舒,漫不经心的眉眼间蓦然划过一抹狠戾,旋即恢复了正常。他大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故作轻松的调侃道:“瞧瞧,这不是我们大璃朝风华绝代的敏惠郡主吗怎么跑到天牢来了?这里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云舒一瞧见眼前之人的面孔,心中方才渐渐消散的怒气就又缱绻着爬山了云舒的心头,方才她对婉容说的重重,想来的始作俑者也就是眼前人……姑苏永炎。但此刻,即便她心中又再多的恨再多的同,她都只能悉数埋藏在心里,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哦!这难道就是和亲王能呆的地方?还是说我该问和亲王殿下纡尊降贵来此有何贵干?”
云舒后撤一步,挑眉看向永炎,做恭听状。
“我来此不过就是巡视一下罢了,父皇对大理寺的安全时刻挂在心上,毕竟这里关的都是朝廷重犯。”永炎说完成,便转身对身后的顺翼低声说道:“你四处悄悄,去跟这里的总兵说说,注意加强守卫。”
“是!”顺翼领命退下,永炎复又问道:“敏慧群主来此莫不是来瞧司徒婉容的吧?你可知没有父皇旨意谁也不能见司徒婉容?”
“自然知道,那殿下可有皇上旨意呢?”云舒似笑非笑,某种一片死寂的瞧着永炎,她太了解永炎了,他最擅长的便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把戏,这次也绝不例外。
永炎凝眸一笑,将身上的黑狐大氅抖了抖,撕碎的雪花瞧见滑落消失无踪,就像是他眼中方才的那一丝怒气,“本王着实不明白敏慧郡主的意思,我与司徒婉容毫无交情又何来向父皇要旨意这一说呢?”
“哦!也对,有没有关系也只有和亲王殿下您自己知道,不是吗?但是奉劝殿下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纸终究是包住火的。”
云舒说完冷
眼瞧了一眼永炎,便冷冷笑道:“殿下巡视完了就快些回宫休息吧,一会风雪正甚,怕是殿下就得进大理寺避风雪,顺便再让死人不能开口也说不定呢?”
“敏慧郡主,请注意你的言行,要知道祸从口出呀,切莫血口喷人。”即便是有再好的忍耐力,面对如此直面的刺痛,是人都会怒目相向,但这永炎还真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只见他依旧眉眼含笑,但语气中的怒意却已是到达了极致。
云舒瞧着他气的手都攥紧却依旧无法表露半分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畅快,这种感觉是前世的她从未给体会过的,前世的她总是唯唯诺诺,如履薄冰,念及此处,云舒勾唇一笑:“有劳殿下提醒,云舒不是这宫中人,自然是肆意惯了,也望殿下能够注意言行,切莫露出马脚,要不然就如殿下所说,祸从口出啊,朝堂之人都毒着了。”
“你……”永炎正欲说什么,却被云舒抢了先道:“殿下好好巡视,臣女先告退了。”
望着云舒和月儿远去的身影,永炎压制在心底的怒气此时全然释放,他咬牙切齿道:“三天,三天,我要她的命。”
“殿下、殿下!”佯装巡视回来的顺翼,试图轻声唤起沉浸在怒气中的永炎,但终究徒劳无用,无奈之下只得俯身在永炎耳边唤了声:“殿下!”
永炎方才回神,瞧着站在身后的顺翼冷冷道:“按我说的做便是!”
“小姐,我们是还是快些回去吧,出来久了,老爷又该担心了!”刚走出大理寺没多远,身后的月儿就小心提醒云舒。
云舒这才想起来,今日临出门时在后花园碰见了自己的父亲,自从婉容被关起来后,他就显得格外关心云舒,难道真有感情的寄托和转移,想到这里云舒无奈摇摇头,但是眼下她却还不能回相府。
“进
宫!”云舒声音淡淡的,却让紧跟在身后的月儿惊愕不已,”进宫?小姐你不会真的要去想皇上求情吧?“云舒不置可否地笑笑,大步朝前迈去。”
原本这一般人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谁让云舒不是一般人等呢?她拿着皇帝上次赏赐的令牌,畅通无阻的就得知了皇帝在御书房的消息,云舒对于这个令牌的作用甚是满意,于是在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她小心的将令牌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还小心的抚平了衣襟。
“你在外候着!”云舒吩咐着月儿,月儿乖巧便不再跟着云舒向前走去。
在门口云舒不出意外被侍卫拦了下来,说是让云舒稍待,需要通传一声。这是觐见的礼节,就是谁也无可奈何,云舒便只得在御书房门口等候。
“哟,这不是敏慧郡主吗?”一个尖锐的嗓音从正前方传出,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云舒燃起来了希望,抬眸便瞧见徐公公正眉开眼笑的瞧着自己,于是她便疾步走来:“徐公公,可是陛下要召见?”
“没有,这陛下方才出去!”
一听徐公公如是说,云舒眸中的光便暗淡下去,徐公公接着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挥道:“但云舒郡主可以进去候着。”
走进御书房,徐公公便悄然退下,云舒瞧着四处的明黄幔帐,盘龙飞天,空气中漂浮着龙涎香的味道,四处皆显皇家气派,云舒莲步微移动,走到了案几旁,上面密密麻麻几乎放满了奏折,云舒眸光一扫,便将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奏折之上。
倒不是因为别的,仅是因为奏折上苍劲有力的两个字:“孙之!”
这是琪护随行的一员副将,所以云舒才会格外留意,就在她想要看清楚里面内容的时候,犹如洪钟般沉稳的声音在云舒的背后响起:“谁人在哪儿,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御书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