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的疲惫,脚底的潮湿和刺痛,让云舒此刻疲累到了极点,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也着实没有余力去关心那个奇怪的老妇,自己将价值不菲的玉簪给她,也算是聊表了自己的心意。
云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朝着光源处走去,随着脚步的走近寺庙的轮廓出现在了眼前,云舒不禁加快了脚步。
两侧树木的影子倒映在古道上,一阵风过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来回游荡着。云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裹紧了衣衫。庙门高大的匾额蒙上了一层皎白的光华,庄重而又肃穆。走近正门,四处都静悄悄的,不远处传来了阵阵僧人的诵经声,云舒心间一凌,看来他们的确已经撇下自己返程了。虽然自己可有可无但面对自己就这样被家人放弃的残忍事实,云舒依旧有些伤感,但转瞬便在心中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以后自己报复起来也少点负罪和内疚。
在月光的笼罩下,一切都变得静谧皎洁,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那么有权力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云舒的眸中阴翳一闪而过。
“你终于回来了!”在推门的一刹那,男子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猝不及防出现在云舒面前得俊美脸庞,令云舒有
了一阵眩晕之感。
男子似乎丝毫未曾察觉云舒的呆滞,一把将云舒揽入怀中,宽厚的肩膀,温暖的体温,似乎将云舒的眼中的呆滞渐渐融化,一股暖流溢出眼眶。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种温暖如春的感觉,那种感觉好似是很久远的事了,久得她都有些忘记了。然而现在自己却被这种感觉包围着,踏实又妥帖。
骤然耳边又回想起“割了那贱人舌头!”,顿时浑身一颤,用力挣脱了永贞温暖的怀抱,眸中乍然泛起深深地恨意与恐惧。不,决不可再坠情网,尤其是对姑苏皇族。
“云舒,你……”永贞站在原地,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但很快就被以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所替代,“看来本王遇到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云舒站在原地,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她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永贞带着一副玩世不恭,喜爱歌舞的面具,以此迷惑所有人,在皇室的腥风血雨中安身立命,他的心机也非同寻常。而她对于自己或真或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司徒云舒不可能与其有任何的纠缠,日后甚至会成为争锋相对的敌人。
“不过你也只能与我一同返程了!”永贞见云舒迟迟不动,便又开始自顾自地说着
。
“如果我说不呢?”云舒抬眸盯住永贞,语气十分坚决。
“你当然可以说不,那你就自己徒步回去好了,但听说府中的姨娘生产在即!”永贞斜睨了云舒一眼,“不过能与美人同行我是乐意之至的。”
云舒咬了咬嘴唇,铿锵有力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永贞哈哈大笑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恐吓之法起了作用,便一拂衣袖扬长而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在门口等你!”
云舒自然不是害怕徒步回程的辛苦,而自己与佩姨娘虽然交好但也至于向姑苏家族的人低头。她迫切想要回府,只是因为想要找到徐嬷嬷弄清楚一件事,而云舒知道,按照惯例府中只要有添丁之喜,都会将年老的奴仆送出府以享天伦之乐,寓意为婴孩儿积福德。所以云舒必须在佩姨娘诞下孩儿之时回到相府。
月光下,永贞临湖而立,衣襟在风中翻卷而起,端的是公子世无双的样子,许是听到了云舒的脚步声,立时翻身上马,将手一伸,云舒纹丝不动。
只见永贞凝眸蹙目,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弧,“怎么?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云舒抬眸看向四周,显然也没有多余的马匹可供自己使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与他共骑一马。
(本章完)